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慕容云海正要走出门去,宋雨生忙开口喊住:“慕容大人,留步!”
宋雨生脸上浮起谄媚的笑容,他拱手抱歉地说:“方才是本官误会了,没能看出慕容大人的用心,还请海谅!”
“不知慕容大人提到的大生意,是怎么回事?”
宋雨生心里明白,他之所以让慕容云海留下,并非对所谓的大生意感兴趣,而是有心结好关系。
他害怕得罪了慕容云海,,一旦外族人来了,尚沐城门大开,再不抵抗。
慕容云海烂命一条,死就死了,可若外族人兵锋直指龙腾县,作为知县的宋雨生恐怕难逃一死。
正当宋雨生心绪翻腾之时,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衙役缓步走了进来。
他向宋雨生躬身施礼,双手递上一张白纸道:“太爷,您要的诗词我已取来。”
宋雨生笑容满面地接过白纸仔细打量,看了一眼后颇为满意地不住点头。
他笑吟吟地对慕容云海说:“生意的事先搁置不表,还请慕容大人赏析一下本官的文采如何?””
一旁的师爷立即凑上前来,接过话头吹捧道:“慕容大人,您必须好好欣赏啊!”
“我家太爷,那可是当年先皇钦点的二甲第四名,学识渊博,文章风骚绝伦。”
“当年在金殿赋诗,简直出尽风头,至今陛下还经常提起来称赞呢!””
师爷接着一本正经地说“说句不该说的,能一睹天子门生的文采,慕容大人,您这一趟可谓不虚此行。”
“希望慕容大人能好好看看,也能向太爷学学做人处事之道,少些沉迷钱财,多看些典籍,修身养性,才是正途啊。”
宋雨生十分不谦虚的笑了笑:哎呀,师爷啊,那都是过去的旧事了,提它作甚?”
“是,当初对陛下对本县确实高看一眼,王公大臣,也对本县的文采赞赏有加。”
“可这有什么的,不就是将本县的一点小作品,拿去给后宫的诸位娘娘看了看吗?”
“本县最不愿意提的,就是已经归天的太后,也挺喜欢本县的诗作,这都不算什么。”
“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师爷你当着慕容大人一直说这个,未免没意思了。”
他微微侧目瞥了一眼慕容云海,只见对方脸上丝毫看不出惊叹或敬佩之色,宋雨生心里立刻警铃大作。
他赶紧补充道“说不定人家慕容大人,更是饱读诗书,如此,岂不是班门弄斧?”
宋雨生笑容渐渐僵硬,脑海里开始盘算起来。
慕容云海实在无法在他脸上,找到一点跟这话对应的客气。
这时,师爷明显也看出了端倪,不屑地插话道:“太爷,此话差矣。恕小人直言,要是慕容大人真如您所说有这等学识,也不至于被派到偏远的尚沐县去了。要真比得上您,他早就是个刺史大人了。”
慕容云海是来做生意的,也没有跟对方一争高下的意思:“宋大人,师爷说的不错。。”
“在下虽读过几本书,但不过是个粗鄙之人,比不上您这等学识渊博之士。”
“宋大人的大作,就连先皇和太后都喜欢的不得了,自是造诣非凡。”
“咱们还是说说生意上的事吧?”
刚在慕容云海手中吃了瘪的宋雨生,心中窝火不已,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装比、找面子的好机会。
他晃了晃肥硕的大脑袋,故作轻松地说::“慕容大人,还是看看吧,也好为本县指点一二。”
“就算你指点不了本县,也可以学学本官的遣词造句之功夫,也算有所收获。”
宋雨生面带谄媚的笑容,摸了摸手上的四个翠玉戒指和一个大扳指,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早已盘算好要如何在词藻上压倒慕容云海、重新夺回主动权。
他继续说道:"至于金银财宝之类,都属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您跟本官好好学习文字,说不定日后也能写出如本官般的佳句,流传千古,到时作为您的老师,本官的脸上也能沾光不是?"
。一旁的师爷立即跟着附和道:“太爷说得极是,金银无用,唯有文章可以流传后世。”
“慕容大人,就我家太爷这般学识渊博和气度不凡,您就得认真学习才是!”
宋雨生得意地笑了笑,故作谦逊地说:"师爷啊,你又来了,我让你低调点的。"他的语气中分明透着掩盖不住的兴奋。
师爷立刻回话:"小人知道太爷要低调,但您这实力,低调不了啊。"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夸,宛如一场精心排练的戏码。
站在一旁的图克斯洛看着二人过分谄媚的样子,心中早已默默腹诽万分。
他在心想,这有钱人还真会玩,你侬我侬抬杠夸奖的本事比谁都强。
就在此时,宋雨生竟一把拉住慕容云海的手臂,兴奋地说:"来来来,慕容大人您不必谦虚,好生品读本官的文章,当是在长学问了......哎,这是什么?"
