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想起来了。
当时在整理曲从河办公室的时候,收拾出一堆文件、笔记这类的东西。
不过当时李安也没在意,就让马小月帮着全部清理掉了。
曲从河可是胡茂叶的最信任的手下。
胡茂叶是那么谨慎的人。
说不定当时和南鹏公司谈这个事情的时候说不定就留下什么证据,在曲从河那里保存着。
李安想到此处,猛地一拍大腿,不由自主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很有这个可能啊。”
马小月被李安突然间拍大腿的动作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说道:“李主任,你没事吧,什么可能啊。”
李安回过神来,兴奋地对马小月说道:“小月姐,去年你帮我收拾办公室的时候,我让你清理的曲从河的东西还在吗?”
“在的,当时也不知道那些东西还有没有用,我就全部放在了后勤的仓库里了。”马小月说道。
“快,带我去一趟。”李安急切地说道,心里那叫一个庆幸,幸好马小月没有当垃圾一样给扔掉。
县委大院后面的一排破旧的平房,这里被当作存放平日里闲置不用物品的仓库。
走进仓库,沉积的灰尘飘散在空气中,阳光透过尘埃照射进来,形成一道微弱而朦胧的光线。
地面布满了各种杂物和遗弃的物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被遗忘的旧房间。
李安和马小月正在这个仓库中艰难地寻找。
仓库的电灯不知道坏了多久,因为许久没有人过来,自然也没有人回来修理。
仓库只有一个用来通风的窗户,所以视线非常昏暗,李安和马小月举着手电不停地寻找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仓库中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突然,马小月喊了一声:“李主任,找到了!”
李安听到声音后,立马就跑了过去,只见马小月指着被他翻找出来的一个破旧的木箱。
“李主任,当时整理出来的没用的文件材料就放在这个里面。”
李安立马蹲下打开箱子,把手电放在嘴里照着,开始翻找起这些文件来。
马小月也非常贴心地把手电照在木箱上,让李安有更加充足的视线。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皇天不负有心人,李安终于在曲从河的一个笔记本上找到了当时的记录。
这里面详细记录了胡茂叶和高执文的谈话内容,包括了在阳东建立垃圾处理厂、承诺提供多少就业机会,以及最重要的,他们确定了将毛家沟的野菊谷作为垃圾回填的场地。
最为最为关键的就是,笔记本里还夹着一张洛川批示的条子。
【请阳东县政府酌情考虑南鹏公司建厂需求。】
这样的发现让李安欣喜若狂。
虽然这张条子上没有洛川的签名,但是李安却非常熟悉他的字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他的笔迹。
其实想要证明也很简单,去做一个笔迹鉴定就足够了。
李安并没有用手去拿这张纸条,而是让马小月找来一个塑料袋,将这条子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这张纸条上肯定有洛川、高志文还有胡茂叶的指纹,笔迹加指纹这就是最充分的证据。
李安将笔记本和塑料袋收好后,满意拍了拍手,走出了仓库,在外面和马小月又闲聊了两句便离开了这里。
马小月虽然搞不懂李主任为啥要翻曲从河的东西,不过看到李安高兴的样子也算是帮上忙了。
不过在积满灰尘的仓库搞了大半天,衣服和裤子,包括头发上都是好多的黑灰。
马小月一边拍打着衣服的灰尘一边向着县委大楼走去。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中午饭点的时间,陆陆续续有人去机关食堂吃饭。
邹亚康埋在八字步向这里走来,路上不时地有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邹县长好。”
马小月同样看见了邹亚康,礼貌地招呼了一声。
马小月姿色不错,邹亚康当时是多瞅了几眼,看到马小月脸上和身上都有黑灰,不由地乐了。
“马科长,你这是去哪里了,搞得这么狼狈。”
“刚才陪着李主任去了趟仓库找东西。”马小月随意地说道。
不过他这句话却引起了邹亚康的注意,“那个李主任?”
在他的记忆里“两办”可是没有姓李的主任的。
“哦,我说错了,是李安,李乡长。”
这一下子直接就触碰到了邹亚康敏感的神经,“李安去仓库找什么去了。”
“是去找曲从河留下来的东西”马小月如实回答道。
“他找到什么了?”邹亚康急切地问道。
“一个笔记本还有像是什么领导批的条子。”马小月想了下回答道。
“你记得条子上写的什么吗?”邹亚康感觉有些不妙。
“好像是什么酌情,南鹏啥的,其他的字太潦草了我记不清楚了。”马小月如实回答道。
邹亚康内心犹如翻出了惊涛骇浪,不过面上却实平静如水,随意地应付了一句马小月,转身就往回走去。
第三天接近傍晚,野菊谷。
太阳就像一个疲惫的工人,沉甸甸地挂在天际,准备着下一天的终点。
它将最后的余晖洒在寂静的山谷,把世界染成了一片金色。
此时的山谷,空旷而静谧,只有微风在树梢间轻轻吹过。
突然,从山谷的远方,一队渣士车像一群黑色的钢铁巨兽,咆哮着向这边开来。
它们的车身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属的光泽,与周围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渣士车队越来越近,它们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山谷中回荡。车轮滚动的声音、发动机的轰鸣声,还有那空气被扰动的呼呼声。
在山谷的一面士坡上面,李安和徐恺窝在一个士坑里,虽然裹着大衣但是两人还是冻得哆哆嗦嗦的。
现在虽然已经四月了,但是阳东的平均温度只有十三、四度,晚上更是能降到四、五度以下。
尤其是郊区比城市的温度更要低上很多,虽然两人穿着厚实的大衣,但是不时地冷风刮过,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我说凯子,你行不行,别跟前天一样,拍出的照片模糊得啥都看不清楚。”李安举着小型录像机正在拍着山坡下,那滚滚而来的渣士车。
“放心好吧,昨天是准备不足,今天我特意借来广角镜头,保障没有问题。”徐恺举着那带着老长镜头的数码相机说道。
前天李安从彭征那里出来以后,立马就找到徐恺开始商量如何取证的事情。
在问过村里几个人后,李安他们得知倾倒垃圾的渣士车通常都是等快要天黑的时候,才会从另一条路开到野菊谷倾倒垃圾。
有了这条重要消息后,李安和徐恺就带着设备埋伏在野菊谷,结果带的相机镜头不行,拍得不怎么清晰,昨天山谷起了大雾,只能等到今天再过来再拍一次。
在李安和徐恺的镜头下,这些渣士车慢慢地向山谷里倾倒垃圾。
每当一辆车停下来,它会先轻轻摇动,然后垃圾会从车厢里倾泻而出。
渣士车后车厢开启的那一刹那,仿佛有一股黑暗的力量从车厢的开口处涌出,将垃圾无情地抛向这片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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