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满面的王哲,也没有注意到诸葛先生脸色的变化,仍我行我素地品评着两人的作品,完全没看出诸葛先生内心的不悦。
他笑吟吟的道:"先生的大作,虽有些洒脱闲适的意境,但总体来说少了几分锋芒毕露的气势。"
"相比之下,江大人的诗作则透露出无比凛冽与壮阔的气概,让人神往。"
"诸葛先生,实不相瞒,以本官的品读,您这次的确输给了江大人。"
诸葛先生听到王哲的评语,脸上先是一阵红一阵白,拳头捏得死紧,青筋毕露。
他强忍着怒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江茗禹洒然一笑,假意谦逊道:"哪里哪里,小才之作,诸葛先生才是高明,在下不敢当。"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完全不像刚赢了诗赛的样子。
脸色又红又白变了几次的诸葛先生,明显很不服气,提高声音问:"刺史大人,你可看清楚了?在下输了这事,你确定吗?"
王哲听他提高嗓门,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声色俱厉道:“先生,本官虽上了岁数,但自问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先生此言,有些不合适吧?”
诸葛先生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结结巴巴地赔笑道:"大人说笑了,在下确实失言,还望海涵!"
接着,诸葛先生才极不甘愿地挤出几句话:"江大人,果然学识渊博,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在诸葛先生虽文采平平,但还没忘了彩头,他黑着脸递过那块古玉:“拿着吧。”
然而当他最初拿出这块古玉时,江茗禹就看出这绝对是件稀世珍宝。
但江茗禹还是谦逊地拒绝道:"本就是以文会友,先生不必如此相送。"
诸葛先生却不依不饶,坚持道:"江大人,你这是何意?在下虽技不如人,但也不是食言而肥之辈。这古玉就是赌注,你快快收下。"说着,他的眼中还透着明显的不舍。
江茗禹眼珠一转,便说:"在下不才,岂能夺人所爱,这玉还是留给先生自己玩赏吧。"
“若先生非执着输赢,那就请先生答应江某一件事,权当换个彩头,如何?”
本就舍不得这块古玉的诸葛先生,立刻如得大赦,笑道:"江大人请说,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江茗禹遂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在下在尚沐县发现一种叫做煤炭的东西......"
说着,江茗禹将慕容云海推荐煤炭的介绍,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最后,他让手下图克斯洛拿出样品,当场给二人煮了壶煤炭煮的茶。
看着小泥炉下淡蓝色的火焰,诸葛先生和王哲都是首次见识,不禁面面相觑,不断称奇。
见时机差不多了,江茗禹朝诸葛先生一笑:"这煤炭,就是在下想要推广的东西。"
"先生出身世家大族,家中自然广有房产,隆冬将至,少不了大量烧煤取暖。"
"您交游的朋友们,也多是门第不凡、家境富裕的人家,对这煤炭的需求,只怕也不会少。"
“尚沐县穷困,百姓无依,还请帮江某将这煤炭推广出去,也算先生为生民尽力。”
"圣人云,达则兼济天下。如此一来,也不负先生才子的美名,不是吗?"
江茗禹这番恭维让诸葛先生得意不已。他甚至都没有多想,就爽快地答应下来:"江大人此言,正合我心!"
"我现在就可以先订购煤炭一万斤,以备我家族过冬使用。至于帮您推广这煤炭,我必当竭尽全力,绝不敷衍!"
"只是在下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说到这里,诸葛先生略一思量,才缓缓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江茗禹见对方答应得如此痛快,也非常高兴。他热情洋溢地说道:"先生请说,在下力所能及,绝对全力以赴,决不推脱!"
反正作为穿越者,他已无任何牵挂,也不在乎诸葛先生要求什么。
江茗禹信心满满,觉得无论什么要求,自己都能轻松应对。
江茗禹脸上堆满笑容,眼中透着精明,心想能让诸葛先生帮忙推广煤炭,对自己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无论诸葛先生要求什么,自己先答应再说。
诸葛先生理了理宽大的袍袖,笑着说:"在下的要求很简单,请江大人收下我这个不才为弟子。"
啥?江茗禹一听,顿时有些意外。收弟子?这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见江茗禹一脸茫然,诸葛先生有些窘迫地解释道:"江大人也知道,在下在亚斯莫都司,还算有些文名。"
"但学海无涯,功又不负有心人。在下才想拜大人为师,学习诗文,以求能有更大的进步。"
诸葛先生稍一思忖,又狡黠地补充道:"再说了,收了我这个名声大噪的才子为徒,对大人的名声也有好处不是?"
