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茗禹带着换上新衣的慕容云海,还有赶着装满人头大车的图克斯洛,一路飞驰直奔亚斯莫都司州城。
一行人紧赶慢赶,马不停蹄地赶路。
经过了小半天的奔波,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江茗禹三人终于来到了亚斯莫都司州城刺史府门前。
不料才刚走到刺史府门口,江茗禹就看见了一个面色焦虑,正在原地打转的的齐王。
看见江茗禹的到来,齐王明显一惊,有些错愕地问道:"江大人,怎么你也来到了州城?"”
前来谎报军功的他,下意识地挡在了身后的一辆大车前面,眼神中透着慌张和心虚。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刚让人通知刺史,江茗禹却突然来插了一杠子。
江茗禹淡定自若,毫不隐瞒实情:"属下击退了外敌,特来来告知刺史大人向朝廷报功。"”
说完,他的目光落到了齐王身后的大车上,眯起眼睛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属下若没看错,车上的这些人头,应该就是挂在尚沐北城门上的那些外族人的头吧?"
被江茗禹一问,齐王的脸上浮起一层慌乱。
见瞒不住了,齐王脸上一抖:“没什么意思,本王不过是来让王刺史将战况上报给圣上的。”
原本他是轻装前来的,本该很早就到达州城。
只是为了装那些人头,特地派人运来了大车,这才耽误了行程。
江茗禹笑了笑,淡然道:"殿下,属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外族人来袭的时候,您好像并不在城中啊?"
"不仅如此,据说您麾下的城防营听说外族人来攻,第一个就掉头溜之大吉了。要不是属下临危不乱,设计灭掉了他们,只怕尚沐早就沦陷了。"
"凭这点,殿下也还有脸说要请功?"
听到江茗禹的话,齐王明白若不赶紧打发他,待会儿闹到刺史王哲面前只怕要出大丑。
于是他嗤笑道:“按钦差大人的说法,此次击退外族人,都是你的功劳了?”
江茗禹朝四周看了看,平静道:"属下并无此意,只是事实确实如此。"
齐王脸上浮起一丝不屑:"江茗禹,你还真敢说,就不怕风大把舌头吹掉?"
"这次来犯的外族人有上百之多,仅凭你手下区区几人,如何有本事杀退他们所有?"
"简直可笑,你为了未来的仕途,不要脸地想独吞战功,当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有点自知之明的话,赶紧滚回尚沐继续挖煤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觉得刺史大人会相信本王,还是相信你荒唐的鬼话?"
江茗禹嗤之以鼻,反问道:"当日殿下究竟身在何处,刺史大人应该心知肚明才是。"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强作镇定:"没错,本王那天确实身在州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但我平日严格训练,指挥有方,麾下城防营兵勇猛善战,这一点没人能否认。"
他将当日小三子信口开河的鬼话,几乎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看着齐王厚颜无耻的样子,江茗禹只能苦笑着摇头:"殿下这番说辞,还真是有趣。"
“齐王殿下这脸皮的厚度,真让本官望尘莫及。”
"只是这次的真相,尚沐百姓们都心知肚明。一旦刺史大人上报圣上询问,您要如何圆谎?"
齐王早已料到江茗禹会来争功,提前准备好了对策:“你只是代理县令,百姓谁敢不听你的话?你说什么,他们就认什么。”
“再说,你平日对百姓恩惠颇多,就算朝廷查问,百姓也必定会站在你一边。”
“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荒诞之词,朝廷又怎会相信呢?”
站在一旁的慕容云海和图克斯洛,都猛然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见识到人的厚颜无耻能达到如此地步。齐王却得意洋洋,自问自答道:“刺史大人当然不会相信你,因为那全都是编造的假话!””
“而本王则会向他仔细说明,当日为了歼灭外族人,我麾下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文书:“看看,本王早就准备好了。”
“此战饶是我城防营训练有素,还是付出了一百八十余人的伤亡,才灭了外族人。”
“很快,这张文书,就会摆在圣上的桌案上。”
“到时还请县令大人打开尚沐府库,为这些战死的士兵分发慰补款,以慰军心。”
看着江茗禹好像吃了蟑螂的样子,他脸上的伤疤,又是一阵兴奋的抖动。
这下不止让一直骑在他头上的江茗禹吃了瘪,还能捞上一笔,痛快,真是痛快。
江茗禹脑筋飞转,很快又挤出一个微笑:"看来殿下铁了心要独占战功?"
齐王冷笑道:"这份功劳本就是该归本王的。"
江茗禹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微笑,但眼中已隐隐透出几分戏谑:"既然如此,属下就将功劳让给殿下好了。不但如此,还会照您所言打开府库,充分发放慰问金。殿下,这样您满意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旁的慕容云海眉头紧锁,一脸狐疑不解地说:"惺秋兄,你这是......"
慕容云海内心无法理解,江茗禹为何会做出这样明显不合逻辑的决定。
而这时的齐王闻言已经笑逐颜开,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好极了,钦差大人果然通情达理。既无其事,您就回去吧。本王定不会忘记今日您的慷慨。"
江茗禹朝还在纳闷的慕容云海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他不要着急。
然后江茗禹转向齐王,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殿下言重了,属下只是尽己之责而已。不过还有一件小事,恐怕有必要提醒您一下。"
齐王心花怒放,招手说:“只管说来。”
江茗禹淡淡的道:“既然此战城防营战死一百八十多人,那就说明这些人永远不在了。”
“那以后本官给城防营的军饷,就定然没了这将近二百人的份儿。”
“至于这些人一旦闹起来怎么办,那就请齐王殿下多费心了。”
他还拉长声音道:"要是这些人集体去州城闹事要饭,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相信刺史大人若知真相,也必会大喜过望。"
看到齐王脸上那凝固的笑容,江茗禹呵呵笑道:"其实也不难办,殿下只要下得了狠心,找机会把他们都杀了就万事大吉,一劳永逸了。"
"当然,这似乎也不妥。没有不透风的墙,殿下最好一网打尽,将整个城防营斩杀干净,这才是万无一失的办法。"
江茗禹摇头晃脑,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
一旁原本迷糊的慕容云海立刻会意一笑,原来江茗禹是在这里等着齐王呢。他戏谑地看向齐王,你怎么不嘚瑟了?
齐王的脸黑得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原本以为自己已想到所有的对策,却漏掉了军饷这关键一环。
他脸上的肉狠命的抖了抖,良久,才瞪着眼睛开口道:“钦差大人,真是好算计。”
“今天的事,是本王栽了,咱们走着瞧。”
说罢他连忙吩咐门前衙役:"去告诉王刺史,本王改日再来。"
目送齐王愤愤离去,江茗禹大声说:"还得感谢齐王贴心,知道我要来报功,特地帮忙运来人头。殿下,下官多谢你了!"
“什么时候有空,去县衙坐坐,下官请你喝茶,不送了。”
还没走多远的齐王,顿时一个趔趄:“姓江的,我看你还能狂多久?”
江茗禹也没再搭理他,而是朝守门衙役掏出名帖:“钦差江茗禹,拜会刺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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