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什么样子呢?”
马大师撅着嘴摇了摇头,“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早不记得是什么样子了。”
“啧!竟然又是侏儒女人。”
张孝冰思索了一下后,缓缓说道:“那丹药有没有残留的药渣呢?”
“有啊,在我屋里。”
“那能不能给我们一点?”
马大师看了我一眼,“没问题,给了钱的嘛,全拿走都没问题。”
说完马大师就转身朝客厅内走去,“等我一会儿。”
我们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后,马大师就拿着一个瓶子走了出来。
我一看到那个熟悉的瓶子,就立马捂住了嘴,虽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但心里莫名就感到了恶心。
马大师不仅拿了装着解药的瓶子,还拿出来了一个小的空玻璃瓶。
这一罐给你,我留下一点药渣。
说着,马大师就拧开了瓶盖。
“不用,小瓶子里给我们装点就行,大的也不好带。”
听张孝冰这么说,马大师就转身进屋拿了一个更小一些的玻璃瓶,大概就帮个手掌大。
“这个是最小的,方便携带。”
张孝冰点了点头,“这个就行。”
于是,马大师就把瓶瓶罐罐放在地上,将大罐子里面的解药渣子倒进了小瓶子里。
这个过程,我扭过头,握着口鼻,跑到了大门口,一个劲儿地憋着气。
等到把瓶子全部都盖好,拧紧后,我才松开手。
张孝冰接过马大师递过来的瓶子,然后放在我的小挎包里。
我用手捂着了眼睛,想着回去时该怎么做才不会被车上人赶下去。
“行了行了,姑娘,已经没有味儿了。”
“啊?”
我不解地看了一眼马大师。
马大师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这个解药只有第一次开罐时味儿重,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味道了。”
我揉了揉鼻子,试探性地走到了马大师身边,看着他手里的那罐解药,撇了撇嘴,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确实没什么味!”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明明第一次味道那么重,现在怎么就一点味道就没有了呢!”
我看着解药,不解地挠了挠头,“既然没味了,是不是解药也就没效了呢?”
马大师伸出食指摇了摇手,“不不不,一样有用,只不过现在只剩个药渣,药量不够,不能达到解开蛊毒的效果罢了。”
我默默点了点头,“没味就行。”
那个味道,这辈子我都不想要在闻到第二遍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在马大师家里喝了杯茶后,就与马大师告辞,准备离开这儿,趁着太还没有黑下来,买车票连夜回市里。
刚走出大门口,道了别后,正准备走时,我看到远处有一个男人气呼呼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我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只有马大师这一家,心想难道这个男人是来找马大师的吗?!
当男人又往前走进了一段路后,我发现这个男人是个跛脚。
而且我发现这个男人的脸上毁容了,有小半张脸很像是被烫伤过,有那种被烫伤过的比较明显的痕迹。
男人一拐一拐地走到了马大师家门口。
我和张孝冰站到了门旁,好奇地看着这个男人。
男人察觉到我的目光后,先是瞅了我一眼,然后又对着我翻了个白眼,“看看看,看啥看。”
我揉了揉鼻子,又轻轻咳了两声,缓解下尴尬。
男人也不理睬我,径直走进了马大师家的院子里。
“马风出来,出来。”
马风!
原来马大师名字叫马风。
我见情况不妙,便看了张孝冰一眼。
见张孝冰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放心地躲在门外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吃瓜。
马大师捏着拳头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塞着半个馒头,“你又来干嘛?”
男人一脸怒气地瞪着马大师,“钱。”
马大师将嘴里的馒头撕了下来,“你看看我都吃啥了,馒头,我都穷的吃馒头了,你还找我要钱。”
男人瞪着马大师恨恨地说:“我要钱,要钱。”
马大师烦躁地背过了身,“我没钱,你赶紧走。”
男人握紧了拳头,一瘸一拐着走近了马大师,“你看看我的腿,看看我这张脸,全都是拜你所赐,你不给我钱,是想让我去死吗!”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马大师,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马大师听到这番话,缓缓低下了头,沉默了三四秒儿,“自从你妈去世后,你天天给我赌气,还去赌博,你要是以后不赌了,我就给你。”
男人冷笑一声,“自从我变成了这幅模样,连条狗从我身边路过都对着我龇牙咧嘴地叫两声,更别提人了,可赌场的人一点都不嫌弃我,都拿我当好哥们,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在那我能获得快乐,我被人尊重。”
马大师缓缓转过身来,慢慢走向男人,“儿子。”
马大师想将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但被男人躲开了。
“儿子,当年全都是我的错,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不能释怀呢,这些年我也是尽全力的在补偿你了。”
男人瞪着眼睛看着马大师,表情加上他毁容的痕迹显得有些可怕。
“释怀!你开玩笑呢。”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左腿,“我这条腿瘸了十几年了,被人笑话了十几年,村口的小孩一见到我就喊我丑八怪瘸子,还给我编了一首瘸子歌。”
男人说着说着眼睛里就含满了泪水,“你不是没听过吧。”
“还有我这张毁容的脸,知道我初中为什么年级第一却坚持要退学吗!就因为我这张脸,老师同学全都嫌弃,老师明里暗里针对我,讽刺我,同学直接明面上以我毁容,丑的名义欺负我,还有到现在你给我提多少次亲了,有哪家愿意把姑娘嫁给我的!”
“你以为我所承受的痛哭就只有这些吗?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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