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的家位于正北中部的第二区,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居住地,虽然他家位置有点偏僻。
一小时后,越野车通过一处有军士把守的合金栅栏门,驶入一片广袤的公园般的居住区。
宽阔的路上每隔一段都能看见附近的高塔,这是抵御飞行凶兽袭击的防空塔,塔上配有速射炮,安北城只有第二区才有这么严密的防御。
庄严雄伟的建筑楼宇,优雅别致的庄园宅邸被茂密的树木掩盖着,树木参天,鸟叫声声,处处充斥着高贵的气息。
一座距离北城墙不远的偏僻小院门前,越野车停下,腐迹斑驳的两扇合金大门开了,围墙高达五米,年久失修的墙壁依稀可见雕刻的精美花纹,看起来相当的古老。
这是陈元失忆后第三次回家,院子虽然不大,但古树成荫,花草植物丛生,院中随处落着杂乱的树叶,一副凋零景象。
进门是一条青石铺的路,对着横卧的古老的青灰色两层小别墅。
陈元快步走上台阶进门,会客厅地面是精细的青灰石,中间一块宽大的雕花浅灰色地毯上,错落分布着富有年代感的沙发和茶几。
客厅中,一个穿着深蓝裙子的年轻女佣弯着腰在擦拭着茶几,见他进来,却没像前两次那样恭敬的问候,而是慌忙的跑向楼上,还喊着:
“大夫人,陈元先生回来了!”
家里的四名年轻女佣是从司法委员会买来的犯罪的公民,得到这个待遇的人都是幸运儿,更多人的下场是去矿山、营地和妓院等场所。
两个女人出现在楼梯上,为首的中年妇人细长的眼睛红肿着,圆润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一脸悲伤,正是他的母亲。
她身后的年轻女人,依稀面容有几分相似,不过脸偏瘦,眉毛清秀而上扬,精心梳理的黑发,白皙的肌肤充满活力。
此刻妆容不整,面带悲色,这是他的三姐,这两人是家中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可惜陈元连她们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小四!呜呜......”母亲急切走到陈元身边,抱着他呜呜的泣不成声。
“母亲,父亲怎么了?”陈元转头看向三姐,她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陈元的胳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小元!父亲被害了!”
“什么!?”陈元虽然没有和父亲的过往记忆,但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碎片却纷至沓来,令他头部阵阵剧痛,不可抑制。
“小四!小四......”两个女人见他的样子惊吓间眼泪都止住了。
良久之后,陈元的思维总算趋于平稳,他沉声问:“是怎么发生的?”
三姐哽咽着说:“前天晚上父亲没回家,凌晨在医院停车场的车上被发现,头颅都......”
“警察有啥说法吗?”陈元本能的联想到袭击他的豹人,父亲的死极有可能是一伙人所为。
“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三姐摇头。
陈元在顾虑是潜在危险会不会伤及她们,考虑再三,陈元还是决定告诉她们。
“我可能有点线索......”陈元将昨天惊心动魄的经历详细道来,包括豹人说的话。
母亲神色焦急,仔细查看他的状况:“你祖父也没留下什么啊!有人要绑架你!?小四!你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会小心!”陈元眉头紧皱,考虑着对策。
“祖父死前见的最后一人是你,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竟然有人心怀叵测。”三姐显得很是愤怒。
“佣人也知道。”陈元没想到祖父最后见的是自己,难道是因为这个刺激导致自己失忆?
“兽人说的话不许再和任何人提及!”母亲一脸忧虑,郑重的叮嘱两人。
“大哥也......”三姐一脸疑惑看向母亲。
“你大哥当然不会有啥想法,但是他身边人的人就没准了。”母亲语气严肃。
“我知道了!”三姐应道。
母亲见陈元神色疲惫,脸色苍白,心痛的说:“亲戚们昨天都来了,今天也没什么事,小四!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好!”陈元确实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母亲和三姐又随着他进房间,温言细语的安慰他一番,这才忧心忡忡的离开。
他的房间在二楼,进门一侧是盥洗室、卫生间和浴室,虽然无处不透出悠久的岁月印记,但这些印记愈加彰显这栋别墅的历史。
卧室面积不大,同样是精细打磨的青灰石地面,略显旧的浅棕色雕花地毯。
陈元拿起床边长沙发上放着的剑,这是他原本随身携带的剑,这东西如今只能做玩具,为了防身,他在警队申领了重型突击步枪。
洗了个澡,陈元感觉舒服了许多,站在镜子前,他注意到脖子上的项链吊着的钥匙,祖父给我留了什么东西呢?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将陈元从沉思中惊醒,他走出浴室,在衣柜中找了套警服穿上,喊了声:“进来!”
