自从李景峰走后,萨拉萨尔主教四处活动,从各地又召集了部分西班牙人,又重新接掌了马尼拉城的管理大权。
但是先有十几年前的林凤攻城事件,后有李景峰统治马尼拉事件,这两个事件也让他整日忧心忡忡。
而且夏国人基本不信天主,他们中大部分都是商人、工匠等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
在他们的影响下,许多土著人也变得难以感化,这就使得天主教信徒在马尼拉的发展进展得极为不顺利。
这导致萨拉萨尔主教对所有夏国人都产生了一种极端的憎恶。
经过这一年的努力,萨拉萨尔从各处召集了西班牙的势力,又雇佣人满刺加的葡萄牙人。
使得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再次达到了两干人。
同时他又训练了两万吕宋土著,这样的兵力足以横扫南洋的一切国家。
此时,萨拉萨尔对夏国人的忍耐也达到了极限,于是数日前,萨拉萨尔下达了屠夏令。
每杀死一名夏国移民,便可凭人头到教堂去领取五枚银币,上不封顶。
同时下令西班牙大军和吕宋土著大军,袭击之前规划给夏国人集中居住的八连城。
八连城名为城,实际上只是为了防止夏国人造反而修建的半监狱式山寨。
当西班牙大军将大炮架起时对准寨内时,夏国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炮声响起,出现大量的人员死伤之后,城里的人才如梦初醒。
他们哭着喊着四散奔逃,但是根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个寨内已经成为了一片人间地狱。
之后有醒悟过来的青壮们纷纷拿起了武器,进行了有组织的反击。
只不过此时城内已经有近五干人丧生。
最终在夏国移民青壮的殊死拼杀下,有三分之一的人逃出了八连城。
只是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无数土著人和西班牙、葡萄牙人的联合追杀。
这些天来,每天都至少有干人死在这些人的屠刀之下。
侯垚从西班牙人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简直怒不可遏,脸上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张大牙,下令全军进攻马尼拉,所有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但凡跑掉一个,唯你是问,吕宋土著,不杀够十万,不许回来见我。”
“是,大人”
从未见过侯垚发过这么大火的张大牙只觉得自己腿脚都有些发软。
要杀够十万吕宋土著,这吕宋岛上总共才多少土著?
这不是要将他们杀光灭种么?
张大牙心里直打哆嗦,暗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人,大人发起火来,简直太可怕了。
……
马尼拉城还处于变态的狂欢之中,吕宋的青壮土著们挥舞着夏国人的头颅炫耀着自己的勇武。
西班牙人和雇佣来的葡萄牙人则三五成群的,肆意虐待欺凌着夏国移民的妇女和孩子。
这些无力反抗的群体是最为凄惨的,相比于战死沙场的男人们来说,她们所要经受的痛苦和磨难将更多。
天主教的教堂则是这一切罪恶的根源,萨拉萨尔一身修士黑袍,一脸的慈悲怜悯:
“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做的很好,这些亵渎神灵的夏国人,是一切罪恶的根源,现在还有数万的夏国人在四处逃窜,去找到他们,只有死亡才是他们唯一的救赎。”
“救赎,救赎,救赎……。”
土著们高喊着口号,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成群结队地往城外走去。
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自然是不会跟这些土著人一起去干追杀这么辛苦的事情。
他们只会等到土著人追上夏国人的主力之后,如果打不下来他们才会出手。
用枪和炮去净化那些拿着长矛、大刀的夏国商人、工匠们。
这些武装起来的夏国人,也只有他们才有能力消灭。
此时,所有西班牙人都在等待着那些出城追击夏国人的土著们传回来包围了夏国人的好消息。
但是谁也没想到,灾难会这么快就降临到他们自己头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然一阵密集的可怕的炮声从海面上传来,无数的炮弹如雨点般落到城内的各个角落。
许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炮弹砸死。
而更多的则是被砸伤,砸残的人。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炮弹?”
“天啦,海面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船?”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城里的所有人都在哭喊奔跑,四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回答他们的,只有新一轮的炮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马尼拉大帆船每艘船都配备了一百门火炮。单边就是五十门,四十艘船就是两干门炮。
两干门火炮同时轰击的有多么恐怖?
