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连山听的却是一惊。
自那晚联手击杀卢白头,得知元士义乃是修士,他便有个疑惑久久在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以元士义修为,当日出手阻拦果晟王府侍从怎会被抓?
周吉临死前所言如果是真的,那么元士义指使周吉蛊惑果晟王劫亲,元士义又去营救,再假装不敌,失手被擒,对道林会有何好处?
雨连山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午间,雨连山应邀赴宴。
元士义拉着雨连山,向居中座位上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介绍:“父亲,这就是我经常向您提及的雨连山雨兄弟。”
“雨兄,这就是家父。”
雨连山连忙上前施礼。
那中年人正是道林会靖安郡接主元青久。
接主,是道林会在每一个郡的最高头领。
元青久深耕靖安郡十多年,在其治下,道林会在靖安郡发展迅猛,会众已经达数十万。
此刻他率军攻克靖安,一时风光无两。
元青久拉起雨连山,豪爽的笑道:
“早就听士义提起有个武功高强,侠肝义胆的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元接主过誉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个乡野少年,实在当不起英雄二字!在坐诸位不畏强暴,揭竿而起,方才配得上英雄好汉四字!”
元青久大为受用,不由开怀大笑,周边陪坐的道林会首领,也是笑逐颜开。
待众人落座,元青久便逐一向雨连山介绍宴席上与会众人。
“这位是我道林会靖安堂军师,林肖翔林军师。”
当先一人,乃是一个中年文士,四十来岁年纪,手拿羽扇,神态闲适。
“雨连山见过林军师!”
雨连山一见此人,神识上便只觉一震,不知为何潜意识中对此人便无甚好感,连忙拱手施礼。
“雨兄弟客气客气!你是少接主好友,又为咱们道林会立下偌大功劳,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需当多亲多近。”
这林军师笑眯眯说道。
元青久又向雨连山介绍其他人。
道林会每郡设一堂,每堂有接主一人,军师一人,正龙头一人,副龙头四人,执事若干。
此次宴席,除正龙头,两个副龙头领军在外,堂中骨干居然全部到齐。
待介绍完众人,元青久道:“此次攻克靖安郡,全赖众位兄弟齐心协力,林军师谋划有方。元某敬诸位一杯!”
说罢,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连忙举杯同饮。
“此次举事,击杀朝廷运使尤为关键。
本应由我出手对付卢白头,但突生变数。
云阳派有拔俗上元修士造访云阳,此人修为高深,我与他酣战良久,打成了平手,久战下去,恐怕终非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却突然退走。事后我才知道,却是犬子与雨兄弟联手击杀了卢白头,此人怕受我等围攻,故才退走。
倘若没能击杀卢白头,恐怕元某危矣。
那时不知会牺牲多少兄弟,攻占靖安郡自也无从谈起!”
元青久又端起酒杯,“来,诸位兄弟,我们一起敬雨兄弟一杯!”
“实在不敢当!这都是元兄之功,在下受之有愧。”
雨连山站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宴中,元青久又再邀雨连山入会,被雨连山婉拒。
元青久听得雨连山要往京城去,不由皱眉,
“雨兄弟,你可知靖安郡距离京城有多远?”
“这......在下却是不知。”
雨连山一怔。
“靖安郡距离京城数万里,一个老手骑士,骑乘快马,每日跑上二三百里,也要数月方可到达。”
“通常,都是经过传送阵方可到达。然而,使用传送阵不仅耗资巨大,需得到朝廷的批准。难度甚大。”
元士义此时苦笑道。
雨连山此时也想起大哥去往京城赶考,就是通过传送阵抵达。
连忙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
“我会有一条秘密传送阵,雨兄弟可籍此传送阵抵达京城附近。”
元青久略一沉吟。
“元接主,这恐怕不妥。”
林军师眉头一皱,
“那传送阵乃是我会投入巨大代价,耗时十多年方才打造成功,是朝廷重点清除目标。
屡屡遭遇袭击,我会中普通兄弟都不得使用。
倘若为外人知悉根脚,泄露出去,为朝廷若破,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雨兄弟为我会立下大功,又必须尽快赶去京城,我们借用一下传送阵也是在情理之中。
雨兄弟与朝廷势不两立,又怎会泄露传送阵信息?
