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弘此刻简直想扇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让你多嘴,侯大人的闲话也是自己能说的吗?
别人都只知道侯垚是一个和谒可亲,几乎没有什么脾气的老好人。
可是他知道,侯垚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恶魔。
东南沿海的土著死了多少人,就因为一场马尼拉屠华事件,整个马尼拉的土著都换了一波,保守估计,至少也得有三四十万人。
仅是东南沿海地区,侯垚亲自下令屠杀的土著和洋人,怕就不下百万之数。
就是当初宝安县还不稳定的时候,侯垚利用黑帮残杀的县内霍乱份子也不下万人。
这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恐怖份子,就是天津一战。
外界只知道侯垚用两千人打败二十万女真大军,但是那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又是如何打的,根本就无人知道。
弩母·哈奇身为战无不胜的皇帝,吃了这么大的败仗肯定是不好意思说,但其实就算说了也没人信。
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相信侯垚竟会拥有那么恐怖的武器?
而侯垚的亲卫有严格的保密制度,他们自然是不会外传一句。
所以结果就是胜的人不说,而败的人又没法说。
外界对这一战的猜测颇多,但是没有一个接近事实的。
直到现在姬文君都不知道侯垚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武器打败清廷的。
而蒋弘给侯垚做了那么多年的脏手套,对侯垚的手段自然知道的最清楚,他知道那是个能创造奇迹的男人。
别说是用两千人打败二十万,就是用两百人屠杀两百万人他都相信那个男人能够做到。
在蒋弘的心中,侯垚可从来都不是姬文君的臣子啊,那人是君,王,是海上的皇帝。
这也是姬文君说是个重臣的时候,他自动就将侯垚忽略了的主因。
跪在地上的蒋弘不停的给姬文君磕头,不断的解释道:“殿下……,……殿下啊,侯大人并非常人,绝不能以常人的心态去揣度大人的想法,但是小人相信,侯大人绝对没有丝毫的反意。如果大人想要造反,他早就已经是皇帝了啊,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守护着大夏啊,殿下,你可千万别听小人刚才的胡说八道。对别人小人还能应验一二,但是侯大人小人是万万无法揣度的……。”
姬文君扶起蒋统道:“先生,你不用如此,今日本宫之所以只与你一人说起此事,就是因为知道此事的关系重大,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知道先生在担心什么,你且放心,只要有本宫在,必定保你性命无虞。”
蒋弘哭都没有眼泪水。
你保?你拿什么保我?
侯垚要杀的人,谁能保得了?
你连侯垚会用什么手段都不知道。
“殿下,侯大人可是千古一圣,这样的人,是断不可能造反的,小人敢用人头担保啊,如果他真的有不臣之心,又怎么会把燧发枪交给了郕王殿下,还送先皇回京?”
姬文君脸上的苦涩更重了几分:“是啊,本宫也觉得他不可能有不臣之心,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制造出那些可怕的武器?为什么不肯将那些武器上缴朝廷?如果父皇和皇兄在世,本宫还可以说他是为了自保,但是现在是本宫当政,他是连本宫都不能信任么?到现在本宫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武器到底是什么,他又是如何凭借那些武器打败了二十万装备精良的清廷大军。”
蒋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可是犯了侯垚大忌讳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耳朵堵上。
侯垚的秘密,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只会越恐惧。
“殿下,不会的,您谁都可以怀疑,但千万不要怀疑侯大人呀,他是大夏的底蕴,您可千万不能与大人离心离德,后果不堪想像。”
姬文君诧异的看了蒋弘一眼,心中越发疑惑:“蒋先生,你为何会如此维护侯垚?而且你刚才说的很对,人生所图之事只有这么多,无非是财、色、权、名而已,本宫之前就想封侯垚为首辅,可是被他拒绝了,可见他并不爱权;至于而财的话,天下之财,已经有半数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也不见他挥霍无度,甚至他自己的花用其实比普通人都少;至于色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不曾留恋过烟花之地,也未曾跟我与秀姐以外的女子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瓜葛。就连沉鱼落雁姐妹的绝世之姿,近在咫尺,他也能恪敬守礼;名声就更是可笑,本宫这诺大的贤名,九成九都是他让出来的,若是他在乎名声的话,又如何能让我一个女子承担如此大的名望?若他自己得之,以他如今的成就,怕是早已经超越过往先贤了,称圣做祖了。
本宫也实在想不出,侯垚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的秘密太多,多的令人心寒胆膻。我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如果不是这次天津之变,本宫真是半点也不知道他竟还有如此多的神秘武器,他为什么要研究这么多的武器?他在防备谁?除了这大夏江山,这天下还有什么值得他惦记?”
