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微微勾起嘴角,故作轻松地说道:“有劳了,通知你们当家的,就说本官随后就到。”
他的眼神却是冷冽如刀,扫视着眼前这个送信的土匪。这个土匪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皮袍,脸上满是污垢和胡茬,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山贼,但江茗禹却知道他不简单。
这个土匪是毒蝎子派来试探他的棋子,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无能的官员,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江茗禹自然不会让他看出什么破绽,所以他表现得十分从容和礼貌,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贵客一样。
来送信的土匪见江茗禹没有什么异样,恭敬地答应一声,这才弯着腰退了出去。
他走后不久,出去传信的图克斯洛就回来了:“大人,一切妥当。”
江茗禹大袖一甩:“走,去会会毒蝎子。”
他心中暗自冷笑,毒蝎子以为自己能够玩弄他于股掌之间,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今天晚上,就是他收拾这个山寨之王的时候了。
此时已是天色渐暗,蝎王沟的山寨里,也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火光映照下,山寨正厅的墙上,高高地挂着几多绸布绑成的大红花,看上去份外喜庆。
而数不清的粗木桌上,也摆满了煮熟的鸡鸭鱼肉,和一排排的酒坛子。
走进山寨的江茗禹,不禁悄悄地冷笑。这些东西都是从百姓那里抢来的吧?真是好一个不惊扰百姓的毒蝎子。
眼见正主到了,毒蝎子立马起身相迎:“大人光降,鄙寨蓬荜生辉。”
“山中简陋,只有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说着,他又对江茗禹身后的军士招呼道:“来,各位兄弟,快请入座,请。”
毒蝎子说话时故意放低了声音,显得十分谦卑和恭敬。他想要让江茗禹放松警惕,以为自己已经服软了。他还想要利用江茗禹身后的军士,让他们喝醉了,好趁机发难。
江茗禹呵呵一笑:“盛情款待,本官荣幸之至。”
说着,他拉着毒蝎子的手臂,一同坐在这最中间的位置上。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亲切,但实际上却是在控制住毒蝎子的行动。他不想让毒蝎子有机会和他的手下交流什么暗号,也不想让他有机会逃跑。
见众人纷纷坐下,毒蝎子一挥手:“还不给诸位兄弟上酒?”
说话的功夫,一个土匪就将身边的酒坛,递到了一群军士面前。
“混账东西,怎么拿此等劣酒招呼贵客,还不换来?”毒蝎子急忙喝斥道。
捧着就酒坛的土匪一听,赶紧将递出去的酒坛收回,转而又搬起另外一坛,递了过去。
江茗禹权当没看见,依旧天南海北的,跟颇有些紧张的毒蝎子侃着。
他毫无戒心的样子,让毒蝎子顿时放了心,这才开始了笑容满面的附和着。
随着交谈的进行,酒杯被悄然斟满,众人的情绪也逐渐升温。他们或高声大笑,或低声交谈,将这间小屋渐渐填满了欢声笑语。
毒蝎子高举起酒杯,声音嘶哑却充满激情:“兄弟们,虽然我们今天投降了,但是我感到非常高兴!因为江大人带着官军兄弟们的到来,意味着我们将重新开始,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土匪!”
的话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仿佛在为众人铺就一条光明的前路。众人听罢,不由自主地点头附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
毒蝎子继续说道:“我已经向江大人保证,明天一早我们将放火烧毁山寨,回归平民百姓的生活。兄弟们,为了我们的明天,为了江大人和官军兄弟们,干杯!”
众人齐齐举起酒杯,高声回应:“干杯!”
江茗禹微笑着点头,他深知这样的话语对于士气的鼓舞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对毒蝎子的决心和改变表示赞赏。
毒蝎子举起酒杯,豪迈地对江茗禹道:“江大人,请!”
