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合理。”
他甚至微笑着鼓励,
“你要过你的命,现在换你来要我的命。”
温西泠站在无人的长街尽头,闭上了眼睛。
男人高大,清隽,清冷的月光洒下来,越发瘦了。
三年不见,他比以前更多了几分阴郁的美,更迷人了。
含羞坐在他的豪车驾驶位上,欣赏了好久的世界名画。
下一秒,
“轰!”的一声,踩油门,加速!
豪车的瞬时加速度惊人,几乎一瞬间就能跑出几干米去。
温西泠站在长街中央,电线杆子似的,不动如山,仿佛心都死了。
豪车呼啸而过,声音暴虐,气流吹乱了他凌厉的碎发——
“哈——”的一声娇嗔,车没有撞过来,人撞了过来。
含羞蹦蹦跳跳地,小白兔子似的,从远处助跑了两步,把自己当做了武器,把他狠狠地撞了一下。
也撞进了他的怀里。
“好啦,报仇雪恨啦~”含羞仰着头,笑着对他说,声音拉丝一般的黏,小手比划了个手枪的形状,
“再敢办坏事,看我鸡哔你!”
含羞傻呵呵的笑着,温西泠的脸上却更加破碎阴沉。
“好了,一会儿误机了,罚你送我去机场。”
温西泠不知道她37度的体温是怎么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的,默了半晌,依旧斯文的笑着,嗓子才发出一声他都听不清的,
“好。”
之后,他掐着含羞后颈的手,微微用力,“呵呵”傻笑的小姑娘,瞬间就失去了直觉。
“好?”他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回答,瞬间变脸!
斯文的笑,变得邪恶,疯狂,病态……
好你个仙人板板!
温西泠连夜把她绑回了别墅,关门,放狗,加锁链!
温西泠是不想这样对待她的,他怎么可能舍得这样锁住含羞,可是不行,只有他知道含羞在训练的时候多么优秀!
就这十八条锁链,都不一定能锁住!
温西泠几乎已经彻底疯了,他才不能眼看着含羞再次离开,一分一秒都不可以,就是烂,也得烂在他的身边。
温西泠把含羞捆了起来,便拿着一杯威士忌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就光是这样看着她,他都觉得舒服!
很快,含羞没有上飞机的事情就被顾家人知道了,顾之辞和顾扬州亲自砸开了温西泠的别墅。
温西泠站在别墅的四层上,冷冷的看着顾之辞和顾扬州发疯。
都疯了吧,那么他就不是最疯的那个了!
“温西泠,你把我妹妹放出来!你这是绑架!我要报警!”顾之辞一边气的踹门,一边大喊。
“你报警吧,”温西泠毫不示弱地对他回呛,
“你敢叫警察过来,我就敢现在拉含羞跳楼!她死也要跟我死在一起!”
顾之辞一愣,黄毛从半路杀了出来,哭着对顾之辞喊,
“他敢,他敢,他真的敢!你们别逼他!”
“温西泠,你到底要什么?”顾之辞问。
“我就是她这个人!我要她永远跟着我,粘着我!”
顾扬州忽然灵光一闪,他好像记得含羞说过……
想把她哄回来很简单的……
顾扬州赶紧拦住了马上暴走的顾之辞,对温西泠大喊,
“妹夫,我知道你很疯,但是你先别发疯,我教你怎么把含羞哄回——”
顾扬州罗里吧嗦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含羞挣脱了锁链,走到旁边的窗户,砸烂窗户,借助着空调外机和窗沿,利落的跳到了地面,走到了顾之辞面前。
三个男人:“……”这也太强了吧!
“温西泠,你有病吧!”含羞站在哥哥旁边,对着他大骂。
“你是医生,你给我治啊?”温西泠的愤怒中带着绝望。
他真的杀干刀的喜欢这么一个强大的人!
拿钱压不住,拿身份地位压不住,拿武力都压不住!
含羞气得够呛,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了,拉着哥哥就走。
飞机飞不了了,含羞气呼呼的,“走,喝酒去!”
顾之辞一边拍着后背给妹妹顺气,一边恶狠狠地攥拳,
“我这就去报警!我要把温西泠抓起来!”
含羞眼神躲闪着,烦躁,“算了算了,他一个疯子。”
含羞心中郁结,拉着两个哥哥就去了最热闹的酒吧,几杯烈酒吞入腹中,含羞纳闷,
“哥,我不好看吗?”
顾扬州:“妹妹全天下第一漂亮!”
含羞醉眼朦胧:“那为什么没人来搭讪?”
顾扬州:“……”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后眼神执拗又隐忍的温西泠。
从一进酒吧,温西泠就忠犬似的跟在含羞身后,看含羞的眼神就像盯着自己家甜西瓜的猹,全场这么多男人,谁不瞄含羞?