如有差池,元某一力担当。”
元青久颇为不悦。
这林军师乃是道林会总舵派来,钦差大臣一般人物,自到靖安郡,依仗总舵靠山,以总舵名义清除异己,不断揽权。
平日里元青久为顾全大局,对他多有忍让。
今日却异常强硬,让这林军师恼羞成怒,但想起心中打算,却是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雨兄弟,持此金牌,即可借用我会传送阵。”
元青久将一面金牌递给雨连山,告知传送阵所在。
雨连山赶忙谢过。见酒宴颇为尴尬,匆匆饮了几杯,便告辞离去。
到住处找到静漪,两人骑马直奔城外。
到了城外,雨连山寻到一片树林,取出埋藏的兵器以及李范晋所赠功法,继续东行。
两人奔出五十多里后,到了一处山坡。
在离山坡百步左右,雨连山勒住马,冷冷喝道:
“尔等出来吧,我早已知道你们埋伏在此。”
只听一声唿哨,四周闯出一伙黑衣人,人人骑马,手持马刀,背着弓箭,约有上百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小子,你倒是机警!我们要的是你身旁那个婢女,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休怪大爷们手下无情!”
为首者三十多岁,身形彪悍,显然是个武道好手,正是吴家老二吴仲言。
“吴家的人?我也是等你们良久了。”
雨连山看了看众人,解下身上的弓。
他力量增长数倍,普通弓箭早已不够用,元士义找遍靖安郡武库,寻到最重的弓也无非三石。
大约需要五六百斤的力量才能拉开。
方是时,近战靠长矛,远程靠弓弩齐射。
弓弩乃是军中最重要的武器。
穆国十多亿人口,数百万军队,可谓人人爱弓,盛产神射手。
但即便如此,在穆国军中,三石强弓已是为数寥寥的人才能使用。
若不是靖安乃边境重镇,恐怕也不会有如此重弓。
但这把重弓仍然无法发挥雨连山的全部力量,恐怕是制造弓箭的工匠绝想不到的。
雨连山也只好将就来用。
他将重弓操在手中,搭上一支羽箭,说道:“你们来看!”
恰巧高空盘旋着一只雄鹰,远望去只有一个黑点大小。
只听弓弦响处,雄鹰笔直地自高空跌落,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众黑衣人均是吃惊,不想这少年居然有如此惊人箭法,无不心生惧意。
“我父母不愿我无端杀伤人命,你等速速离去,若是一再阻拦于我,休怪我箭下无情!”
“就这样怕是不够,我们一百多人,你就是箭无虚发,又有机会射出多少箭来?
何况,你身旁还有个累赘。”
吴仲言见手下一阵骚动,连忙喊道,
“再说我们的弓箭手是吃素的吗?给我冲!”
众黑衣人发一声喊,策马冲杀过来!
“百步之外,你们哪个能射到?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雨连山端坐于马上,弓开如满月,朝着四周山坡上持弓箭的黑衣人射去。
其时,对于一般弓箭手而言,弓箭实战射程一般在五六十步。
超出这个距离,就是放风筝的射程,全凭运气。
所谓百步穿杨,大抵只是传说。
此时,却听弓弦响声不断,羽箭去势如流星。
雨连山第一支箭射中一个黑衣人咽喉。
紧随其后的第二支箭几乎同时射中另一个黑衣人咽喉,第三支箭间不容发的射中第三个人咽喉!
转瞬之间,射出二十只箭,二十个黑衣弓箭手瞬间毙命!至死他们也没来得及射出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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