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昨天的事情都是我考虑不周,害你受委屈了。”
那条街上鱼龙混杂,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带着去的,确实没有照顾周全。
“希望你忘记那些不愉快,你放心,那个坏人我已经让人好好教训他了。”
像那样的人,虽然已经老了,但只要是个坏人,就不可轻饶。
福满儿说完递过来一个盒子,程玉看了一眼,是琅琊阁的盒子。
深褐色的盒子上面的琅琊阁三个字都是金光闪闪的,光是看盒子就觉得这东西不便宜。
虽然有点好奇是装的是什么,但是程玉没有接。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昨天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天气好了,来我家玩,我们那里好玩的地方也挺多。”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福满儿明显的感觉到程玉对她的态度亲昵了许多。
她看程玉没有接,直接把盒子从车窗里塞了进去,好巧不巧,正好砸在被程玉按着的脑袋上。
“嘶。”程松痛得倒吸一口气,挣扎得更加激烈,程玉觉得自己要压不住了,连忙催着车夫启程。
“走了,走了。”程玉朝她挥挥手,挤了一下眼神,“满儿妹妹啊,你真是一个幸福的人啊。”
说着一脸促狭的笑着,看看福满儿,又看看许毅。
马车走了一会儿都还能看到程玉脸上那奇奇怪怪的笑容。
福满儿皱起了小眉头,“哥哥,程小姐是什么意思啊,她怎么变得好像一下子跟我很友好的样子?”
许毅拥着福满儿往马车走去,“满儿这么招人喜欢,她跟你很友好不是正常的吗?”
“前几天还没发现,程松这个妹妹虽然不聪明,但还是有点眼力见的,满儿就是一个幸福的人。”
福满儿无奈的瞥了一下许毅,哥哥就知道说她的好话,才不是这样的。
“呀,我听丫鬟说程小姐开始一直找你,刚刚都忘记问她找你是什么事情了?”
抬脚上马车的时候,福满儿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
家里的丫鬟都是忠心护主的,程玉问了这么多次,丫鬟觉得有些奇怪。
福满儿临出门的时候丫鬟悄悄过来跟她说的。
许毅手挡在车檐上,护着福满儿坐进马车,自己才弯腰进去,顺手给福满儿倒了一杯热水。
“能有什么事。”
“走吧,我们去琅琊阁。”
“嗯?去琅琊阁?”福满儿看向许毅。
许毅点点头,“嗯,去琅琊阁,给你买簪子。”
买簪子?福满儿眨了眨眼睛,哥哥不是说有事才带她出来的吗,难道这个事情就是给她买簪子?
这是要她的脑袋上长满簪子吗?
马车驶出城门,程松的脑袋才得以解脱,他捂着额头上红肿的地方,怒目圆睁。
“程玉!”
连名带姓的喊,代表程松是真的生气了。
“哇,好漂亮的首饰啊。”程玉压根不把他的愤怒当一回事,双眼放光的看着盒子里的首饰。
精致而又华丽,这是她喜欢的。
程玉心满意足的把盒子抱在怀里,美美的说道,“我睡觉了,你别吵我。”
“你~”还不等程松说完话呢,程玉已经闭上眼睛了。
气得不轻的程松挑开车帘往后面看去,福满儿的身影早就没有了。
哎,程松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说道:满儿妹妹,等我,我还会再回来的。
程家兄妹一走,许家就开始热热闹闹的迎接过年了,福满儿接连好几天都窝在府里没有出门。
过年的那天上午,她从许毅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子轩哥不见了?”福满儿满脸震惊,“什么时候不见的?他怎么会不见了呢?那曹家叔叔婶婶知道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许毅内心里有些小吃味。
“他那么大个人了,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这事情还是曹老爷跟我说的,不过看起来他们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夫妻俩准备明天一早就启程去海城那边游玩。”
福满儿更震惊了,“啊?不着急吗?”