但是每个人都是走到半路,看到了温西泠寒墨一般的目光,便自觉的转身走了。
含羞又喝了一杯,才终于看着这个晦气的臭男人!
“你这么闲么?”
温西泠收敛了所有的破碎和隐忍,强大又漫不经心的坐在她面前,
“允许你来喝酒,就不允许我放松吗?”温西泠一坐下,身边瞬间就围起来了六个大美女。
一个个风情万种,笑颜如花,给他倒酒,给他递烟。
好一个风流多金的万亿大总裁啊!
天生的花花公子,坐下来不用说话就能自然而然的招蜂引蝶!
“顾小姐,看到了吧?我很忙的。”
含羞把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两人较劲儿似的看着对方,没一会儿……
十八个顶级男模水平的男人便围在了含羞的身边!
喂葡萄的喂葡萄,说话解闷儿的说话解闷儿,还有主动扭腰的,跳舞的……
好一个酒池肉林!
顾扬州和顾之辞加在中间,看着两人怒火盘旋似的较劲儿,连着唉声叹气。
最后,以含羞怒甩了一张银行卡到他脸上,美其美曰资助他开房,结果差点儿被温西泠直接再次抗走,为结果……
顾扬州和顾之辞把妹妹抢了下来。
连夜扛着飞机就跑了。
黄毛也一直跟着自己的家老大,战战兢兢的在旁边伺候着。
等含羞那边跑了,人烟散尽,他一个人,又是一场酩酊大醉。
醉到人事不省,只剩下口中喃喃:
“白疼了,没良心的,白疼了那么久。”
温西泠还未怎样,黄毛倒是第一个跪在地上哭出了声。
。
含羞急着出国是真的有事,顾之辞连夜申请了航线,飞机带着头痛欲裂的她飞向了欧洲大陆。
与此同时,一架飞机也稳稳地停在了北城国际机场。
人来人往,过客匆匆。
一切好像都回归了正常,温西泠继续泡在工务堆里,靠工作麻醉自己,不回家,不管任何事情,脸色冷峻。
温氏上上下下都知道老板心情极差,连不断刷新记录的报表和项目额都换不到半个笑脸。
这个温氏,黑云压城,乌云密布的。
没有人敢做错任何事情,生怕不小心惹怒了温西泠。
然而,还有真的有人敢惹!
“东东爸爸啊,东东已经三天没来上学了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年级了,可不是幼儿园了,家长要抓紧孩子的学习时间啊!”
温西泠听了半天,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叫做温东梓的弟弟……
他待人处事凉薄,温东梓又是那两人的孩子,他打心眼里厌恶,本来爱屋及乌,还能给些关心,但是……
含羞因他而死。
三年来,温西泠没有管过他分毫,只让黄毛给雇了保姆,钱倒是给够。
温东梓也知道自己不招他待见,躲得远远的,两人三年间,愣是一句话没说过,一次没看过面。
第一次,老师把电话打到了家长这里。
手下的人很快就找到了,温西泠屈尊降贵的回了温氏老宅,破落的房子里,他手上拎着一根鞭子。
不听话就打一顿。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朵阴雨云似的,飘到哪里哪里都能感觉到那种步步紧逼,上位者的绝对压迫感。
温东梓自然也察觉到他来了,他把身边的人安置好,打算自己换个地方躲躲。
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温西泠一张冷到淡漠的脸。
“咳咳,哥哥。”他恭恭敬敬的老实礼貌。
温西泠挑眉,“逃课?”
温东梓垂眸不说话。
下一秒,温西泠的鞭子声冷漠又凶狠的响了起来,划过空气——
“叔叔~”
鞭子没有落在温东梓的身上,一声清甜的“叔叔”将所有凝重的气氛打断。
一个全身粉扑扑的小姑娘撅着屁股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小奶音甜的人肝颤。
“叔叔,你为什么要打哥哥呀?”
温西泠看了一眼小姑娘早已经脏兮兮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两三岁左右的孩童模样,再回想温东梓三天不上学。
好么!
这孩子直接猥琐发育,成了拐卖儿童的犯罪分子了!
温西泠气的肺都要炸了,又要去抽温东梓,温东梓本不想解释,但毕竟小孩子,心里气不过,
“妹妹走丢了而已,我才来照顾她的!”
“人家走丢了你报警!你这样叫拐卖!”
温西泠指着温东梓大骂,
“果然都有温衡那卑贱的血统,以前那个让人鄙视的陈屿就搞这一套,你倒好,学他学了个有模有样,比他还可恶!”
眼瞅着他又要挥鞭子,小女孩儿知道东东哥哥是对她好的,不忍心看他被打,
“叔叔,”小姑娘扬起胳膊,小鹿眼笑成了小月牙,扬起手臂,
“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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