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镜片遮挡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上似乎有一层黑色的雾气。
桌子角边被绑着的婴灵此时更加暴戾了起来,他嘶嘶地叫了起来,“你这个老东西,你怎么还没死!”
“呵呵,为什么还是会这样,我明明已经花了很多功夫把你送走!是你自己要自作孽,缠着我,不然我也不会用这个方法。”舅舅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都无比震惊的话。
松原师叔看着舅舅的样子,说了一句让我更加瞳孔大睁的话:“这唤醒婴灵的血液是你提供的吧?”
舅舅竟然阴鸷地笑起来,“不错,是我提供的。但我没想到这个计划被你们打断了呢。”
曹应亭也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给我解释道:“唤醒婴灵得用蛊毒师和婴灵血亲的血液,这样才能才能让婴灵准确无误地瞄准目标人物。”
我不禁质问舅舅:“舅妈是你的结发妻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舅舅笑得更加灿烂,镜片后面的眼神在透着寒光,“因为这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了,别人的老婆都是贴心照顾家庭,只有他像个母老虎一样,天天对我使唤来使唤去。”
原来我一直以为舅舅在忍气吞声,可没想到原来他心里早已经埋下了这么深的仇怨。
我咽了咽口水,已经不敢再说任何话。
松原师叔这时候又开口了,“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个婴灵以后就会放过你吧?最后你们三个人都得自取灭亡。”
舅舅一脸不置信,他怒目圆瞪地看向松原师叔,“不可能的,当时冷大师是那样的跟我说,只要我拿到了这个女人的血液,等她毒发身亡后,这个婴灵也会随即魂飞魄散。”
松原师叔好像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如今竟然还相信那个冷大师。那你就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吧。”
松原师叔松开了牵着婴灵的绳子,婴灵一时之间得了自由,就直接朝舅舅扑了过去。
“你这个老东西,是你害得我如此下场的!”婴灵龇着牙扑了过来,直接就要去抓舅舅的脸。舅舅连忙用手挡住脸,“这不是我的错,这是那个女人的错,你要杀就去杀她!”
松原师叔赶紧在关键时刻又把婴灵倒提起来,婴灵张牙舞爪地挥舞着自己干枯的手臂。
这时候,我发现舅妈似乎已经恢复了意识,她她开始掉着眼泪,失望地看着舅舅。
曹应亭连忙把她放开,把她嘴里的纸巾拿出来了。舅妈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跪坐着在地上。
“原来之前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不得你说让我坐着,自己拿着我的血液样本给我去送去检查。没想到你居然是想害死我,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看上你。”舅妈拍着地板,把手掌拍得通红。
舅舅听了这话以后,整个人开始有些疯癫了起来,“呵呵,是你非要坚持生孩子,又因为孩子性别要把孩子给偷偷打掉,非要用生孩子的事情来折磨我。我只是看不下去了才这样做的。”
舅妈听了之后,哭得更加伤心了,“我原来听说你们老家要有两个儿子才能抬得起头。所以我才想一直生。”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外公家的家乡就听说过这种封建的说法,一家人以生了多少儿子为荣。但是外公却非常开明,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只生了舅舅和我妈。
舅舅听了之后,低垂着脑袋,“那些乡下人的话你在意干什么?你不是最泼辣,最有主见吗?非要一次次折磨自己,折磨我。”
我和曹应亭在一旁听着,喉咙都被堵住了一般难受,都哑口无言。
松原师叔赶紧制止了这场闹剧,“你们还想不想要这件事情了结呢?现在我需要你们两个人的血液,给这个婴灵消除诅咒。”
舅舅赶紧走到舅妈面前,把舅妈拉了起来,“我们两个作的孽,现在一起了结吧。”
松原师叔拿了一张符纸,又拿了一把小刀递给他们,“你们在指头上割一点血出来,一起沾到这符纸上。”
舅舅拿过了刀,在自己的手上轻轻一割,又在舅妈的手上轻轻地割开了一个口子。两人的血液浸透了符纸,交织在了一起,符纸似乎立刻有了灵力。
婴灵看着这一幕,拼命地挣扎,破口大骂着:“你们别过来,放开我,我一定要报仇!”
然而,松原师叔容不得他辩解什么,就立刻把符纸贴在了他的脑门上,“这也是为了你好,不然最终你也会魂飞魄散。”
婴灵的脑门开始冒出了一阵白烟,逐渐不再挣扎了。之后,一阵黑烟冒了出来,婴灵开始从青紫的颜色慢慢恢复正常的颜色。最后,婴灵变成了白色的魂魄状态,然后朝松原师叔鞠了一躬,就彻底不见了。
“他这是去投胎了吗?”舅妈泪眼婆娑地看着婴灵消失不见的地方。
松原师叔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对,如今他怨气已经消,这个魂魄并没有怪罪你们。”
舅妈和舅舅听完后赶紧在地板上磕了几个头。舅舅赶紧起身,对着松原师叔作揖,“谢谢大师,要不是你帮了我们,估计我们全家都要葬送在这里了。”
松原师叔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要谢我,要谢就谢小莫,我是看在小莫的面子上才帮你们的。”
舅舅和舅妈相视了一下,赶紧拉着我的手道谢起来,“小莫,真是感谢你,不然我们两个都没命了。”
我此时并没有什么特别欣喜的感觉,因为这两个人是我的亲戚,但却又那样冷血无情。
我赶紧对曹应亭说道:“现在我饿了,要不然我们三个人出去吃一点东西吧?”
曹应亭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笑容满面地对松原师叔说道:“师叔,这次还是你请客吧。”
松原师叔还是一如既往地大方,他大手一挥,“好啊,今天我们去夜景滩吃西餐!还得感谢一个人呢。”
我们三个人匆匆忙忙地出去了,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好像听见舅妈说了一句“离婚”。听到这个词,我的心里好像也有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在西餐厅里,松原师叔选了一个四人桌,直接就点了个4人豪华套餐。我看向松原师叔旁边的空位,到底是谁要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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