他一饮而尽,将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这个举动充满了豪情和义气,似乎在向江茗禹证明自己的决心和忠诚。
江茗禹淡淡一笑:“好,毒蝎子果然豪气,众人听令,我们也敬大当家一碗。”
眼见众人齐齐的端起碗,毒蝎子赶紧恭维道:“江大人果然军纪严明。”
江茗禹也没有示弱,端起酒杯,干净利落地将酒液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他的喉咙滚动着,一股温热的感觉蔓延开来,令他的身体仿佛被酒精点燃了一般。
昏暗的灯光下,毒蝎子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幽默的光芒。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仿佛在与江茗禹一同分享着这份难得的轻松。
放下酒碗的江茗禹,粗豪的擦了擦嘴:“果然是好酒,对了,毒蝎子……”
然而,就在这愉快的氛围中,突然间,一名军士突然弯腰捂住了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的表情扭曲,汗水顺着额头滚落,显然是遭受了极度的痛苦。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众人大惊失色,他们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答案。
很快,这名军士的痛苦呻吟被传染了出去,不一会儿,成干上万的军士纷纷发出凄厉的叫声。
江茗禹脸色一变:“怎么回……啊……”
江茗禹的脸色迅速变得扭曲,痛苦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身体。他嘴角抽搐,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股剧痛仿佛要将他撕裂开来。
他猛地弯腰,双手抓住桌子边缘,像是在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江茗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你……是你……”
江茗禹努力想要说话,但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呻吟。
他用颤抖的手指指向毒蝎子,想要说出怀疑的话语,但他的声音几乎被痛楚淹没了。
毒蝎子的笑容变得更加深邃,他几乎是在嘲弄地看着江茗禹的痛苦。他的声音带着冷酷的讽刺:“想知道怎么回事,是吗,江大人?”
江茗禹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窒息。
他的视线模糊不清,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被痛苦所吞噬。
毒蝎子继续冷笑着:“你以为我会甘心投降,甘心过上平凡的生活吗?你以为我会放弃权力和荣华富贵吗?”
“三清山完了,黑风岭也没了,从今以后我蝎王沟上的毒蝎子,就是尚沐真正的土皇帝。”
“至于你江大人,还有你这上干个官军兄弟,也就只能客死异乡了。”
他叹了口气:“不过为了我们兄弟日后的荣华富贵,你们死的也值了。”
“放心,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会给你们烧纸的,如果我还能想起来的话。”
他的话语带着狂妄和自大,仿佛他已经站在了胜利的巅峰。
他冷漠地看着地上那些已经不再动弹的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江茗禹的呼吸越来越弱,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几乎无法支撑。他听到毒蝎子继续嘲笑着:“江大人,我说你点什么好?你难道还幻想着能逃脱吗?”
“你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应该早过了天真的年纪了,为何还如此愚蠢?”
“不抢百姓,我们兄弟吃什么喝什么,不抢百姓,桌上这些鸡鸭都是哪来的?”
毒蝎子冷笑道:“你这废物,差点就成功了,可惜啊,差那么一点点。你这种脑袋缺根筋的人,怎么可能胜利?”
“两干人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毒蝎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真不知道京城里的陛下,眼瞎到了什么程度,竟然把你这废物派来尚沐?”
“不过这对我,也是个好消息,要不是你脑子这般缺斤少两,我又怎会赢的这么容易?”
“废物就是废物,就算给你干军万马,也是一堆废物,烂泥永远也上不了墙。”
他的语气充满了嘲弄和轻蔑,仿佛在讽刺江茗禹的无能。他扫视着地上的尸体,嘴角泛起一丝狰狞的笑容:“放心吧,我给你准备的,是剧毒的鹤顶红,你不会痛苦太久,就像他们一样。”
他朝地上那些早已慢慢变凉的尸体一指,但江茗禹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
见江茗禹已经没了动静,失去最后一个听众的毒蝎子,也没有了继续的兴致。
他朝面前的土匪一挥手:“将他们都搬出去,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埋了。”
“如此,也算对得起他江大人,顶风冒雪的跑这一趟了。”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说道:“毒蝎子,你还真是细心呀。”毒蝎子身形一颤,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紧张地扫视四周,额头蒙上一层冷汗:“谁?谁在说话?”那个声音似乎在嘲笑他的惊慌,缓缓道:“我的声音,你不记得了吗?”
话音未落,江茗禹竟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双眼炯炯有神,冷冷地盯着毒蝎子,嘴角噙着一丝阴森的笑。
毒蝎子当时差点吓死:“你……你怎么没死?”
江茗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这就足够了。”
随着他的一句话,地上的上百具“死尸”,都如同诈尸一般,慢慢的爬了起来。
这诡异的景象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幻觉,让毒蝎子不寒而栗,他的心跳仿佛跳了一个节拍。
毒蝎子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随后又跳得异常急促。他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茗禹的声音寒冷而平静,像是从阴影中传来:“我亲眼看见你们喝了掺了鹤顶红的毒酒,你们为什么没死,为什么?”
毒蝎子的呐喊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宛如太监在被逼净身之前的无助嚎叫。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仿佛是一把刀子割开了沉寂。
毒蝎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瞳孔扩张到极限,眼神中满是惊恐。他看向江茗禹等人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在看到了真正的鬼魂一般。恐惧在他的心头蔓延,形成了无法挣脱的枷锁。
江茗禹轻轻抖了抖身上附着的尘土,仿佛在净化自己一样。他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戏谑:“想知道,那本官就给你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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