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无语。
修士对凡俗无故出手本来就坏了修行界规矩。
深入他国境内,屠杀数千凡人,恐怕天道难容,易遭天谴!
“哼!”
老者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你们岂不知,而今已近末世,天道大变,这些规矩自也要改一改了!”
老者心中却想,“如果只是因为丘王夫妇叛逃,何劳我们如此兴师动众?
你们不知道的是,丘王这次盗走了一件皇室重宝,倘若落入云阳派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老者正欲催动青色小舟杀向商队,忽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至,老者伸手接住,乃是一个白色玉筒。
“纪师弟的传音符?”
老者拿起玉筒,贴在额头,良久眉头一皱,将玉筒递给那名叫梁师妹的中年妇人。
“纪师兄发现了半树的人以及丘王夫妇,而且已经交手?”
梁师妹抬起头,颇为惊讶。
“看来这次是老夫猜错了。我们赶过去支援!”
老者一挥袍袖,青色小舟调头,刹那消失在天际。
走在商队中的那位李师叔,轻轻吐了口气,仿佛一块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搬开了。
片刻之间,东崂山这片山谷只剩下了木桃与雨连山二人。
“抱歉,没有向你表明我的身份。”
木桃歉然。
“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雨连山微笑,“这么说,你赶往京城,是为了追杀那个胡嘉?”
“也不全是。”
木桃轻轻叹了口气,“我心中还有些疑惑,想找一个人去问。”
她轻轻丢出一枚玉佩,荧光闪动,一个古朴的法阵浮现在眼前,神识扫过,发现并无异样,便率先走上六角星芒样式的石台。
雨连山紧随其后。
光芒大作之下,两人瞬间消失在阵台之上,传送阵也逐渐暗淡,再度隐藏起来。
雨连山只觉心神一阵剧痛,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山峰之上,胸口一阵恶心,似乎要吐了出来。
“第一次传送,难免要受些罪。”
旁边的木桃看着雨连山的狼狈模样,轻轻一笑。
“这是何处?”雨连山苦笑着问。
“天台山。”
木桃指着远方一座雄伟的城池,“那就是穆国的都城,龙阳城。”
雨连山望着这座巍峨高耸,直插云天的巨城,心中震撼不已。
两人就此别过。
临别时,木桃给了雨连山一个地址,告知如果将来有事,可以到此找她。
喜晴茶楼,是龙阳城一座小有名气的茶楼。
二楼之上,正有两名官差临窗而坐,听曲饮茶。
“王兄,你说姓项的这趟差事损兵折将,又跑了一个要犯,回来后居然可以升职,天理何在?”
说话的官差身材魁梧,一脸不满之色,正是被雨连山擒拿过的飞鹰卫官差张立。
“哼,还不是银子好使,听说姓项的花了血本,打点了相府刘总管,才得以过关。”
坐在对面的自然是王姓官差。
那晚两人醒来后,挣脱绳索,跑回客栈时,正看到李范晋等人与仙师大战,吓的躲到一旁,待众人离去,方敢现身。
两人自然不敢承认泄露了客栈信息,对项林谎称一直在雨家埋伏,不敢擅离,待见到动静太大,方才跑回来支援。
在挨了一顿臭骂之后,便跟随项林一路返回了京城。
两人正自闲聊,忽见一个青衣人走上二楼,径直坐到二人中间。
张立大怒,砰的一拍桌子,正欲发作,忽见这青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
张立二人由怒转惊,脸色精彩至极,好半晌才苦笑,“雨兄弟,你......你怎么到京城了?”
“抱歉,两位。
这京城我没什么朋友,只与两位相熟,只好讨饶两位了。”
来人正是雨连山。
他自顾自倒上一杯茶,吃了一块点心。
“好说,好说。”
两人心中叫苦:“像你这样的熟人还是少些为好。”
打,是打不过眼前这位,倘若叫嚷起来,也是给自己惹上麻烦。
“我家人眼下如何?”
“这......”