就在此时,宋雨生竟一把拉住慕容云海的手臂,兴奋地说:"来来来,慕容大人您不必谦虚,好生品读本官的文章,当是在长学问了......哎,这是什么?"
两人拉扯间,慕容云海的袖口里突然掉出一块明黄色的丝帛来。
慕容云海急忙弯腰要捡起丝帛收好,语气有些慌张地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还是说说您的诗词吧。"
宋雨生却丝毫不肯就此放弃,他盯着那块丝帛,一眼就知道其价值非凡,立刻抓住不放说:"慕容大人,你这么不给面子,明明穿得那么朴素,没想到暗地里竟然隐藏如此宝物。这样吧,你把这丝帛让我瞻仰一番,我就把这些年来写的诗词全都让你一字一句地品读,如何?"
说完他不等慕容云海答应,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抢过那丝帛仔细查看起来。
宋雨生的眼睛因兴奋而放光,他一边在丝帛上巡视,一边喋喋不休道:"能向我请教学习,你就赚大发了......这上面写的怎么会是......"
话音戛然而止,宋雨生的声音猛然拔高了几度,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像被突然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极其震惊和狼狈。
旁边的师爷也被他这番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急忙凑过去说:"太爷,让我瞧瞧,这到底是什么宝贝,惊得你这样反应......咦,怎么可能!"
仅仅匆匆瞄了一眼丝帛,师爷就像见了鬼一般呆住了。
那是一块质地上佳的明黄绸帛,约有一尺见方,边角处精心打磨,工艺高超。
帛面上精细绣着一只九爪金龙,栩栩如生。
龙下方用劲健的楷书绣着“大奉朝状元,慕容云海”字样。
左下角处,绣有一颗逼真的大玉玺,正是大奉朝皇帝御赐的印玺。
他手忙脚乱地揉了揉眼睛,结结巴巴说:"这...这不可能...慕容大人,难道你就是当年的状元?"
没错,那张明黄色的丝帛,就是先皇赐给慕容云海状元的敕书。
这对宋雨生和师爷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令他们措手不及。
只不过对于这玩意儿,慕容云海从来没当回事,一直跟那些破衣服放在一起。
要不是走的匆忙拿错了,他也不至于将这东西,带到了这里。
面对二人的惊讶,慕容云海平静地笑了笑说:"如宋大人所说,这都过去了,不过是虚名,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他如此低调地承认了事实,宋雨生只觉自己的老脸已经扛不住了——一个连个探花都考不上的废物,竟然还敢跟真正的状元显摆学识、比文采,这简直就是找死。
宋雨生清楚知道,自己之前吹嘘的后宫嫔妃的事,全都是虚构出来的。这下子嚣张气焰一下子都被打消了大半。
马上,宋雨生便像变了个人一样,极为殷勤地拉住了慕容云海的手臂,口吻热情洋溢:"快请,慕容大人请上座,请坐上座来。"
说罢,他亲自扶着慕容云海坐到主位上。
宋雨生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大声对一旁呆立的师爷吼道:"师爷,还愣着干什么,快为慕容大人上最好的龙井茶,马上!"他的眼神恨不得把师爷生吞活剥。
师爷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抱着茶具颤颤巍巍地为慕容云海沏茶。
宋雨生一边让慕容云海喝茶,一边殷勤地说“这个慕容大人啊,刚才真是失礼,,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本县,哦,不,老哥我想问问,你这堂堂状元,怎么还到尚沐来了?想必是为了察民情、探听民声吧?我等本地官吏可要向慕容大人好好学习才是。”
慕容云海自然不能说实话。
他沉吟片刻,淡淡地说了句象征性的场面话:"为君分忧,解民倒悬。"
宋雨生立刻两眼放光,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好啊,慕容老弟不仅学识渊博,还怀揣着如此一片赤子之心,真是我们这些官员的楷模。"
他心想,遇到这样高风亮节的贤达,自己岂能错过拉拢的大好机会?
宋雨生立刻抓住机会说:"正好,我这里有件事想请教大人。
只要慕容老弟能帮我这个小忙,你提的任何生意我都会全力配合支持的。"
他的眼神热切而殷切,满怀期待地等待慕容云海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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