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几天的平静日子,在入冬前的最寒冷时节,江茗禹的新房终于修补完工。
江茗禹披着皮袄,手持热茶,站在窗前向外眺望。
外面正下着飞舞的大雪,天地一片苍茫。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袅袅炊烟,感慨道:“总算熬过这难捱的寒冬了。虽然修房子花掉了不少银两,但这也算是解决了我在此地的一桩心病,也算是值了。”
一旁干瘦的吴小二把双手往袖筒里缩了缩,淡然点头:“是啊,现在唯一的麻烦,就剩这些外族土匪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才会派新任都尉来。到时候,咱们尚沐的好日子,也就不远咯。”
他眺望着远方,眼中隐隐透出期盼的光芒。
距离发生军饷纠纷已经过去大半月了,但新来的都尉,却迟迟没有露面的意思。
无奈之下,江茗禹只能令图克斯洛带领训练的民夫进入城防营,与守城士兵一同接受训练。
事实证明,图克斯洛不仅武艺高强,训练人才也十分出色。
江茗禹每次去城防营查看时,发现这群之前毫无纪律的民夫,逐渐有了点军人的模样,令他刮目相看。
胡子拉碴的李狗蛋,却并不这么看:“新都尉来了,又有什么用?”
“城防营加上图大人手下的民夫,一共还不到五百人,还不够外族人塞牙缝的。”
“咱总不能盼着,新来的都尉是天神下凡,一个人顶的上千军万马吧?”李狗蛋没好气地说。
吴小二听了,也焉头耷脑地附和:“这话也有理。”
李狗蛋接着骂骂咧咧的道:“再说,万一再来一个还不如之前的都尉,那就更热闹了。”
江茗禹无奈摆了摆手:“好了,瞎猜也没用,还是等人来了再看吧。”
自从房屋修缮完毕,江茗禹惊讶的发现,他这个堂堂钦差大臣,竟闲的没事可干。
百姓们取暖问题解决后,都宅在家里过冬,整个县城越来越冷清,连小偷强盗也不出现,江茗禹无聊至极。
江茗禹在县衙里百无聊赖,终日虚度时间,他甚至数次前往刘府拜访,希望能见到刘逸霏一面,但每次都因逸霏不在而返回。
自从来到这个古代世界,江茗禹就鲜少看到女性,而美貌动人的刘逸霏更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现在公务空余时间多,江茗禹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逸霏的样貌,她的脸庞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正当江茗禹焦虑而茫然之时,刺史江哲派来的使者终于在风雪中到达尚沐县,将一个重要消息带到了江茗禹这里。。
江茗禹立刻追问道:“请问,新都尉何时才能到任?县城正需要些援兵才能巩固局势。”
使者无奈地笑笑:“江大人,我来只是传达一个坏消息,新都尉恐怕一时半会还来不了。”
江茗禹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使者左右查看确定无人后,小声说:“其实几位都尉候选人得知要来鸟不拉屎的尚沐县,个个不愿接任,宁可这辈子别当官,也绝不会来这里。”
“因为刺史在无奈之下,才派我来通知江大人,还请您勉为其难暂时继续代理都尉一职,至于代理多久就不得而知了。还请您再辛苦一段时间。”
目送使者离去后,江茗禹高兴地差点跳起来欢呼。
因为代理都尉一职,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招募军队了。
江茗禹想,这简直是天助我的大好机会!