明明曹家夫妻对这个儿子疼爱得不行啊,现在人不见了,不仅不找,夫妻俩还要出去游玩。
是亲生的吗?应该不是吧。
曹家夫妻之所以能这么心大,那是因为曹振锋从曹子轩之前的一些行为里面判断出他去做什么了。
“振锋,子轩一个人出去真的没有问题吗?”到了晚上的时候,于妙意还是忍不住担心。
曹振锋将心爱的妻子揽进怀里,“你放心吧,只是我们把子轩看得太弱了。”
“而且沿途我也让人注意着呢,要真有什么的,他们会出手的。”
“咱儿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是个大人了,我们做父母的,就不要操心了那么多了。”
在曹振锋的安慰之下,于妙意的神色看起来松动了许多。
“今年子轩不在身边,咱们也就不在家里过年了,西街的庙会已经开始了。”
“夫人,能否赏脸陪曹某人一同去看这盛世庙会。”
于妙意被她逗笑了,“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来这套。”
“甭管多老,你都是我最爱的妻子。”曹振锋双目含情的看着于妙意。
恩爱的夫妻二人没有带随从,就这么手牵手的漫步而去,就如他们刚刚成亲那会儿一样。
一整条街上,杂耍,灯谜,歌舞,小吃,应有尽有,热闹非凡,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但是这份快乐,这份热闹,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的。
远在另外一个镇子的路生等人刚刚找到歇脚的客栈。
“娘的,这大过年的找个客栈真是难,要是找不到,今天就得在外面睡了。”有人抱怨了一句。
店老板看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又是烧热水,又是给他们准备晚饭。
“各位客官,小店里也没有什么吃的了,我婆娘包的饺子,这馅好吃得很,管饱,大家别嫌弃啊。”
店老板用托盘端上来几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嫌弃啥,吃口热乎的我们都心满意足了,老板,多少钱。”一个老大哥模样的人开口说道。
“不要钱,不要钱,这大过年的,我家就我跟我婆娘,还觉得冷清呢,正好你们几位来了,就当大家一起过年了。”
店老板连连摆手拒绝,又招呼着媳妇在后厨准备了一些下酒的小菜过来。
这次来出镖的人里面除了路生一个女子,还有两个,不过都是夫妻二人,年纪也大了一些,路生跟他们还是说不上话。
“路生,这酒烈,你喝慢一点。”其中一个人侧头对路生说道。
“嗯。”路生朝她点点头,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她不是嗜酒之人,也不是感性的人,但是当烈酒和这特殊的日子混在一起的时候,路生突然有一个强烈的想法。
她好想回家啊,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年。
现在师父他们应该吃完饭了吧,按照往年的惯例。
师父应该和许爷爷开始对弈了,谁要是输了就得给对方买一瓶好酒。
一般是师父的棋艺好,赢得次数多,这个时候许爷爷就要开始耍赖,比如落子悔棋。
任凭师父怎么说许爷爷都能耍赖,还得是许奶奶出面,一句话就能让许爷爷缩着脖子把毁了的棋还原。
许伯母她们几妯娌肯定是坐在一张炕上说闲话,从外面的事情说道家里的事情,然后又转到哪件衣裳好看,哪个首饰漂亮上面。
最无趣的应该就是许大伯他们了,许大伯这些年越来越有大哥风范了,三兄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许二伯在打了几个哈欠以后就想开溜,当然,在大哥的压制下,还是乖乖的坐着。
许小叔是最能坐的,他能拿着从满儿那里得来的话本子看半天。
最热闹的就属许家的小辈了,这其中要以福满儿,许铮,许文三个人闹腾得最厉害。
许武通常都觉得他们幼稚,读书人不该这么粗俗,但是又不愿意走开,就在旁边看着。
许茂比较稳重,但也时不时能跟他们玩到一起去。
再就是大师兄许毅了,许毅才是纵观全场的人,只不过啊,他的目光,往往都是落在满儿的身上。
一幕幕的画面从路生脑海里闪过,面前的人们已经开始划拳喝酒了,也是一片喧闹。
可是路生觉得这是不属于自己,许是酒喝多了,她觉得脸颊有些热热的。
跟其中一位嫂子打过招呼以后,路生开门出去了。
店家已经在房檐上挂了红灯笼,一开门出去,就能看到外面飘雪了。
这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还挺大的,路生抬起手上,羽毛一般的雪落在手心。
随即又被她温热的掌心融化了。
看到纷飞的雪花,路生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有好几年,他们也可以说是一同过年的,因为在家里玩够了以后,福满儿就会吵着要去镇上。
去了镇上,那自然少不了曹子轩同行。
这样的时光好像过去了好多年,以后,她应该也不会再经历了吧。
胸口那里又闷闷的了,路生深深的往外面吐了一口气,白气弥漫在她眼前,模糊了她的视线。
恍然间,她看到一个人骑马而来,正要凝神仔细看是谁的时候,人不见了,只剩下一匹马。
路生使劲闭着眼睛甩了一下脑袋,她是喝得有些多了,所以眼花了吗?
人呢?
路生想抬脚走进一些看,但是却发现脚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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