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士义吃惊的张开嘴巴!
这需要万斤力量才能拉开的纤云弓,没有借助符篆之力,居然就这么轻易被雨连山拉开了?
这一箭仿若一条火龙!
力量和速度远非此前五箭可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撞击在白骨巨爪之上!
“砰”!
一瞬之间,白骨巨爪如同被凿碎的冰块一样,绽放千万条裂纹,化成了白色粉末飘散在夜空之中。
“好强的一箭!”
这白骨巨爪,乃是卢白头以邪功炼制,心神相连。
一旦被击碎,卢白头顿感在灵魂上遭遇了重重一击,不由气血翻涌,心神恍惚!
就在此时,雨连山又一箭射来!
卢白头大惊之下,连忙施展云阳化虚手,将箭矢定住,却迟迟不能吞噬!
那股力量在雨连山体内奔流冲击,四处乱撞,寻找宣泄的出口。
每射出一箭,雨连山便觉体内疼痛减轻一分。
当下拉弓似满月,箭去如流星,十多箭划破夜空,封死了卢白头所有躲避角度。
云阳化虚手再也经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只稍缓一缓,箭矢便冲过阻拦,齐齐射在卢白头身上。
卢白头低头看了一眼插在胸口的箭矢。
至死也难以相信,自己竟死在一个凡俗手上。
“此箭名为纤云破甲箭。
沾染了一丝本教圣火的气息,世间极速,足以洞穿一切防御。
一旦命中,瞬间会散发出极致高温。融化你的五脏六腑,元神气海,若以汤沃雪。”
元士义松了口气。
卢白头又呆呆的看了看远方,脸上露出怨毒的神色。
身躯寸寸化为飞灰,消散在夜风中。
元士义呆呆的看着。
委实没有想到一个拔俗中元的修士,就这样死在雨连山箭下!
“元兄,快随我去找传送法阵!”
十多箭射出,身上巨大力量稍减,雨连山忍住剧痛,向卢白头府邸跑去。
两人一进院子,便看到院子正中有一个六角星芒样子的古朴石台。
此刻光芒闪动,一连串神奇的符篆闪烁在光幕上,十多个人正站在石台中央。
“父亲母亲!”
雨连山一眼看到,正是父母兄长被项林等人挟持在石台上。
纤云弓爆射,一道箭矢飞向项林!
身处阵中的项林大吃一惊,这一箭的气息强大至极,让他感到无可抵御!
“轰!”
破甲箭击在光幕之上,整个法阵被射成碎末!
在石台上却见不到项林等人的身影。
“法阵已经启动,就在刚刚瞬间,他们已被传送走了!”
元士义拍了拍雨连山肩膀。
雨连山一声长叹,低头不语。
元士义赶上去,将操控阵法的卢府手下击倒。
这些会操控法阵的人即便不是阵法师,也是分外宝贵,他自然要抓起来,将来为道林会所用。
元士义又四下搜寻一遍,除了再抓到几个仆从,却是一无所获,
雨连山正思索间,忽听正在搜索地下室的元士义大喊,“雨兄,你快过来看!”
只见一个卢府地下有一个巨大水池,水池中流着绿色的液体,这些液体浇灌着密麻麻数百个孩童。
两人将其中一个孩子拉出水池,只见其紧闭双目,呼吸微弱至极,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又救上几个孩子,也是同样情形。
元士义摇了摇头,
“这些孩子生机已断,怕是卢白头以某种邪法,维持着他们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不断掠夺婴儿生机,以炼制邪丹。”
“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这种人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雨连山未寻到父母踪迹,本就心急如焚,此刻眼见水池中孩童惨景,悲愤焦急之下,再也控制不住体内喷薄欲出的力量。
砰的一声,栽倒在地。
隐隐约约只听得元士义一阵惊呼,便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雨连山只觉身处无尽黑暗,没有一丝光,没有风,没有声音。
身体被一种无形引力牵引,在不停上升,向着一处光亮飞去,仿佛要进入天的尽头。
引力越来越强,来是四面八方传来!
雨连山只觉在剧烈的痛苦中,身体被不停地拉长,一丈,两丈,十丈,百丈.......