第二天,他果断下令在全县范围内招兵买马,并许诺给予优厚的待遇福利。
果然,重金求才,终有勇士。
江茗禹的高薪招兵告示才张贴几日,就招募到接近两千新兵。
加上之前城防营的士兵,以及训练有素的民夫,如今江茗禹手下已有两千五百人。
图克斯洛见可以报仇雪恨的日子指日可待,每天把这批新兵练得身心俱疲。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那张黑得发亮的脸,被人戏称为“黑阎王”。
图克斯洛对这个外号大为光火,连日生闷气,训练时对新兵们更是严苛至极。
结果就是这些可怜的新兵整日被他折腾得人仰马翻,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无。
江茗禹看在眼里也只能苦笑,奈何图克斯洛的脾气就是这样,自已也劝不动。
为养活这两千五百人,江茗禹直接派李狗蛋,给他的好学生诸葛郁,送了一封信。
江茗禹在信中告诉诸葛郁,无论是装模作样还是朋友推销,都必须想办法尽快打开煤炭的销路,使军队有着落。
同时他还让李狗蛋捎去二十篇自已亲笔书写的诗词,可以给诸葛郁充当招徕生意的资本。
两天后,李狗蛋风尘仆仆地赶回尚沐县,看起来一路奔波兼之兴奋,把江茗禹的耐心也消磨了大半。
江茗禹忍不住追问:“怎么样,诸葛郁答应帮忙找销路吗?”
李狗蛋先是呼出一大口气,又灌了杯热茶,这才开口说:“诸葛先生非常欣满意您送的诗词,看后高兴极了!”
“他说会全力在郡县内为我们煤炭寻找买家。”李狗蛋继续说,“他先付了两万两银子,说是销售您的诗集获得的收入。”
李狗蛋纳闷地问:“大人,诸葛先生为何要把卖诗集的银两交给您?我不太明白其中的关联。”
江茗禹摆摆手说:“这你不用操心,你只管知道军队的军饷有着落就行了。”
与此同时,在州城长史府中,黄超然正焦虑地在屋内转圈圈。外面雪花飘飞,而他心中郁结难解。
“都半个月了,怎么张三和李四还不见人影?”黄超然自言自语,“我只是让他们去尚沐处决一个人,怎么会用这么长时间?”
“大人,或许他们是因为惧怕江茗禹,中途就落荒而逃了。”一旁的仆人担忧地猜测。
黄超然冷笑一声:“不会,本官了解他们的根底,他们全家老小都在我手上,他们不敢跑的。”
“张三和李四是聪明人,既然答应我去杀江茗禹,就肯定不会中途退缩,否则就是触犯我的底线。他们不会傻到自取灭亡。”
仆人不安地皱起眉头:“那么大人的意思是,他们很可能已经被江茗禹杀死了?”
黄超然叹息一声:“我料想如果没有出意外,他们现在多半已经被江茗禹斩草除根。我们现在只能祈祷他们已经死去,免得江茗禹发现我们的阴谋,那我们就真的麻烦大了。”
仆人轻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黄超然冷笑一声:“立即派人前往尚沐县详细探听张三和李四的下落。如果他们还被江茗禹囚禁,就设法将他们灭口。”
“就算他们已经被杀,我也要想其它办法除掉江茗禹,总之已经付出的银两必须要讨回来,江茗禹也必须被诛杀。”黄超然眼中寒光凛冽,语气坚决。
黄超然心狠手辣地说:“拿到银子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贱人何花休了,然后再寻个新妾室。”
“本官还要去刺史府一趟,此事必须尽快办好。”
仆人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小人这就去办。”
五天后,尚沐城。
五天后,江茗禹还是闲得发慌,整日无所事事。他甚至盼望外族匪徒快些出现,好打起精神来打一场仗。
但是外族人显然还在某处避寒,完全没有露面。江茗禹只觉心绪烦躁,却不知如何打发时间,简直要被闷出病来。
终于,无聊到极点的江茗禹拍案道:“小二,我们去刘府转转!”
吴小二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连忙站起来陪同前往。
刚在刘西门家坐下的时候,江茗禹就觉察到刘西门的脸色不太对劲。
他平时总是面带笑容,这会儿却满脸愁容,两道浓眉紧锁在一起。
江茗禹敏锐地觉察到刘西门肯定遇到了难题,需要自已出手相助。
江茗禹关切地开口道:“刘老板,看你脸色不对,是碰到什么难题了吗?有任何需要直说无妨,我一定会帮你出主意的。”
刘西门默默抿了口茶,沉吟了半天,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是是小女逸霏出了些问题。”说后他又陷入了忧郁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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