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便宜又靓的蔬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喔!”
“闺女，这菜咋卖呀？多少钱一斤？”
“生菜五分钱一斤，黄瓜，豌豆一毛钱一斤，阿叔，您要多少斤？”
“欸哟，咋嫩贵尼，都快赶上肉哩!”
一胖胖的大叔使劲儿的翻着，就是没买，嘴里的一阵嘀嘀咕咕的嫌贵，柳玉英也耐着脾气让他看，毕竟第一次摆摊，还是忍忍算了。
她今儿起了个大早，然后去菜园子摘了菜，她公爹李老根帮着一起把菜送过来，她就留在这摆摊，公爹继续回去摘。
“不贵了阿叔，我这菜可是不打农药滴，施的有机肥，可放心吃!”柳玉英话刚落，又来了一位年轻的阿姐，也蹲了下来，看了看，啥也没说，抓了把生菜让她打称。
“阿姐，一共是两斤二两，算您两斤好了，一共是一毛钱。”
阿姐直接付了钱后提着就走了，前后不到几分钟。
这算是开市了，虽然钱不多，但是柳玉英也更加有干劲儿了。
第一位顾客买开后，其他远远看着的也靠了过来，有的是看个热闹，也有的真买，没一会儿又卖出了好几捆生菜，豌豆和黄瓜也卖出了些。
柳玉英看了下渐渐变得鼓起来钱袋子，心里就高兴。
“闺女，真不能便宜些噻？我可是要的量很大的。”那位阿叔还在跟她磨呢，就想能给他便宜些。
“阿叔，我这菜这么好，刨去成本真没挣几个钱，您说的量大是多少呢？”她想着要是真的挺大，没便宜太多的话，看在他是第一位来询价的顾客，或者可以勉强答应他。
“这个数!”大叔伸出了一根手指比划了下。
“十斤？”
只见大叔摇了摇头。
“一百斤？”柳玉英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对囖，是各一百斤，我是给我的饭店采买的，我转了圈就见你这菜够新鲜，我们给客人提供的菜必须要靓，至于价格嘛，最好能低一些，我们预算有限，呵呵！”
“那您是今天要还是？”柳玉英看了只剩下大概十来斤了，肯定是不够的。
“不，我就先来跟你谈好，你这确定能给我们供货，我们再谈价钱和供货日期。”
“那得看您愿意出的价格来定哦，我这都是自家院子种的，小本生意，本身挣不了几个钱。”
“我知道，大家都是讨生活的，看你年纪轻轻的，这大老早的就出来卖菜，就是个勤快的娃。
这样，生菜三分一斤，这个黄瓜豌豆啥的八分一斤，你看成不？家里还有其他的不？”
“那不成，这生菜本身就不耐称，五分钱一斤去除成本都挣不了几个钱哩，您直接给我三分一斤，我这得亏本哩。
这样吧，生菜可以四分钱一斤，黄瓜豌豆可以八分钱一斤，最多只能这么便宜了，要不然我自己散卖算了，您也看见了，我可不愁顾客哩。”
柳玉英在跟他聊的过程中，又卖出去了一些。
这时李老根又送了两筐过来，除了生菜还有白菜，茄子，白萝卜。
不止新鲜，个头长得也好，特别是白萝卜，白胖白胖的，不管是用来腌制萝卜干还是直接炒来吃都是不错的。
“这真不能便宜了？这茄子，白萝卜我也要!”大叔还是不死心，还想继续砍价。
“真不能便宜了，我们一家老小好几口人就靠这点儿微薄的收入了来维持生活哩，家里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弟弟们也还在念书，要不然您看我阿爸都这年纪了，还天都没亮就起来帮着我摘菜送菜的。”
柳玉英尽量说得凄惨一些，边上买了的和没买的都觉得于心不忍，一位刚买了两斤茄子的阿婆还怼了那大叔，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人家闺女都让步了，你咋还要砍呢，再说我这买了几十年的菜了，这菜绝对值这个钱!”
“是呀，是呀，各退一步嘛!”
“就是!这一看就是老实庄稼人，挣点儿钱不容易，就算了吧！”
……
阿婆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大叔也不好意思再磨了。
“那行吧，就按你说的那个价，这生菜，黄瓜，豌豆，茄子，白萝卜我都要，各五十斤，两天送一次货，咋样？”
“成啊！不过得先款后货，要不然我这菜要是摘了，您不要，又处理不了的话，可就浪费了。”
“这……我跟其他人都是月结或者季度结，这还没见过先付钱的说。”
“阿叔，我这可是小本买卖，跟那些专门的菜贩子不同，明天就靠着今天这点儿收入买米下锅呢，
而且我这是一手，您去菜贩子那可不止这个价钱吧？据我所知，就那大白菜可都要五分六分一斤呢。”
最后大叔妥协了。
“成吧，成吧，但是这菜可得给我保持质量哦，以烂充好的事儿咱可不能干噢。”
他平时从菜贩子那买来的菜，总是一捆菜掰开中间要么蔫了吧唧的，要么被虫子咬过的。
“您放心，我的菜都是您看见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绝对包您满意!”
“那成，我给你个地址，明早七点送过来，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咋样？”
大叔说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了支钢笔还有纸，刷刷写下几个字，八度鲜大饭店，下面还有一小行的地址门牌号。
“给，说好了啊，可得七点送来，我们大厨可是八点要开工哩。”
柳玉英接了过来折叠下放口袋里收好，“放心吧，一定准时给您送到。”
柳玉英和公爹李老根把后面送来的两筐菜给卖完，时间刚好到中午，她让她公爹李老根在收拾东西，她自己去确认一下刚才那大叔给的地址。
原来不远，从她卖菜的地方一直往前走，再拐个弯就到了，确实有这么个饭店，她没走近，就远远的隔着条街，站在对面看了一会儿。
因为正直中午，络绎不绝的客人进进出出，看起来生意还不错。
她正准备离开，就见刚才那大叔和另一个人一起往外走，柳玉英怕他看见自己，赶忙转身，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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