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下楼，秦就把关于小姑娘的猜想告诉了楚玉。
“没事儿，”楚玉打量了几眼楼道里五花八门的广告，试图从中撞大运发现点儿什么。
“我们都知道。”
秦眼睛微微瞪大，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让黑袍和小姑娘独处。
大约是少见他这样，楚玉笑了笑。
“放心吧，他心里有数。”
尽管好奇，秦没再追问不该问的。他们两人实力肯定比他强，怎么对付那小姑娘，想来是真的有数。
他这才明白楚姐为什么叫上自己，应该是害怕他待在404里影响黑袍发挥。
高而瘦的侦探不曾转头，似乎对他们在说什么并不感兴趣。他匀速引着路，出了小区后又拐进了街上。
看样子他家不在天海小区，这倒是有点出乎楚玉的意料。
下午一两点是阳光正烈的时候，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巴不得早点回家，免得被这阳光刺的眼瞎。
路过老旧歪折的电线杆，楚玉瞥见，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白纸。
是通缉令。
由于时隔久远风吹雨淋，黑白照片一片模糊看不出人影。下半部分还被人撕掉不少，能看清的只有一两句话。
[本市新出现连环杀人犯，代号屠夫……]
结合星星日报，楚玉串联起这个代号后的犯罪故事。
“还没到吗？”
已经走了很远了，楚玉倒不是嫌累，而是单纯的问一问。
“快了，住的远。”
穿着棕色大衣的私家侦探随口回道。
他一身打扮其实很怪，咖啡色帽檐拉得很低，大衣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
这打扮倒是黑袍的风格，甚至比他还要厉害。墨镜口罩一个都没落下，看那样子恨不得直接带个面具。
侦探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脚上的靴提的高高的，没露出一丁点儿皮肤。
“天这么热，你怎么穿这么多？”
楚玉心里暗想，你这样，小花不太好找地方下口。
“习惯了。”侦探古怪的笑了一下。
他又道：“生了一场大病，吹不了风。”
又走了一会儿，来来往往的人忽然越来越多。这处是一个菜市场，到下午还有顾客和小贩在做生意。
侦探带着他们，直接穿进了菜市场里。
“楚姐。”秦压低声音，“我上次就是在这儿，被人泼了一身猪血。”
他找了很远才找到卖报纸的地方，其中有一段路就需要穿过菜市场。
“6毛8一斤……”
“打折贱卖了……”
“新鲜的青菜……”
穿过许多摊位，直到走进菜市场最深处。奇怪的侦探才停下了脚步，他用手挥了挥，驱散飞来的苍蝇。
那些苍蝇却很惹人烦恼，在他附近上下翻飞着。
谁让这是一个猪肉摊。
一只刚杀的猪从里到外剖了个干净，皮肉还没刮净。整头猪被吊在摊子上，淅淅沥沥的向下滴着血。
汇聚成小小一滩。
“老规矩？”
砰的一声，膘肥体壮的摊主手起刀落。在老旧泛黄的案板上，剁烂了一只猪头。
他抬眼，对侦探带人来见怪不怪。
侦探“嗯”了一身，没在这儿停下，而是钻进了摊位后类似仓库的地方。
楚玉和秦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才跟着进去。
存放猪肉的仓库从外面看着小，其实内有乾坤，空间很长很深。
“你杀人了对不对？”
侦探突然转身，昏暗里没人能看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问话。
虽然和秦站得很近，可楚玉能感觉到，他是在看着自己。
她不回答也不承认。
“呵。”侦探古怪的笑着，“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做人肉腊肠的女表子，就是被你杀了吧？”
没得到回应，他自顾自又说着。
“我一直不喜欢那女表子，死了就死了。可是你杀了她，你也是要死的。”
楚玉的胳膊颤了颤。
“没用的，你想用你那条蛇？只有垃圾会被蛇毒杀死，我是杀不死的！”
既然已经被识破，楚玉凝眉，招招手让小花回来。她本来以为侦探是屠夫，现在却不敢肯定了。
仓库里的光线没那么足，但能看清周围的环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楚玉看得大跌眼镜。
侦探戴着黑手套的手一用力，直接撕开了自己身上的棕色大衣。
就像拥有暴露癖的猥琐男一样。
【渡天剑之毒液】：日啊！
【黑暗流浪君】：啊啊啊啊！阿楚快把眼睛捂上，他里面没穿啊啊啊啊！
【习习】：要长针眼了，天呐，这该不会是个强女干犯吧！
【李星染】：怎么样？大还是小？
【墨色若池】：……
【洛筱筱】：有秒懂女孩儿吗？
【农妇山泉】：直播镜头竟然没被屏蔽，真是好神奇啊！
这事情发生的太猝不及防，楚玉下意识想捂住双眼。又害怕敌人趁此机会进攻，她弯腰握着铁榔头，随时准备攻击。
秦一个男的就更不可能闭眼，他很应景地拿出了防狼喷雾，打算在这场战斗中从旁干扰。
“呵呵呵！所有反抗都是无用的……”
暴露狂还有脸在那儿笑，毫不在意的展示自己的身体。
——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眼睛的大小有差异，瞳孔的颜色有差异。稀稀疏疏的镶嵌在他的身体上，甚至还能眨动着眼皮。
它们在一瞬间全部睁开，冷冷的盯着楚玉和秦两个不速之客。
被盯上的刹那，楚玉的脑袋瞬间翁鸣了一声。她鼻子湿漉漉的，一滴又一滴鲜红的鼻血落在地上。
甚至手一松，差点没把铁榔头甩出去。
身边秦的状态更是不好，他不只是鼻子，连耳朵里都翁鸣出血。
【Sake】：啥玩意儿？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快退开！
【星座卡号】：这眼珠子还是活的啊啊！
镶嵌在侦探身体上的眼珠仍旧盯着楚玉和秦，它们自己本身散发着浓浓的恶意。
侦探表面的皮肤一鼓一鼓，仿佛有其他圆滚滚的眼珠要破皮而出。
“果然经过改造后，我是最接近神的存在！”
他并不在意身上的痛楚，反倒狂热的仿若疯魔。
被盯得越久，脑海中嗡鸣出血的地方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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