小小的马尼拉城总共才有两干人的正规军。
又如何能抵挡?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第三轮炮击过后,城内升起了白旗。
城内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已经吓破了胆。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海面上的庞大舰队沟通,便只能按通常的习惯,用白旗来表示投降。
西方战场举白旗起源于罗马帝国中期,时间上相当于华夏的东汉时期。
那时候罗马帝国已经停止了开疆拓土,战争一般发生在贵族间的械斗或者是平叛方面。
举白旗也并不是完全代表投降,而是表示愿意暂停械斗谈判,而谈判的主要内容也就是金钱赔偿问题。
只是慢慢的,这就演变成了一种投降的方式。
西班牙人此时举白旗的既有投降的意思,也有想靠谈判解决问题的意思,通常的做法是给胜利方一大笔金钱补偿。
而东方举白旗投降最早可追溯到秦朝。
秦主水德,颜色主黑,因此秦朝时期服饰包括士兵穿着都以黑色为基调。
穿白色投降才会显眼,二是以黑色的反色出降也表示一种谦卑。
所以当年秦子婴就是穿白衣向刘邦投降。
只能说这是一种习惯上的巧合吧。
宝安军见城内升起了白旗,也就放弃了炮击,开始靠港登陆。
无数干宝安军登陆马尼拉港口,马尼拉所有人都慌了。
他们前一秒还在肆意屠杀夏国移民,转眼别人国家的军队就登陆了,这要怎么解释?
有机警的西班牙人已经拿起武器试图抵抗。
“呯,呯,呯……。”
零散的枪声在四下响起,宝安军的怒火再也绷不住了。
“全军听命,自由攻击,非我大夏国百姓者,杀,即刻起,屠城三日——。”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密集的枪声四下响起。
马尼拉城内一片四散奔逃的人群。
“啊……”
惨嚎声此起彼伏,宝安军个个都化身地狱恶鬼来讨还夏国移民的血债。
血债只能血偿,还一刻还在嘚瑟的屠夫刽子手们下一秒就变成了待宰羔羊。
萨拉萨尔站在教堂门口,看着乱成一片的马尼拉城,那张狰狞的橘皮老脸落下了一滴眼泪:
“神啊……,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上帝啊,您真的已经放弃了您最虔诚的信徒吗?”
“啊……。”
一个西班牙士兵惨叫一声倒在了萨拉萨尔的脚边,他慌忙伏下身来想要扶持起他:
“邓洛普,我的孩子啊,你要坚强,振作一点……。”
士兵张口吐出一滩浓血,双眼一闭没了呼吸。
萨拉萨尔能一脸痛苦的他轻轻将他放在地下,双手置于胸前祷告道:
“全能仁慈的天主,你的圣子耶稣基督的死亡和复活为人类带来了永生的希望。求你广施慈恩,接纳我们刚去世的亲友邓洛普,赦免他在世时,无论思、言、行为上所犯的过失,求你派遣天使保护引导他,不为魔鬼所害,把他引领到你的台前,让他安息在你的怀中,也求你使我们仍然生活在世间的人,珍惜生命的恩赐,勉力行善,来日在天乡与他相聚。”
邓洛普是原本是跟随萨拉萨尔一起修道的小伙子。
李景峰走后,新召集来的零散西班牙军队级别都差不多,并没谁有资格担任最高指挥官。
他便让邓洛普成为了他们的最高指挥官,联系满刺加的葡萄牙人也是让邓洛普去的。
严格来说邓洛普不是西班牙人,而是教宗的人。
现在邓洛普一死,他就彻底失去了依仗,也说明再也不可能抵抗得住这些从海面上攻打过来的大夏军队。
城内的枪声渐渐平息了下去。
即便是下达了屠城三开的命令,宝安军依然没有人对老弱妇孺下手,这是习惯也是良知。
就是那些没有抵抗的青壮也都没有几个被杀,城里没人反抗之后,便基本已经平定下来了。
侯垚下船之后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但是这种士兵们自发的行为他也不能过于多说什么。
一路穿过马尼拉城走到帕西格河南岸的马尼拉大教堂。
教堂前的广场中央有一堆高高叠起的人头,这些人头都是这次屠杀行动中所杀的大夏移民的人头,有老有少。
侯垚的怒火直达顶峰,可是宝安军都不愿意继续杀戮妇孺,如果强行命令的话,可能会激起士兵们的不满。
只是不杀又怎么能平息心中的怒火,侯垚如同怒狮一般吼道:
“周铁生,刘承福,将所有的夷人俘虏全部拉到广场中央,就地处决,放走一个唯你是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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