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晚间。
屋外月色如银,大厅上红烛燃起。
江寒影洁白的脸上,也现出淡淡光辉。
“果然如家祖所言,非修行特殊功法,有大机缘者,不得进入。
这种特殊功法,就是类似于山水诀这般的功法。”
“江师姐,将此事讲给我听,莫非是要我入那禁地?”
雨连山不由苦笑。
“江家自然知道,此事凶险万分,乃是非分之请。
只是长辈身陷绝境,生死系于一线,做后辈的又如何忍心坐视不理?
倘若夏师弟达到蝉蜕境界,能够带我等进入禁地,解救家祖,禁地内的功法,法宝,江家一个不要,任凭夏师弟拿走;
此外,江家再赠予下品灵石十万枚!法宝十件!”
“多谢江师姐!
只是夏某资质愚钝,而今不过是一个拔俗初元小修士,未来能否破境蝉蜕,尚在两可之间。
何况这禁地九死一生,夏某恐怕恕难从命。”
雨连山沉思一下,江家所列条件虽然优厚,但自己大仇未报,需留有用之身,岂可冒此奇险?
再者自己势单力孤,与江家这种巨无霸打交道,倘若他们反悔,顷刻就会要了自己性命。
“夏师弟,你惊才绝艳,假以时日必破蝉蜕,届时我们再商议不迟。江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江寒影也不恼怒,似乎早料到雨连山不会答应。
飞鸿法阵,在天清真人出关的第三天,就要启动了。
百万大军按照五行方位,分布于天清城四周。
在各处军营中心,都建起了一座座小型法阵。
援军的统帅姓穆,率领一群将领,走上城中的主阵台。
临别之际,向送行的众人拱手道:
“闫城主,各位族长,乡贤,诸位道友,承蒙这些日子的照顾,我军上下,感激不尽,本帅定会奏明天子,以滋奖励!
今日,我等就此别过,待本帅凯旋而归,再与诸位叙旧!”
那闫城主是个白面微胖的中年人,听的眼皮一阵抽搐。
自从这穆大帅率部到了天清城,其部曲军纪败坏,好多兵痞来自苦寒之地,见到天清城这花花世界,哪里还抑制的住?
强买强卖,公开抢劫,**妇女,打架斗殴,很快天清城便被搅闹的民不聊生。
这穆大帅本就飞扬跋扈,加之刚集合来自各边镇的部队,正要收取人心,故此不但不加阻止,还颇有纵容之意。
如果只是针对平民百姓,也就罢了。反正这闫城主也从未把这些草头百姓生死放在心头。
任凭百姓击鼓鸣冤,也叫侍卫统统赶走,装作从不知情。
用闫城主的话说,死点老百姓没关系,反正这些老百姓会像兔子一样很快又繁殖起来。
但是城中诸多生意,大多是各大家族所有,兵痞的劫掠,引起了大族的不满。
在大族中有修士出手教训兵痞后,双方发生了冲突。
事情闹大了,在各大家族威逼之下,闫城主不得不为民做主,找到军营,却被穆大帅一顿臭骂,轰了出来。
这穆大帅乃是穆国当今皇帝的叔叔,权势熏天,自身也是复化上元的修士。
四大家族虽然底蕴深厚,却也犯不上为些许小事得罪这位位高权重的皇族。
当下约束族中子弟,少与驻军发生冲突。
又共同凑了一大笔灵石,送到天清学院,请求天清学院加快法阵筹备速度,尽快把朝廷大军礼送出境。
在此背景下,天清学院终于提前七天,做好了原本需要十天完成的准备。
当下闫城主与各大家族族长,拱手向穆大帅告别,齐声恭祝朝廷大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举荡平道林会叛匪。
心下却巴不得这帮瘟神赶紧离去,越快越好。
穆大帅在众人拥簇下登上法阵高台,这台子高有数十丈,登台俯瞰,整个天清城尽收眼底。
穆大帅不觉心旷神怡,想起不久到达前线,趁道林会内乱之际,即可剿灭道林会,创下不世之功,心里意气风发。
高台宽有数十丈,四周阵脚,分别插着八面杏黄旗,旗下都有两名天清学院修士手拿阵盘,推演操作,主持阵法。
“诸位,飞鸿法阵,将于卯时启动,还有一刻钟时间。
诸位请安坐,切忽随意走动喧哗。
传送时,随时空流动,会有眩晕感,切勿多疑。”
东侧一个修士向众人交代完,便返回原处。
穆大帅居中做好,叫过随身心腹,问道:“美人可已安顿?”
“大帅放心,均已安顿在亲军护卫营。”
那心腹笑嘻嘻回答。
原来城中大族孝敬了穆大帅两个绝色佳人,不仅容貌艳丽,更兼温柔可人,把个穆大帅服侍的真个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大帅从此不点兵。”
此番出征,自然也要带上佳人,以解征途之苦。
穆大帅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天清学院,天清殿。
院主,监院,各大分院掌院,教习,核心弟子,数百人聚集于大殿之内,聆听天清真人教诲。
“又是一年梅花开时。”
天清真人望着殿外影影绰绰的梅影,微微出神。
“昔年,家父最爱梅花,故此我家所在,种满了梅花。
每当落雪,总是约上好友,饮酒赏梅。
彼时,我只十来岁,总在他身旁跑闹嬉戏。”
说到此,天清真人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接着又慢慢消失。
“可惜,这一切都过去了。”
众人都是一怔,飞鸿法阵就要开启,在这当口儿,真人为何将大家聚集在殿内,又谈起往事?
只听天清真人继续说道:
“你们叫我一声祖师。
可知我的身世?
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吧。
大约三百年前,那一年的冬天,雪下了一整天。
待到晚间,梅花尽放,梅雪清绝。
家父正邀友人饮酒赏梅,忽然一批修士杀至。
不由分说,开始杀人。
很快,法阵被毁,门中弟子被屠戮干净。
遍地都是尸体,血肉横飞。
我父亲,也身受重伤,垂死之际,开启一道法阵,将我传送走。
自己则拼尽力气,为我掩护,与法阵一起自爆。
那一晚,我不停的呕吐,不停的哭。
将我一生的眼泪,都哭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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