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老人带新人的做法，现在就证明了靠不住。
五六个新人始终焦急的在旋转门外，低声下气的和侍者理论着什么。直到夜幕深沉，他们突然的，消失在了老主播的视线当中。
这意味着什么，有经验的人都很清楚。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黑衣女人忙得脚不沾地，脸上陪的笑容都僵死了。抽空喝了口水，一偏头看见这四个人还很惊讶。
她皱了皱眉，“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带着你们去202服务客人。”
这个npc没有一点儿让试用期直接上岗的羞愧感，踩着黑色细高跟哒哒哒的向一个方向走。
四个人混一夜的想法破灭，只能对视一眼，紧跟着黑衣女人的步伐。
黑衣女人先带着四人去换了一身松垮的和服，脚上踩着日式木履。女生的头发盘起来，而男生额间还束发带。
这种厚高跟有点像清朝嫔妃穿的花盆底，楚玉穿上走倒是能走，就是绝对跑不快。
不过没关系，遇上危险把这拖鞋一样的玩意儿一甩。穿着雪白的足袜，在平整的地面上跑得更快。
天海洗浴会所不愧是高档场所，不仅大厅装潢低调奢侈，内部服务客人的包间很是雅致。
穿过日式小榭一样的幽径，两旁都是生长极其茂密的花草。廊间两排影影绰绰的守宫灯，是夜晚唯一的亮色。
肉眼望去，几乎看不见现代化的任何设施，也正是天海洗浴会所的一大特色。
终于走到挂着202门牌的日式建筑前，黑衣女人示意另外四个人进去后保持安静。她敲了敲门，然后平缓的向右拉开雕花门。
楚玉注意到，她似乎提了一口气，整个人变得异常警醒。
好似包间里，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包间内的水池很大，有一个浑身横肉的胖子背对着几人坐在里面泡着。他听到声音懒得转身，直接开口问。
“怎么了？”
令人有点意外的是，这是女性的声音。
黑衣女人恭敬的回答，“叫了四个人过来服侍您。”
大胖子用手掌拨了拨水，发出哗哗的声音，示意自己知道了。
见此黑衣女人没再过多打扰，转身出去后，把滑动的雕花门拉得很紧。
“你们是干什么的？”久久没人过来服侍，大胖子有些生气。“搓个背都不会吗？”
她一说话，水池里的波纹和她身上的肥肉一起，跟着颤了一颤。
两个新人很有自知之明，缩在楚玉和黑袍之后不敢上前。而楚玉根本不会让黑袍去给女生搓背，便当机立断自己上前。
“哒哒……”
木履的厚跟儿和木质地板相碰撞，发出有韵律的敲击声。
水池旁边有未拆封的澡巾浴豆之类，楚玉随便挑了一个拆开。
这一辈子还没干过这么伺候人的活儿，楚玉想，希望这大胖子身上能干净一点。
要不然她不敢保证，搓背搓到一半，会不会吐进水池里。
大胖子背靠着水池边缘，双手自然的搭在边缘处的木板上。大概是水池是热的，白白的皮肤熏得透出浓重的红来。
楚玉蹲在她身后，万幸的是，这人大概经常来洗浴中心，背后的皮白里透红，倒是不怎么脏。
“嗯……重一点，你是没吃饭吗？小心我找主管投诉你！”
大胖子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这种类似温泉浴的水池里得到快感。她忍不住动了两下，感觉楚玉搓的力道太轻。
“马上加重。”
尽管她背上没什么灰，楚玉也只能按照要求加重手上的力道。她是拿过几次mvp的，按理说这个力道大多数搓澡的人都受不了。
可背对着她的大胖子，仍然在不满的要求。
“重一点！你是没吃饭吗？！”
根据黑衣女人培训的企业文化，天海洗浴会所同样奉行客人就是上帝的准则。如果接到投诉，难保她不会把楚玉四人赶出去。
“好的。”
楚玉挑了挑眉，要么是这个人就喜欢受虐般的感觉，要么就是这里的客人都有问题。
她手上的力道不再含糊，尽全力的上下滑动搓着。大胖子那一身白里透红的皮，立时被搓成红里透红了。
她很爽似的叹息几声，却还是在要求。
“力度不够！不够！我要投诉你！”
“稍等。”经过思索后，楚玉用鞋底把手上的浴巾踩掉，然后一脚踢的远远的。
她从旁边托盘上拿了一把刷子，这是用来刷水池内壁脏污的。
“快点儿！快点儿！”楚玉只是离开这么几步，大胖子就急不可耐的呼唤她。
等到更痛更用力的触感出现在背上，她才满足似的喟叹了一声。
那大刷子质量很好，刷毛用力的扫过胖子背部软绵的皮肤，几乎能刮破一层皮。
这种感觉放在旁人身上，当然是火辣辣的疼。可胖子却很享受似的，不断要求更重。
【雨落不落】：靠！谁给这个胖子整个钢丝球去？！
【云山乱】：我也搓过澡，应该没表现的这么变态吧。
【坚果呀】：恭喜阿楚升到铂金了！
【青睐】：是呀，是呀。阿楚真好，直播视频一直卖的是一积分，要不然我这个穷比还真不一定能次次订阅。
【习习】：只有我关注的是，阿楚的第一次搓澡，没有给黑袍么？
手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加重，哪怕身体素质如楚玉，也逐渐有一点吃不消。
可胖子的要求是不停歇，一旦稍有停顿或者减弱力道就会引来斥骂。动辄说要投诉，让他们几个在这里都干不下去。
刷了将近一个小时，楚玉已经有点麻木了。她感觉这是在给死猪刷干净皮，手臂微微发酸。
大胖子背部的皮没死猪硬，很快一片浓郁的深红，那是被刷破皮出血了。
直到刷子又一次划过她的背时，楚玉顿了顿，把刷毛黏连的东西在水池里涮了一下。
偏偏这时，胖子没再催她，而是问了别的话。“你刚刚，搓下来什么啊？”
“……灰。”
尽管她背着身看不见，楚玉还是平和的笑了笑。
“是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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