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进入中德宫前与出来的衣服都不是一样地,懂事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莲心看着一边的太阳,还是觉得皇夫果然受宠,能够让陛下白日宣淫。
如栖唤来卷丹,吩咐道:“半个时辰后进去看看皇夫,有任何不适,记得……”她顿了顿,“请太医。”
“奴才遵命。”
走出两步后,她又吩咐,“林南呈上来的荔枝,放在冰鉴里,但今日不要让皇夫再吃了。”
温如栖打算去勤政殿处理政事,刚走出中德宫没多久,一个小公子兴高采烈地冲过来,“陛下!陛下!草民参加陛下。”
是陆玦的嫡长子。
温如栖疑惑,这么久了,这个人为何还留在宫内,“不必多礼。”
陆言兴奋地起身,“陛下,草民等了陛下好久。”但很快他就注意到陛下衣服换了,眼神暗了暗。“陛下,这是爹让草民转交给您的。”他捧起一个墨盒递来,眼睛晶亮。“本来,本来应该今天上午交给您的,可是……可是我……”他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我忘了……”
他笑得一脸单纯。
莲心看温如栖的眼色,很快接了过来。
“交给底下伺候的人就好,何必苦等。”温如栖道,之前正是太阳正烈之时,他的脸通红,应该不是太阳晒的,否则的话那不是太傻了些?
陆言羞涩地舔了舔嘴角,“如果爹回去问草民,草民交不了差,会挨揍的。”
如栖笑了笑,温和清雅,亭亭如竹,“太傅知道你背后如此编排他,恐怕你还是会挨揍。”
陆言瞪大眼睛,“陛下……陛下应该……不会告状吧?”
如栖觉得这个小孩儿挺有意思的,明明之前还很怕她,看都不敢看她,不过是一个中午过去了,说话都口无遮拦了起来。难道是今儿个宴会的时候,她表现得十分和蔼亲切?
“自然不会。”
陆言扬眉,“草民就知道陛下很好。”
温如栖偏过头,很好?她眼眸深深,恐怕这个单纯天真的公子哥,还不知道她之前恶劣得差点让皇夫昏过去。
温如栖不打算用步辇,走一走想要把今儿个对商云止的念头给驱散掉,谁知道那小公子还一直没话找话地跟了一路。
“你叫陆言?”温如栖问。
陆言血液都要沸腾起来,“陛下记起来了?”
温如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温和道:“陆言有什么事吗?”日光从她斜后方洒过来,愈发地显得她温和端方。
陆言咬唇,因为这句话,成功地将他刚刚调皮从容的样子击碎,他手足无措,眼神飘忽,“草民……草民就是,欲,毛遂自荐……”
“哦?”
“草民听说章大人想整理藏书阁内的……书籍,人手不够,草民,草民可以帮忙吗?”
藏书阁内需要整理的书太多,而且还有很多散佚的需要整理,人手不够,她已经允了章廉枫可以临时设置机构找人。
“此事你找章大人即可。”
陆言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
莲心见状,都为陆言这拙劣的借口感到尴尬,好在陛下一向大度,以处理政事为由自然率先离开,也没有戳破什么,不过,莲心觉着,陛下这方面反应迟钝,或许都没有觉察到什么。
温如栖下午处理政事的效率比以往低许多,她有时提笔,脑海里却想了别的事情,墨汁滴在奏折上尚且不知。
天色已晚,温如栖瞧着沙漏,最终搁下笔,走出勤政殿,莲心立刻撩起珠帘,笑眯眯地问:“陛下,可是去中德宫?”
如栖脚步停下来,“中德宫那边……”
“那边派人过来问陛下了,奴婢回说您还在批奏折。”
“皇夫呢?”
莲心愣了愣,反应很快地回答:“皇夫没有来,但已经派人问过很多次。”
如栖蹙眉,还是去了趟中德宫,她不知道商云止有没有受伤,不管怎么样还是去看看比较好,那个人倔强,若不是她问,定然不会对底下人说真话。
温如栖猜得不错,商云止确实有事,一直低烧,整个人都迷糊了不少。
请太医开了几副药,她前所未有地温柔,诱哄着让他喝药,连话语也多了别的色彩,甚至第一次在没有处理完奏章的情况下就歇下了。
陆言回到陆府,她妹妹陆画一听到他回来,立刻跑了出来,“哥,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陆画看了看左右,忍着好奇心把自己哥拉到了书房,一关上门就劈里啪啦道:“当然是陛下啊,我可是特意把这个表现的机会给你了啊,陛下有没有同意你的毛遂自荐?你过两天是不是就要去藏书阁那边?那岂不是见到陛下的机会就多了?”
陆言垂头丧气,“陛下让我直接找章大人。”
陆画愕然,她歪着头,“不应该啊,今天皇夫赏下来的东西,很明显哥你的与众不同啊,而且,陛下今天还让你跟着一起回来,对你还有印象,说明陛下完全不反感你甚至还有点好感吧?”
“什么好感?”陆言揉了一把脸,“今天陛下中午一直在中德宫,”他低低道,“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换了。”
陆画瞪大眼睛。
“啊?”
陆言更加烦躁,“陛下对皇夫,是不是挺喜欢的?”
“喜欢……”陆画一噎,“喜欢也正常吧,毕竟,那么好看的人。”她嘀咕,“可是,帝王会有很多喜欢啊,陛下身边肯定不可能只有皇夫一个人吧,不管怎么样,后面定然会大选的。哥,你要抓住机会,抓紧时间在陛下面前露面啊。”
“可是……要和那么多人争一个陛下吗?”
陆画一阵见血,“可你不是喜欢陛下吗?”
“也是!”
他看着窗外,记起年少他外边纵马而归,踏满地夕阳,恣意张扬,却在廊庑间,看到堂中的女子,羽冠绸带,含笑立在斜阳里,眉眼仿佛吸尽流霞的光晕,肤色无瑕,听到这边的动静,偏过头看过来。
星辰在她眼中,风流灿烂。
那一眼,是万水千山的远,缩短为近在咫尺的勾魂夺魄。惊鸿一瞥,他把一颗心遗留在那人身上,从此再也没有放开。
那些宴会,他频频参加,却没法挤到那人身前。
她临幸陆府,却在父亲的书房谈论政事,只有短短几次的请安而已。
修书的活动,是他仅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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