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源平村大队部的办公室内,刘岩、周海洋和范家三兄弟正在商量竹器厂的工作。
突然听到大队部的院子外有汽车的引擎声。
刘岩抬头向外看去,发现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几位身穿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
再定睛一看,为首的那位居然是县水利局长孙权明!
刘岩不由得一愣!不知道孙权明突然来到源平,是找他?还是找大队的干部?还是为了坪山水库的事情?
刘岩顿了顿,随即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刘岩,孙权明立刻将身边的其他人甩在了身后,快步向刘岩走过来。
“孙局,您怎么来了?”刘岩笑着伸出手问道。
“我这次来源平,是专门感谢你来着!”孙权明紧紧握着刘岩的手,一脸写满了笑容。
“感谢我?”刘岩不由得又是一愣!
孙权明正准备接茬,突然看到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急匆匆的朝这边赶过来,然后将车子停到了孙权明的身边。
来人正是范岩平。
他从第五生产队回来,刚进村就看到一辆小吉普风驰电掣的开往大队部。
不由得心里一紧,还以为人家是来找他这个村支书的,便拼了命的往大队部赶。
但他的两个轮子再怎么踩,也跑不过小吉普的四个轮子,所以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正在和自家女婿寒暄的孙权明后,范岩平急忙问道:“刘岩,这位领导是……”
没等范岩平把话说完,刘岩便连忙介绍说:“爹,这是县水利局的孙权明局长,他是来找我的!”
听到不是来找他这个村支书的,范岩平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是村支书,但是范岩平却不太喜欢应酬上面来的人。
毕竟每次不管是公社还是县里来人,不管来人是否愿意,村里头都得费心招待一番,至少得杀鸡买酒吧。
浪费钱不说,还特烦人,但是这面子上的事,不做还真不行。
一旁的孙权明听刘岩竟然叫范岩平一声爹,随即就问道:“刘老弟,这位是……”
“孙局,这是我岳父范岩平,也是源平大队的村支书!”刘岩介绍道。
孙权明随即伸出手说道:“范岩平同志你好,我是孙权明。你可真有福气!刘岩可是咱们永峰县百里挑一的好青年啊!
要不是他的话,咱们永峰县可就要遭大难了!”
范岩平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孙局长,您好……您好......遭,遭大难?”
虽说孙权明级别和公社郭书记一样,都是正科级,但人家毕竟是县里的干部。
在永峰县这种小地方,这个级别的官员已经不得了了。
而且也是范岩平担任村支书这么多年来,所接触到的最高级别的领导了。
听孙权明这么一说,范岩平一脸写满了懵逼。
刘岩看着这两人,一个是小心翼翼的,一个则是受宠若惊,随即打圆场道:“爹、孙局,还有这几位同志,咱们到屋里聊吧!”
范岩平连忙说道:“对,屋里聊,孙局长,里面请!”
“请!”
随后,一行人全都走进了源平大队的办公室!
周海洋见状,立刻站起身和孙权明一行人打了个招呼。
刘岩随即跟大家做了相互介绍后,周海洋便和范家兄弟离开大队部,向着竹器厂的方向走去。
刘岩拿出大队部平时接待领导的茶杯,给每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在孙权明旁边坐了下来。
“孙局,刚才听你说是来感谢我的,到底是咋回事儿?”
尽管刘岩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想弄个明白。
孙权明随即说道:“刘岩老弟,坪山水库的问题,我们已经彻底调查完了,情况确实如你所说,非常严重!”
“非......非常严重?”范岩平在一旁惊呼道。
孙权明对范岩平点了点头:“嗯,可以说坪山水库的大坝,已经成了一座危坝了。
幸好我们听了刘岩老弟的建议,进行了全方位的检修。
不然的话,一旦进入秋天雨季,那是要出大事儿的,甚至于有溃坝的危险!”
听到孙权明的话,范岩平一脸不仅写满了懵逼,而是彻底被惊吓到了!
溃坝啊!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慎,那可是要死人的,而且不是十个八个的那种……
问题是,刘岩怎么会预先知道?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听到孙权明这么一说,刘岩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脊背隐隐有些发凉。
“孙局,那现在县里准备怎么办?”刘岩沉声问道。
“县里已经决定对坪山水库进行空库运行,同时聘请省里的水利专家,对整个水库再进行一次全方位的评估,看看有没有修理的价值。”
范岩平在一旁忍不住问道:“那要是没有修理价值咋办,是不是就要拆掉了?”
孙权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如果最后的评估结果,真的是没有抢修价值的话,确实得拆掉!”
刘岩知道,自家岳父是为这么大的工程即将面临拆毁的命运担忧,甚至于有可能影响到明年的灌溉等问题,为此不由得感到惋惜。
但是他心里明白,要是任由一座危坝继续运行,后果会更加不堪想象。
“爹,我觉得县里的决定是对的,一旦真的不能抢修了,还不如拆掉呢,免得发生意外和重大事故!”
范岩平长叹一口气,而后说道:“当年修坪山水库的时候,我也就你这么大岁数,正好从部队回村探亲休假。
本打算回来好好休息几天,结果被我爹,也就是丽莉她爷爷给拉到了工地,硬生生干了半个月!
我记得,当年为了修建坪山水库,原本住在那一带的七个村子被迫迁离,现在那些村子都还被淹在水库底下。
却不曾想到,才二十多年的光景,这水库就不行了!”
孙权明也是一脸感慨地说道:“谁说不是?修建坪山水库的时候,我刚参加工作不久,那个时候还只是局里的一个测绘员。
当时水库建成的时候,我们那叫一个高兴,县里甚至于还给我们发了奖金。
没想到的是,我人还没退休,这水库就先不行了,想起来痛心啊!”
看着眼前这两位一脸感慨、缅怀以及忧愁的样子,刘岩随即说道:“你们两位也都不要这么悲观。
还是等省里的专家检查之后再做决定吧!说不定大坝的整体结构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需要将那些有渗流的地方修理好,就可以重新使用了!”
孙权明点了点头说道:“也有这个可能,一切还要看省里专家们的鉴定,但是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们都得感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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