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跪坐在血红的土地上,双目无神,嘴唇发颤,浑身颤抖。他麻木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满心都是自责和痛苦。他的眼泪如雨般滴落,染红了地面。
刚才还是一片生机的军营,现在只剩焦土和尸骨。手下军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他却无能为力。江茗禹痛彻心扉,这都是他的责任!
如果当初多布置哨兵,如果行军更谨慎,如果能早发现敌军,也许这场惨剧就能避免。一念之差造成的后果,让江茗禹悔恨不已。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图克斯洛和张佳妮的身影。他们是否还活着?能否回来?江茗禹一想到他们可能已经葬身火海,心就像被利刃凌迟,鲜血淋漓。
“主公,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一个军士小心开口。
江茗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血丝,军士不禁打了个冷颤。
就在这时,树丛中忽然传出微弱的呻吟:“大人…是你吗?”
江茗禹心头一喜,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图克斯洛!
江茗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只见图克斯洛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地站着。他带着刀伤的手臂上,不住滴落者鲜血,一滴,又一滴。而他背上的那个人,正是早已昏迷不醒的张佳妮。
"大人,你没事吧!"图克斯洛虚弱地说。红着眼睛的江茗禹,两步到了图克斯洛面前。“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他激动地抱住图克斯洛,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但同时他也发现,图克斯洛身后,一个人都没了。他呼呼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道。“大……人,敌军被我杀……杀退了,弟兄们……都阵亡了,我……我没用……”江茗禹疯狂摇着头。
“不,你们能回来,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安慰地拍拍图克斯洛的肩膀,欣慰地看着他。
图克斯洛苦涩的笑了笑。“我已……查明,偷营的……是……是王景春的人。”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敌人的名字。
看着气若游丝的张佳妮,江茗禹急忙点头。“我都猜到了,不说这个了。”他心疼地说道。
“佳妮重伤,你们歇着,我去找几匹马,这就回州城。”他决定尽快带他们回去治疗,不能再耽搁。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寻找马匹。
江茗禹心如刀绞,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营竟然被敌人偷袭,一万大军就此覆灭。
他只剩下几百残兵,还有身负重伤的图克斯洛和佳妮。他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只知道,他必须救回他们,否则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拼命地向战场奔去,不顾身后军士的劝阻。他的眼中只有血红一片,他的耳边只有呼救声和哀嚎声。
他的心中只有愤怒和悲痛,他的身上只有伤痕和汗水。
江茗禹跌跌撞撞地来到昨夜大战的废墟之中,这里已成了人间地狱。
遍地惨不忍睹的尸体与残肢,有的还在冒着袅袅黑烟。
昔日整齐的军营,现在只剩焦黑扭曲的帐篷支架,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
江茗禹咬紧了牙关,满眼血丝地在废墟中翻找。他必须尽快找到些还能用的战马,这是图克斯洛和佳妮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终于,在一处已经燃烧过的帐篷废墟旁,江茗禹看到了几匹受伤的战马。它们惊恐地嘶鸣着,身上的毛发被燎黑,鲜血淋漓,但看起来大体没有生命危险。
江茗禹连忙上前抚摸它们,用温柔的语气安抚。他仔细检查了伤势,选出几匹较为健康的马,一一给它们喂水和草料。
“我的朋友们,求你们救救我的家人吧。”江茗禹红着眼睛哽咽道。
终于,他小心地将图克斯洛和佳妮抱上马背。风中还飘散着尸体被烧焦的气味,江茗禹却顾不得那么多,驱马飞速奔向州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活他们!
经历了一场惨败,江茗禹等人带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地回到了州城。
图克斯洛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却伤得不轻,昏迷不醒。而张佳妮更是重伤濒死,脸色苍白无血,呼吸微弱如丝。
刚一进府,刘逸霏就迎了上来。她看到好友张佳妮奄奄一息的模样,当即泪如雨下,扑到张佳妮身边痛哭起来。
“佳妮,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怎能就这么走了!”刘逸霏嘶声惨叫,紧紧握住张佳妮冰凉的手。
江茗禹心如刀割,自责和痛苦在心头翻滚。他红着眼睛对刘逸霏道:“都是我没用,害得佳妮和图克斯洛受苦,还把手下军士全都葬送了…”
他看着张佳妮惨白的脸庞,心中满是悔恨和愧疚。他想起了张佳妮为他挡刀的情景,他想起了张佳妮对他的深情和忠诚。
他恨不得自己死去,换回张佳妮的生命。
刘逸霏摇头止住他的话,红着眼圈说:“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重要的是救佳妮!大夫,你一定要救活她!”
她看着郎中匆匆赶来,急切地问道:“大夫,佳妮还有救吗?”
