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酌后头看着已经坐起身的陆诗意。
“怎么？”
陆诗意走了过来，“我有事问你。”
厉言酌的心口沉了一下，而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陆诗意怕吵醒陆长临，换了个房间。
烛火荡荡，微光照亮房中。
厉言酌低着头，“你说。”
陆诗意也不卖关子，“我和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没得到命妖珠之前。”
厉言酌挑了下眉，摇头否定道：“没有。”
“真的吗？儿时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是还是记得一二的。”
当时越凝书哄着陆诗意，告诉她看到的哥哥是幻觉，久而久之她也认为是假的。
但有某一刻，厉言酌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了。
厉言酌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明光，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你儿时与我有何关系？”
陆诗意见他嘴硬，说道：“命妖珠是假的，我不信你一个妖怪甘愿受一个人类的差遣。”
厉言酌整个人怔了一下，有一些愠怒：“银玄他们告诉你的？”
陆诗意摇头，“我自己猜出来的。”
之前，陆诗意让厉言酌别用祝星瑶威胁他们，厉言酌没按照她的命令行动。
还有银玄几人闯进陆府时，她将命妖珠给银玄后，厉言酌大喊杀了祝星瑶。
最后，是将命妖珠给了修者，却对自己没有怨恨，而是将她抱上床榻的厉言酌。
厉言酌唇边化开一笑，眸中却透着悲伤，“你挺聪明的。”
他向着陆诗意倾了身子，“你想知道，我一个妖怪，为什么要任你一个人类差遣吗？”
陆诗意明显的往后靠了靠，有些警惕。
她将猜测说了出来，“我对你有恩？”
厉言酌轻声笑了一下，“不是。”
“你上一世，是我的妻子。”
陆诗意愣住了，她属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厉言酌承认了和她有关系，那她儿时记忆里的那个人就是厉言酌。
若真是恋人的关系，那为什么要看着她爱上别人，不出现？
只单纯的守着，遇了事，才借命妖珠的噱头陪在她身边呢？
陆诗意静默了好一会，厉言酌就看着她，心中竟不可言的燃起一丝希望。
陆诗意握了五指，说道：“你有什么需要的、或者要我帮助的，你尽管说。”
她想了一下，“钱财也行，你想体验人间的富足生活，陆氏分你一半也可以。”
厉言酌有些懵，“我拿那些来做什么？”
陆诗意解释道：“我不是你的妻子，但我却因为转世的原因，而受了你的恩惠，我没有她的情感，给你回报不了什么，所以我想用我所有来报你的恩情。”
厉言酌的眉垂了下来，神情黯淡，他嗓音冰冷，“你恢复记忆就可以了，情感自然就会有了。”
陆诗意抬起眼皮，看着厉言酌，“你分得清吗，你爱的是那段时光，还是我？”
厉言酌的心口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陆诗意和她长着一样的容貌，有着一样的声音。
但陆诗意真的是她吗。
陆诗意眉眼伤神，“我不是你的妻子，你爱的人也不是我，即使恢复了记忆，也如同走了一场戏剧而已。”
厉言酌低着头，呼吸紊乱，脑子里混乱不堪，两世的记忆碎裂又重合。
陆诗意见状，像是给厉言酌给予安慰的说道：“我儿时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我明确的记得那时我对你有种很强烈的情感。”
厉言酌缓缓仰首，看着陆诗意。
“可能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可能这一世你来的太迟，也可能是你不愿放手。”
陆诗意今生爱的人不是厉言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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