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时霁会去看总决赛,覃初只能重新调自己工作日历,提前干完活为总决赛做准备。
自己工作忙,时霁与谢晏也投身训练,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沉浸在工作里,谁知却在与时霁分开的两天后,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当一辆红色的保时捷911停在自己面前,覃初看了看自己满是泥土的鞋子和裤管,有点不太敢走上去,毕竟不管是真皮座椅还是羊毛地毯都不是她能赔得起的。
“上车,脏了不用你赔。”林茵岚看穿了覃初的想法。
覃初还是跺了跺脚卸去身上能卸的脏污,随后踮起脚尖上车,不自然的坐着。
一路上,坐在车后座的覃初没有跟开车的林茵岚说一句话,但她总能感觉到林茵岚在偷看自己。
大概也是因为那次时霁牵了自己的手,她才会被林茵岚盯住吧。
覃初拿着手机,思索着要不要跟时霁说一声,但一想到时霁现在肯定在训练,担心打扰到他,还是没有打开手机。
很快车子停在距离城里不远的一家高级别墅餐厅外,覃初几乎与林茵岚同时开门下车,下车后与林茵岚对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她眼底的鄙夷。
覃初原本是不想跟林茵岚单独见面的,但想着她是时霁的母亲,也不好别了她的面子,还是答应了,但如今看到林茵岚的眼神,她又开始怀疑自己做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
斯珞瑜餐厅是榆阳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一般人没有预约都不能到这里来。
覃初跟着林茵岚一起走进餐厅,因为是在田里被叫走的,身上衣服都是沾满泥泞的工作服,与餐厅里奢华的欧式装修一点都不相符,从大堂走过,引来了不少客人的目光。
她深吸一口气,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路跟着林茵岚进了包厢。
与林茵岚面对面坐下后,林茵岚也说出了她约自己出来的目的:“我跟时霁的爸爸为了时霁在外面工作,没什么时间带他,但这并不代表某些有心人可以接近时霁。”
“有心人?”覃初疑惑:“您在说我吗?”
林茵岚冷笑一声,一脸已经看透一切的表情,轻抿了一口咖啡:“否则呢?”
“时霁才19岁,独自出社会可能很好骗,作为家长我有义务让他不受骗。”
合着自己是别当成了骗子……
覃初面无表情,轻声开口:“或许,他并不觉得我在骗他呢。”
“那是他单纯,随便哄哄就好了。”
覃初抬眸望向林茵岚,问道:“他那么好哄,您为什么不去哄他,反而要来找我?”
被林茵岚突然找上门并将自己当成是有心人,覃初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不说她跟时霁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她真的跟时霁在一起了,林茵岚在自己最忙的时候找上自己,不让她做简单的清洁就将她带到这种餐厅,让别人嘲笑她的衣着,她也会认为或许林茵岚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尊重。
“你什么意思?”林茵岚被呛,脸色一变。
覃初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说道:“没什么意思,我想您大概也没什么事吧,我先失陪了。”
话毕,覃初起身准备离开,此时身后林茵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林茵岚:“我是不会同意让我的儿子跟神经病的女儿在一起的!”
听到这话,覃初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身后林茵岚的声音不停:“时霁现在不知道可能错付真心,但我相信等他知道了一定会迷途知返。”
覃初缓缓转身,直直盯着林茵岚,眼神多了一丝寒意,她抬脚一步一步走向林茵岚,最终停在桌子面前。
林茵岚的眼神充满不屑,片刻脸上露出一抹笑,似乎是在昭示着她的胜利:“我调查过你,你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你跟着你妈妈生活,而你妈妈有精神病,害死过人。”
覃初攥紧拳头,用指甲嵌入掌心的痛让自己保持清醒,深吸一口气后,冷哼了一声,淡淡开口:“你大可以将这些告诉时霁,我不在乎。”
“但是…”她说着眸光倏地黯淡,语调也淡漠许多,一字一顿道:“我妈妈不是神经病,任何人都不能诋毁她!”
林茵岚没想到覃初这么难搞,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采用最后的方案,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拍到桌上:“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时霁?”
覃初不屑将目光移开:“如果我真的跟时霁在一起,你觉得你现在给我的,我以后不能通过时霁拿到吗?”
她没想通过时霁得到什么,毕竟时霁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是她收留了时霁,但见林茵岚想用钱侮辱自己,覃初还是忍不住想要下下林茵岚的威风。
“呵,你果然露出真面目了!”
“是又怎么样?”覃初一脸无所谓:“你要将你之前调查到的事情,一起告诉时霁?”
她说着扬了扬唇角,得意开口:“你看看时霁知道后还会不会喜欢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总存在一丝希冀,时霁或许会选择自己,如果没有选择自己,那只代表她确实是肖想了不该属于自己的。
林茵岚看着覃初眉头一皱,语气也严肃了许多:“我知道你自己在做农业种植你很独立,时霁或许就是喜欢你的独立,但如果你的种植产业出了问题,只能靠时霁养活,你觉得时霁还会喜欢你多久。”
覃初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作为一个母亲,你甚至连你儿子真正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时霁是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林茵岚有些恼羞成怒了。
覃初淡淡开口:“你大可以用你对付时霁的方式对付我,但是我也要提醒你,农业是受国家保护的,破坏农资市场也是犯法的。”
这是一直以来,覃初最大的底气。
她淡淡瞟了林茵岚一眼,转身离开餐厅。
斯珞瑜靠近城区,但离城区还有一段距离,周围也没有公交车站,覃初徒步沿着马路往市区走去,满脑子都是林茵岚说的话,儿时被人围着叫神经病的场景再度浮现在眼前。
她一闭眼就看到舅妈伸手朝自己推了过来,失重感袭来,覃初整个人倒了下去。
身体实在乏力,她索性张开双臂平躺在马路上,就如一个死人一样无力直视着日光,想着如果此时有一辆车直接从她身上轧过去,或许她也就可以从痛苦中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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