一名年轻女佣小心的进门行礼,恭敬的问道:“陈先生!陆普金先生来访!在大门外,让他进来吗?”
陈元想不起这位的具体身份,吩咐:“让他进来吧!”
“好的,我让他在客厅等您!”女佣行礼转身带上门离开。
下楼来到客厅,沙发上一个俊秀的瘦子面色沉重着招呼:“老陈!听说伯父出事了,你不要太伤心,要撑住啊!”
这位相貌俊秀,可着实太瘦了,一双灵活的三角眼,瘦瘦的瓜子脸,尖下巴,一件五颜六色的花衬衣套在干瘦的身上。
“谢谢!”陈元叹了口气,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唉!我明天要跟着老爹去趟名都城,本想陪陪你,看来是不成了。”陆普金瘦脸上满满的遗憾。
“我没事!”名都城陈元有所耳闻,安北东南方约两千公里,濒临雾荡海湾,是大陆最大的城市之一,又随口问:“你去名都旅游?”
“不是,是生意上的事。”陆普金摇头,又神秘兮兮的低声道:“是和名都人谈生意。”
陈元也不知道他家是做的什么生意,只能胡乱点头。
“你有啥需要我帮你带吗?”陆普金扔给他一支烟。
“我需要啥?”陈元接过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雾气,有点茫然。
“呃......名都黑市有来自各城的一流热武器,比你们警察配的安北工业二流货色威力大多了。”
对武器陈元很有兴趣,他如今急需提高实力,剑术一时半会指望不上,大威力的枪械是最简单的办法,当即道:
“多谢兄弟,你如果有空帮我看看,有啥好货色给我电话。”
“跟我你还客气啥?”陆普金对他的客气似乎很不满意,表情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代见没来?”
“没!”陈元摇头,听陆普金这口气代见也应该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陆普金似乎是不想给陈元添堵,改口又聊起别的。
傍晚,一楼餐厅,宽大的长方餐桌前,陈家十一位成员齐聚一堂,中间的位置如今空了,只剩下两侧的两位夫人。
说是两位夫人,也只是传统,安北城针对婚姻没有相应法律,公民的晋级之路危险重重,为了家族血脉的延续,多娶女人多生子是最好的手段。
这个混乱的城市,现行的法律只有公民法、平民法以及安北城治安条例。
这些法律不但内容不甚严谨,甚至两法和治安条例规定某些方面还冲突,因为警察委员会人手和经费紧缺,执法力度更是无从谈起。
陈家兄弟三人有几个共同点,中等个子,脸型瘦削,眉目清秀,不过表现在个人身上给人的感观却截然不同。
大哥陈辉白衬衣上套着银色合金半身甲,关键部位护甲齐全,两个嘴角总是紧紧闭着,为人沉默寡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是家中男人中唯一一个没干警察的,在司法委员会,陈元记忆中和他说过的话不到十句,但感觉他对现状不太满意。
二哥陈宇一双活跃的眼睛不停地在动,脸上的悲伤也不知道几分是真的,正说着:“大哥,家里的房间都不够住,你看是不是买一套公寓?”
这位二哥?陈元对他的看法是财迷心窍,他是警察委员会人事部门的职员,偶尔听他接过几次电话,话里话外不离钱。
在喂小侄子吃菜的大嫂看了默不作声的丈夫一眼,老二想搬出去,她当然愿意,微笑附和:“是啊!家里再添人就没房间了。”
“祖父和父亲没了,以后难过的日子多了,祖宅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还想这些?哼!”身边的三姐小声嘀咕了一句。
母亲叹了口气:“唉,遗产分配后你愿意买可以买!中芳、你们三兄弟和我各有近一千万,但我提醒你最好留足晋级的钱!”
陈家祖先定下的规矩,女儿们不直接参与遗产分配,而是由各自的母亲考虑。
“家里的钱就这点了?!”洪中芳发出一声惊呼,她是二哥陈宇和五妹陈颖的母亲。
“洪姨,家族的股票祖父卖得差不多了,父亲那点钱您也清楚!”陈辉情绪有点低落。
陈宇和身边的女人对视一眼,祖宅不分,老大占足了便宜,他们原本想着在分遗产前,要家里出钱买套公寓,看来没指望了。
“老四,你怎么说?”陈宇有点不甘心,眼珠转了转,望向陈元。
母亲和三姐不禁脸色微变,按照以往印象中陈元的蛮横脾气,真有可能被陈宇鼓动,和陈辉兄弟间产生矛盾。
苏清红更是紧张,生怕陈元跳起来吵着要大哥给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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