蒋弘张了张嘴,还想为侯垚辩驳几句,可是事实还真就像姬文君所言一样,除了这天下,还有什么能被侯垚惦记着呢?
更可疑的一点,侯垚送了那么多人去海外建国,但他偏偏自己没有建国的意思,可不就是在等着大夏的江山呢吗?
这话蒋弘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嘴是那是半个字也不敢说的。
“殿……殿下……,不……不会的,侯大人……。”
姬文君摇了摇头,示意蒋弘不要再说了:“先生今日教的三策,本宫受教了,只不过上策不可能,中策本宫也没有这个实力,如今之际,也唯有下策或可一试,侯垚的根基在宝安县,按本朝规矩,地方官员的任期一般为三年,最多不得超过十年,他的宝安知县已经超过了十年,也的确是应该调任的时候了。只是宝安且太过重要,这样的地方,让谁去任这个知县呢?”
如果侯垚真要调离宝安县,那么他之前的副手,县丞江奇正无疑是最适合接手知县大位的人选。
只不过江奇正对侯垚那也是恐惧到骨子里的人,如果他做了知县,与侯垚自己当这个知县其实并无半分区别。
其实以侯垚在宝安县的声望,派任何人去都没有差别,除了她自己外,没有人可以跟侯垚的威望抗衡。
可是自己总不能亲自去宝安坐镇,而且自己若是真去了宝安,不就摆明了朝廷要跟侯垚翻脸吗?
自己能斗得过侯垚?
蒋弘心里苦涩之极,看起来公主殿下是铁了心的要跟侯垚做对了。
其实她能有这样的想法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大夏国主少国疑,身为大夏国朝的姑奶奶,她要是不帮着防范未知的风险,那这个天下,很可能就不会再是姬家的天下了。
蒋弘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跟公主是一荣俱荣。
公主真要铁了心的和侯垚做对,输了,公主自己或者不会有事,毕竟她是侯垚儿子的亲妈。
但是自己这些属臣,以侯垚的手段,其本上是必死无疑了。
唯一的生路,不能寄希望于搬倒侯垚,只能说要让侯垚有所顾忌,不敢直接消灭公主的势力。
只要公主的势力能够得以保存,那他们这些属官,就还是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里,蒋弘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殿下,您与其去想谁适合做宝安知县,不如想想谁能适合去学习宝安的治理经验。能把宝安县的治理经验带回北方的,才是最适合接任侯大人知县人选,而且属下也不认为在宝安县忤逆侯大人的意思并不是个好主意,让天下多几个像宝安县一样的地方,才是对侯大人实力分化最好的办法。”
听完蒋弘这一席话,姬文君只觉得豁然开朗。
的确,如果老是想着要跟侯垚对着干,那就是落了下乘,而且真要是把侯垚激怒了,天下根本无人制得了他。
失了侯垚的支持,自己连清廷都未必打得过,甚至连京城也未必收的回来。
现在并不是能和侯垚正面冲突的时候,只能在暗中削弱他的力量。
“谢先生指点,本宫受教了,等京城收回之后,便正式实施削弱侯垚实力的计划,今后还需先生多多提醒本宫,免得本宫有什么思虑欠妥当的地方。”
蒋弘心如死灰,完蛋了,这回是彻底上船了:“是,殿下……。”
……
三月,弩母·哈奇依约退出京城,返回了建州故都辽阳。
大夏朝廷兵不血刃的收回了京城旧都,举国欢腾。
随后都城迁回京城也就顺理成章。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姬文君和崇祯皇帝进京的当天。
双方军队换防的时候,当初充当过清廷使者的孙承宗竟然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想以死以全名节。
幸亏抢救的及时,虽然重伤,但终究是留下了一命。
姬文君也感念其忠义,于是便加封孙承宗为少詹事,入詹事府。
詹事府是辅导太子读书的机构,不过现在并没有太子,所以詹事府的职责便是负责教导年幼的天子,另外还有跟天子同龄的侯淼。
侯淼现在的公开身份是天子侍读,虽然宫内的人都知道他是安国公主的儿子,但是公开场合都只会称他为小公子。
孙承宗能被姬文君送入詹事府,可见她对此人也是相当有好感的。
十天后,侯垚也带着宝安军入京,这还是他穿越之后,第一次进入夏朝的核心地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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