郎中诊断后,沉重地说:“姑娘伤势过重,箭头深入肺部,我尽力而为。”
说着,他便开始给张佳妮治疗。他拔出箭头,止血包扎,灌服药汤。
江茗禹和刘逸霏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他们祈祷着上苍保佑张佳妮能够活下来。
张佳琪眼看着妹妹张佳妮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她猛地站起身,拔出腰间长剑,就要夺门而出。
“佳琪,你要去哪!”张俊豪见状,连忙拦住她。
张佳琪红着眼睛嘶声道:“我要去找那畜生王景春报仇!他害得我妹妹性命垂危,我非宰了他不可!”
说着,她用力挣脱张俊豪的手,眼中满是杀气。她恨不得立刻冲到王景春的面前,将他干刀万剐。
张俊豪心疼地看着她,轻声劝道:“冷静些,你这是送死。等佳妮醒来,咱们再慢慢计较。”
张佳琪泪水夺眶而出,手中的剑尖却还指着门外。她不甘心就这样放过王景春,她不愿意失去妹妹和妹夫她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这时,江茗禹上前,郑重地对她说:
“佳琪,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佳妮报仇的。待她伤势稳定,我就率大军剿灭王景春,将他的人头献到你们姐妹面前!”
张佳琪看着江茗禹坚定的眼神,终于缓缓放下长剑,哽咽道:“好,我要同去,亲手杀了那畜生!这是他欠我妹妹的。”
江茗禹重重点头,握紧她的手:“一言为定!我们必定让王景春血债血偿!”
他看着张佳妮躺在床上,神色凝重。
江茗禹和诸葛郁坐在偏厅,窗外飘着细雪。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的阴影,显然是为了刚刚发生的惨败而心烦意乱。他们的眼神都透着一股不甘和愤怒,仿佛在责怪自己没有看清敌人的诡计。
诸葛郁神情严肃,语气沉痛地说:“师傅,我认为这次遇袭,极有可能出自内奸之手。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后患无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心中难以平静。
江茗禹挺直腰杆,眉头紧锁:“何以见得?我军行踪保密,王景春又非全知全能。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动向和计划?”他的目光如刀,似乎要将一切疑点都剖开。
诸葛郁缓步来回踱着,一字一顿道:“师傅,请听我分析。岭纳有三条道路可达,王景春何以确定我军行军路线?他不过区区一城之主,若无内应,又怎敢冒然袭击图克斯洛之令名赫赫的大军?”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锐气,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江茗禹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此话有理,王景春果然不似有胆识主动出击。他必定是得到了某人的暗中指引和支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笑,似乎已经看穿了敌人的阴谋。
诸葛郁随即道:“再者,我军已拿下逻些和楚韵,王景春心知力屈,本该丧胆求和,哪里还敢妄动?”说至此,他停下脚步,正色道:“师傅,我军虚实,行军方向,唯有我等少数知情者明了。王景春能对我军行踪了如指掌,内奸助力,乃是唯一解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似乎已经锁定了某个目标。
江茗禹听后沉吟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徒儿分析甚是合理。我也隐隐感觉有人在背后捣鬼,此次大败,言外之意甚多。”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恨不得将那个内奸干刀万剐。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厉声道:“这个内奸不除,我军难以安心作战。我们须查出这个蛀虫,方可防微杜渐。”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杀气,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如你所说,我们如何才能将那人挖出来?”诸葛郁忧心忡忡地问。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容易办到,毕竟内奸隐藏得很深,不易暴露。
江茗禹摇了摇头:“这种麻烦不尽快解决,以后造成的损失更加难以估量。”他的眉头紧皱,显然是为此事烦恼不已。
诸葛郁拧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苦思冥想。
“这确实是个问题,总不能一股脑将他们全都杀了吧?”诸葛郁皱着鼻子说。他虽然恨透了内奸,但也不想草菅人命,毕竟那样会伤了大军的心。
草菅人命万万是不行的。随即江茗禹眼睛一亮。
“有办法了。”他神秘地笑道,“我们可以用计对计,让内奸自己暴露出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似乎已经想好了一个妙计。
诸葛郁一惊,连忙问道:“什么计策?请师傅明示。”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和好奇,想知道江茗禹的高招是什么。
江茗禹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诸葛郁听完后,不禁拍案叫绝:“师傅真是高明!这计策妙极了!只要按照师傅所说去做,那个内奸必定露出马脚!”
江茗禹笑道:“那就赶紧去办吧,时间不多了。记住,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不可泄露半点风声。”
诸葛郁点头应是,便匆匆离去。江茗禹则坐回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着内奸的自我揭穿。
(https://www.biquya.cc/id110082/6886946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