痛楚越来越加倍,但是他还没有死去。
睡吧,睡了就没有一点痛苦和烦恼了。他想着。
睡过去,有如此大的诱惑,却又仿佛有无限的危机。
雨连山努力让自己不睡过去。
“不能睡!”每每当天坚持不住时,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叫醒他。
雨连山只觉身体被彻底撕裂,每一根手指,每一块骨头,都被不断的撕裂之后,继续撕裂。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不断的撕裂终于结束。
雨连山的身体化为一团光辉,身体每一部分都变成一颗颗光粒,坠入了深渊之中。
雨连山的意识也化成了千百万份,附着在每一个光粒之上。
在这无尽的暗黑空间缓缓飘浮,向那片光亮飘去。
此时才看得清,那片光亮,居然是无数颗光粒组成的,一片光粒海洋。
它们密密麻麻,如海浪般波动。
雨连山所化的光粒,大多意识已经消失,磨灭。
只有一点意识,在一颗光粒之上,如同风中烛火般忽闪忽灭。
如此漂浮,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
这股执念不灭,意识尚存。
这期间,它见过无数光粒汇聚,分散。
或汇聚成星辰日月,或变幻成山岳海洋,或聚合成不知名的庞然大物,跃出这条光粒之海,仿佛万物造化,皆出于此。
甚至有数次,它看到一颗颗大星,在光粒之海中形成,然后跳跃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似乎只有它,在这片横无际涯的光粒之海中,孤独的存在,不肯与其他光粒同化。
又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
某一个时刻,光粒之海一阵涌动,雨连山意识所在的这颗光粒,居然被踢出了光粒之海......
无尽的时空在飞速跳跃。
这颗光粒由一生二,由二生三,瞬间幻化成七十二颗,重新组成了雨连山的躯体。
“玛德,为了救你,本尊耗去了所有力量,这下要彻底睡去了!”
在这一瞬间,雨连山似乎听到那洞玄灵石的声音。
紧接着这声音便沉了下去,再无声息。
他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待到醒转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躺在一间房屋之中。
“这是哪里?”
雨连山见床前一个十二三岁,身穿青布衫的少年,正在自己身旁鼓捣着草药。
“你......居然醒了?”
少年闻声看向雨连山,似乎吃了一惊,丢下手中草药,转身跑了出去。“师父,师父,那位雨公子醒了过来!”
“大惊小怪什么?”
一个头发蓬乱,山羊胡子的老者迈步走了进来。
老者看了雨连山一眼,一言不发,抓起雨连山手腕,号起脉来。
“古怪古怪!”
山羊胡子老者号完脉,仔细端量着雨连山,
“你吞噬了某一类激发潜能的奇花异果,力量段时间内暴增,身体却经不起这山洪暴发般的力量,所有经脉都已破碎,没有当场爆体而亡已算万分幸运。
但生机已断,神识灭失,没几日可活了。怎么.......就突然醒转过来?
而且体内生机勃勃,所有经脉都已接续,当真是奇哉怪也,罕见至极!”
“敢问是先生救了我吗?”
雨连山苦笑一下。
自己意识进入那光粒之海,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历经沧海桑田,也不知是真是幻。
说起来大抵令人难以置信。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山羊胡老者连连摇头,面色古怪,“不过老夫若是救不了你,这世间大概也没人救得了你。或许是死期未到,老天不收你吧。”
“雨兄,你终于醒来了?可真是担心死我了。”
此时,匆匆闯进来一个身影,正是元士义闻讯赶来。
“元兄!”
雨连山再见故人,心中也是一喜。
“说起来,你已昏迷七日七夜了。
那日你昏过去后,我会攻克靖安郡,便将太守府作为临时军营,把你接到了此处。
家父看过你伤情,特意请来我会洪神医为你诊治。”
元士义坐在床头,给雨连山介绍。
“别看洪神医不修边幅,却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但洪神医不轻易出手救人,便是皇帝老儿,也未必给他诊治。”
雨连山再度谢过洪先生。
那山羊胡老者却是连连摆手,“你射杀靖安郡运使,为我会立下大功一件,老夫救你理所应当。何况,你能康复是另有奇缘,药石之力只是个辅助。
这几颗丹药,你可每日服用,调理体内气息,七天之后,想来必会完好如初。老夫告辞了!”
那洪先生说完,留下丹药,拿起药箱,带着童子走了出去。
“不知当日被掳走的夏教习女儿,后来可曾救出?”
屋中只剩下两人,雨连山想起夏小姐遭遇,开口问道。
“我们杀进王府,后来审问王府中人,方才得知夏小姐不堪受辱,在王府当晚便自尽了!”
元士义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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