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江茗禹紧皱的眉头和微眯的双眼洞悉了事态的严重性。
暗想事情终究还是向最糟的方向发展了。
江茗禹很清楚,马德法克虽恨自己,但绝无能力单独设下如此复杂的陷阱。
而明知证据确凿的齐王还要置马德法克于死地,必定别有用心。
这起案件与他脱不了关系。
想起过去两人之间的恩怨与齐王的为人,江茗禹几乎可以肯定,这起案件的黑手就是齐王。
若马德法克就此毙命,真相恐怕永远难见天日。
此时马德法克已经被制在刀尖下,性命堪忧。
江茗禹虽然通晓权谋,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也无可奈何。
就在此刻,,都没用他开口,身手敏捷的图克斯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住了齐王落下的刀锋,将马德法克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
江茗禹微微松了口气,迅速整理思路,沉声开口:“殿下,你是否太过急躁了?这里面必定有隐情吧?”
被图克斯洛突然制止的齐王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强作镇定,语无伦次地狡辩道:“本……本王坐得端、行的正,有什么好怕的?这个奸贼败坏本王的名声,本王只是依法除暴安良而已!”
然而他局促不安的眼神已然暴露了破绽。
江茗禹微微颔首,淡然开口:“殿下,你这番反应,已说明了隐情所在。”
齐王被江茗禹一语点破,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他支支吾吾想要找些理由狡辩,却无法自圆其说。
这时江茗禹将目光转向满面冷汗的马德法克,平和地开口道:"马都尉,你还要继续隐瞒真相吗?"
江茗禹的话外之音,马德法克立刻听明白了——你的主子已自保,你仍然执迷不悟,岂不是自取灭亡?
马德法克紧皱的眉头透露出内心的挣扎。
这时,齐王勉强平复了一些,阴鸷的眼神毒蛇般紧紧盯住马德法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冷冷地威胁道:“奸贼,还不从实招来?”
见马德法克仍然犹豫,齐王又补充了一记警告:“再不招认,想想你八十岁的老母和你的妻儿......”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出卖了主子,就要祸及自己全家。
马德法克听懂了齐王的威胁,他满头大汗,嘴唇发白。
但从齐王眼中,马德法克也读懂了另一层暗示——只要自己站出来认罪,家人就会平安无事。
经过短暂但激烈的思想斗争,马德法克终于下定决心。
“二位大人,其实这件事是我干的......我因江大人断了我的财路而恨之入骨,所以才诬陷他,向他寻仇。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这就凭借自己的鲜血,来洗刷江大人的冤屈。”
话音未落,马德法克猛地从腰间拔出了寒光吞吐的钢刀,没有任何犹豫,刀锋直指自己的咽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的太过迅速,就连身手敏捷的图克斯洛也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瞬间,血花四溅,马德法克击穿了自己的喉管,身首分离,倒地而亡。
江茗禹敏锐地注意到,在马德法克倒下的一刹那,齐王脸上明显闪过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他沉着开口道:“齐王殿下,您处理此事的手段,确实高明无比。”语气中隐约带着讽刺。
齐王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道:"本王不明白江大人此言何意。"
江茗禹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来日方长,总有齐王殿下听明白的时候。"
他看了眼失血过多已经气绝身亡的马德法克,随后对图克斯洛吩咐道:"待会叫狗蛋送些银子来,好生将尸体安葬。我们走吧。"
目送江茗禹背影离去,齐王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阴云散去,神色复杂。
他感到自己必须尽快除掉江茗禹这个心腹大患,否则未来注定难逃厄运。
此时门外聚集的百姓们见江茗禹安然无恙地被放回,又来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了。
“我就说咱家钦差大人绝不会杀人的!”
"没错,他拿煤炭害人,这想想就匪夷所思!"
“大家赶快散了吧,别耽误大人回去歇息,咱日后还需要倚仗这位青天大老爷呢!”
“……”
江茗禹没有理会这些思想多变的百姓,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并未过多责怪。
他明白,这些人正如墙头草,随风摇摆。心中虽然略感寂寞,但江茗禹早已看开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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