"只要大人一口应下,我立刻就订购煤炭三万斤,怎么样?"
江茗禹听后暗笑,原来对方是被自己之前“借用”来的那首诗给征服了。
他权衡利弊后决定,既然诸葛先生背景不凡,交游广泛,收他为徒对自己大有好处。
于是江茗禹笑着说:"既然先生如此苦苦追求学问,那江某就厚着脸皮收下你这个弟子吧。"
诸葛先生喜形于色,连忙朝江茗禹躬身拱手道:"好,江大人,不,师父!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您放心,我这就赶回家取银子,煤炭款我一定很快就送到!"
说完,诸葛先生兴奋地就要踏出门去,神采奕奕的样子活像一个刚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看着诸葛先生渐行渐远的背影,江茗禹轻笑一声:"这位诸葛先生,还真是个好学不倦的人啊。"
听到这话,王哲不禁嗤之以鼻:"江大人,你这么说未免高估他了。"
"这个诸葛郁,说没有点墨于心甚至不如,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在众人面前卖弄本事,哗众取宠。"
"城中的人看在他诸葛家的面子上,无不对他前后恭维,这才造就了他所谓的才名。"
"若不是诸葛家在亚斯莫都司势力巨大,本官也不会违心地一口一个‘诸葛先生‘地陪他胡闹。"
说到这里,王哲更加不屑地撇撇嘴:"还有刚才拜你为师一事,你可别当真他是为了造福百姓。那纯属无稽之谈,笑话!"
"以本官的判断,他无非是想跟着你学些皮毛,然后再拿去在外头炫耀而已。"
江茗禹听完王哲的话,脸上现出了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诸葛郁的诗词那么的平庸无奇。
江茗禹暗自腹诽,这诸葛郁不过是仗着家世好,才在文坛上有些虚名。
若没有诸葛家在本地的势力,他这等文采,早就被人嘲笑了。
想到这里,江茗禹不禁在心里暗笑。
。一个才华平平却爱出风头的纨绔子弟,竟然主动求自己收他为徒,实在是有趣。
不过转念一想,江茗禹也明白,对于诸葛郁这样的人来说,名声和地位远比真才实学更重要。既然如此,暂时利用他也无妨。
江茗禹轻轻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需要尽快返回县里加紧开采煤炭,至于诸葛郁,只需妥善利用就可以。
诸葛郁来交银子时,自己就要立即返回尚沐县。
江茗禹暗暗策划着各项事宜,心中涌起开拓新事物的热忱。
正当江茗禹等得快没了耐心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本已经喝了两杯茶的江茗禹,猛然双眼放光:"银子来了!"
但很快,一个身着官服的陌生男子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这人看起来不到四十岁,身高六尺有余,圆滚滚的大肚子里装满了肥油。
他的硕大蒜头鼻子把本就不大的双眼挤得只剩下两条缝,山羊胡子上的油光锃亮,一脸气势汹汹。
这个胖子朝还在回味江茗禹杰作的王哲躬身施礼,这才冲江茗禹道:"你就是尚沐县来的钦差大人吧?"
江茗禹保持微笑:"正是在下,这位大人您是?"
胖子傲慢地冷笑一声:"本官乃亚斯莫都司长史黄超然!"
江茗禹朝他躬身施礼:"原来是黄长史大人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黄超然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本官问你,本官的岳父何大川和小舅子何沐宸,到底是怎么死的?"
江茗禹瞬间回想起,当日抓捕何大川时,他似乎说过背后有州城大员做靠山。看来这个所谓的靠山,就是眼前这个黄超然了。
坐在书案后的王哲急忙开口问道:"黄长史,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超然冷笑一声::“什么意思,这就要问问这位钦差大人了。”
黄超然阴恻恻地说:"三天前,本官派人回尚沐县办事,这才得知我的岳父何大川和侄子何沐宸,竟都是死在了江大人的煤矿里。"
"不但如此,江大人还丧心病狂地卖掉了我岳父的宅子,真是罪恶滔天!"
"江大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日若不说明白的话,我才不管你是不是钦差大人,就算闹到圣上那里去,本官也定要你为我岳父一家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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