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玄听后,眸中思量片刻。
“之后陆诗意就来找你了,是吗?”
厉言酌嗯了一声。
他将整个酒窖的酒喝了个精光,迷迷糊糊的跑回山里睡了个大觉。
厉言酌本是不想面对陆诗意和李家儿郎的婚宴,他想逃避。
怕忍了十几年会功亏一篑,怕忍不住的将陆诗意抢走占为己有。
结果,他错过的是失去了未婚夫、失去了双亲的陆诗意。
他躺在山中的一颗树上。
翘望着晓蓉城。
月挂高枝,光线暗淡。
厉言酌听到树下有声响,他垂帘看去。
居然是陆诗意!
心跳漏了一拍。
大晚上的,她怎么来这儿了?
想着,只听到陆诗意说了一句,“这山里,真的有妖吗?”
厉言酌眉梢一挑,找妖做什么?
他打了个响指,头上长出两只毛茸茸的狼耳。
尾巴也从尾骨冒出。
厉言酌跳了下去,刚好落在陆诗意的身前。
陆诗意吓得往后退了退,跌倒在地上。
“哎!”厉言酌欲要上前,步子没迈出就停住了。
他厉声说道:“你这个小姑娘,晚上山中野兽横行,你不怕被吃了吗?还不快离开!”
陆诗意颤抖着身子,看见了厉言酌的耳朵,还有他身后摇晃着的尾巴。
“妖、妖。”
厉言酌抱手,“我今天心情好,不吃你,快走!”
说着,他转身。
陆诗意却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厉言酌刚转回来,脑门上就被一个不明物体给砸了一下!
留了个红印子。
那东西掉到地上,压得草木咔嚓一响。
厉言酌眼皮一抬,弯身捡了起来,拿在指尖,发现是一颗漂亮的珠子。
他歪头看着陆诗意,不明所以。
拿这个砸我干嘛?
陆诗意缓缓站了起来,“坐下。”
厉言酌:“???”
他拿着珠子朝陆诗意走了过去。
陆诗意的双眼红肿,浑身散发着恐惧。
厉言酌的心口被刺了一下。
陆诗意一定遇到什么事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做,只化成了原型,听话的做在陆诗意的身前。
陆诗意燃起一丝悦意,拿回珠子,“真的可以命令妖怪!”
陆诗意让厉言酌变了回去,然后跟她回了陆府。
她给厉言酌安排了一间房间,还向厉言酌道歉。
说事成后定放厉言酌自由。
之后,乘陆诗意睡着后,厉言酌探查了陆诗意的记忆。
得知了李家儿郎和她双亲的死。
之后家中产业还被越氏的人打压。
厉言酌手背青筋暴起,心中满是怒火燃烧。
但更多的是愧疚,他责备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去回山里。
而且那颗珠子可不是什么命妖珠,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子而已。
若是你进入山里,遇到的不是我怎么办?
厉言酌分明说过此生不干扰她。
但陆诗意自己找来了。
现在官府和越氏同流合污。
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厉言酌俯身看着陆诗意熟睡的面庞,抬手轻轻拂过。
“我虽来寻你了,但我没扰你,你现在自己来找我了,是你自己打破你说的话的。”
厉言酌也猜到了陆诗意要让他干什么。
他也愿意。
那些欺负陆氏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
而第一个死的就是越庭轩。t
厉言酌尝试想要走进陆诗意的心里,但直到看到陆诗意头上日日带着不变的发簪。
还有她对着发簪说的话。
“李哥哥,要是你亲自给我带上多好啊。”
“我说过,这一生只会嫁给你,既你不在了,此生孤独终老又何尝不好。”
陆诗意的心早已被另一个人填满,厉言酌是住不进去了。
厉言酌抽回思绪。
“你方可去证实我所说的一切。”
说罢,厉言酌便消散在黑夜里。
听着他说的一切,仿佛不用去证实,都能看到事态的真相。
但银玄还是防着厉言酌。
她抱着祝星瑶回到不羡仙。
淮墨一直在门口等她。
看到银玄扛着的祝星瑶时,淮墨颇为惊讶。
“师姐,祝星瑶她还活着?那卷轴上的名字怎么消失了?”
两人上了楼,找来了医师。
银玄才得了空隙和淮墨解释了全部。
她也疑惑,“不知道那个狼妖是怎么隐藏祝星瑶的灵息的。”
厉言酌还将自己的妖气也隐藏的无影无踪。
淮墨挑了挑眉,“师姐,妖做不到的事,但法器却做的到。”
一句点醒梦中人。
银玄立马想了想有关隐匿气息的法器。
但是太多了。
她只好等祝星瑶醒后,告知她的遭遇,才能从此推断出狼妖用的是何法器。
次日。
银玄和淮墨在街上收集信息,去到了陆氏夫妻出事的码头。
哪里管船的是个中年男人。
银玄向他打听了当年陆氏夫妻的事。
男人先是一惊,后摆手说不知道。
银玄看出了他的隐瞒,一番追问下。
男人还是不肯说,还怒吼,不坐船就滚。
淮墨将碧海游吟拿出,“师姐,何必和他多话。”
男人顿时吓傻了,“你们是修道者!”
“此事关系到妖物,还请您莫要隐瞒。”
银玄冷声的对他说道。
男人连连点头。
男人说,曾经越氏给钱办事,要让陆氏夫妻乘坐的船沉没在海中。
男人一开始是不答应的,毕竟这害人命的事,他不敢做,而且也怕东窗事发,进牢吃饭。
越氏的人却告诉他,官府是站在他们那边的,钱财要多少有多少。
男人心慌的喊了一个数目。
本是想叫高点,让越氏的给不起。
但谁知,越氏的人根本就没有犹豫,当即就把钱给了男人。
男人忙碌这一辈子,那见过这么多的钱。
眼睛里的正义全被那金钱的光芒给替代下去了。
他将陆氏夫妻坐的船下方造了几个小洞。
水会缓缓进入,等到海中央发现就晚了,人根本回不来。
银玄有些好奇,“你拿了那么多钱,怎么还在码头做事?”
男人扁扁嘴,叹息的说道:“呵,当时来找我的是越家的老三,越庭轩,那个人狡猾至极,诡计多端。”
“他把钱给我后,买通了我兄弟,将我骗进他的赌场,那些给我的钱,没个几天全回他兜里了。”
“呸!他死的好!”
银玄也将厉言酌说的那些细节也一一调查了番,全全吻合。
她沉默了片刻,“淮墨,或许我们不应该帮人。”
妖怪的恶是建立在人做的错事上,若不从根源解决,即使灭了妖,越氏则会成为下一个祸害。
除去妖怪杀的人,剩余那些惨死的都是越氏的人做的。
包括,他们第一天来晓蓉城时,老人的儿子也是被越氏的人杀的。
他们高价聘请工人,之后工人付了劳力后,他们会筛选更能干的。
剩下那些体力不好的,就拖欠工钱,直到他们走。
而那些拖欠的钱就给了筛选出来的人。
没拿到工钱的人,他们只要闹,就会被活活的打死。
官府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现在死的人都可以推卸给妖怪。
所以,越氏以高价引诱更多的人,再以筛选的方式淘汰,看似高价,其实都是用人命换的。
银玄也明白为什么晓蓉城给西阙凌上报的信息不完全了。
因为官府的人,再帮越氏掩盖。
可想而知,他们最初看到的三十五人之下,更是埋藏着多少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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