两人对视一眼,张立说道:“雨兄弟,你要节哀。”
“发生了什么事?”
雨连山心中一沉,眼光如利剑般紧盯着两人。
“令兄雨状元,前日已离世了!”
张立两人心中一寒,赶紧回答。
原来项林率人回到京城,王丞相便令主审官员,以雨连云父母兄弟性命威胁,逼迫他认罪,指证太子谋反。
雨连云自觉忠孝难两全,便在当夜咬舌自尽而亡!
虽然早就有过最坏的打算,但此刻听到兄长遇难的消息,雨连山脑海中还是嗡的一声,气血上涌,心痛如刀割。
“我父母兄长现在何处?”
他努力压下心中悲愤。
“眼下关在天牢,三日后太子党一系罪臣及家属,全部都要在交道口处斩。”
雨连山又问了当天的具体兵力部署,两人却是所知不多。
“我们从没有见过,明白吗?”
雨连山辞别两人。
交道口。
正是京城最繁华的两条大街交汇之处。
也是京城处决犯人的所在。
到第三日时,交道口戒备森严,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
“听说,这次要处决三千多犯人,都是太子党的官员和家属。”
“这可是多少年来,杀人最多的一场。一定不要错过。”
人们议论纷纷。
“大哥,这官军足有数千,我们只来了这五百人,恐怕很难把人救出去。”
一个挑着担子,小商贩打扮的灰衣汉子,看着周围戒备森严的官差,不无忧虑的对旁边同伴说。
“怕什么?事若不成,大不了一死罢了!”
说话的是一条大汉,身高过丈,背负着一个大框。
“老三说的对。
刘大人不仅对我们恩重泰山,更一心为民,刚正不阿,是天底下难寻的清官!
如果就这样被昏君佞臣杀死,普天下没有一个人为他叫屈,出手相救,岂不令人寒心?”
说话的是两人中间一名白面汉子,他看了一眼两人,
“我们干这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即便死了也是青史留名!”
三人意气相通,大汉与灰衣汉子低低齐声道:“愿与哥哥同生共死!”
“你两人去统领各队兄弟,待我羽箭一射,便一起动手!”
白面汉子吩咐完二人,便独自一人走上法场外一座酒楼。
这酒楼临着大街,足有四层高,上到顶层,正好将法场中情形一览无遗。
四楼之上酒客寥寥,只有一个青衫少年,坐在临窗独饮。
这白面汉子便也捡个靠窗位置,叫好酒菜,观察着场中情形。
囚犯们陆续乘坐露车到达法场,验明正身,插好亡命牌后,便等待行刑时间的到来。
高台之上,搭着一座凉棚,桌子上放着茶水。
旁边坐着一个监斩官,此人正是负责审理太子谋逆案的主审官员之一,刑部侍郎崔湜。
崔湜是王丞相亲信,一手包办了太子谋逆案。
因这个差事办的好,近日格外得到丞相器重。
王丞相亲口答应,不久就要将擢升他为刑部尚书。
崔湜志得意满,心中正想着自己的锦绣前程,听到随员禀报已到午时三刻,便把一个签字向前扔下,喝道:“斩!”
就在此时,一支箭矢猛然穿透崔湜的咽喉,终结了他的美梦。
紧接着不知道多少支箭,飞向刽子手、官差,中者无不倒地身亡。
“列阵!”
那大汉与灰衣汉子一见羽箭射出,便自行囊中取出兵刃,大汉所使是一对双锤。
灰衣汉子却是一把长刀。
“呜!”
灰衣汉子吹起号角!
高亢凌厉的号角声响彻长空!
第一声号角响起时,打扮做看客,商贩的五百条汉子,纷纷自行囊挑担中取出刀盾,衣服内罩着轻甲;
第二声号角响起时,这五百人聚集到灰衣汉子身旁,每二十五人组成一个横五竖五的小方阵;
第三声号角响起时,众人都是左臂系着白布,举刀,持盾,如同潮水般向着前方的官差碾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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