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驱车而入,一路行驶到贵妃宫外才停了下来。
姜莲珠进入贵妃寝宫时,一群太医正围在一块讨论,熹贵妃和太子面色苍白,嘴唇乌青,一看就是中毒之兆,紧闭着眼昏迷着。
而皇上和三皇子蹙眉坐在一边,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见过皇上,三皇子殿下。”姜莲珠像二人行礼,目光落到坐在一旁的廖小瓶身上。
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的乌青色很淡,估计是毒药的摄入量少,坐在那儿被太医围起来问东问西,十分虚弱的样子。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腹中阵痛,有些头晕脑热,感觉四肢脱力提不上力气,还有些呼吸困难。”他白着一张脸,面上强装镇定,说话时气息有些不稳。
“呼吸困难是感觉到胸腔压迫还是浑身无力造成的?这位公子就不能一次说明吗?太子和贵妃娘娘是能耽误的!”一个老太医语气严厉,因着着急,态度也不由得恶劣了几分。
这要是太子和贵妃出了什么事,他们这条狗命也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姜大夫来了,快去看看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吧。”皇上揉了揉眉心,朝她摆摆手。
“是。”姜莲珠应下,将那边一切尽收眼底,见廖小瓶虚弱地摇摇欲坠又不得不倚靠着桌子稳住身形,勉强回答着那些太医提的问题时,有些心疼。
“小孩子能知道什么?你们做医者的不知道进行引导怎能问的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姜莲珠走近他们,语气沉冷。
被女人打断,那几个太医明显不悦,转头看着她时目光不善。
“既然姑娘比咱们有本事,那姑娘你不如亲自问吧。”
姜莲珠颔首,从医药箱中取出银针,在廖小瓶身上几个穴位扎了几针,指使身旁的人拿来痰盂,随后目光关切地看着他:“张口,等会把东西给吐出来。”
那太医被她使唤,明显不乐意。但碍于皇上和三皇子在场,只得不情不愿地端了痰盂过来。
看到自家娘亲,廖小瓶心中的石子落下,点头应道:“好。”
说着,一根手指伸入他口中,在他喉处抠了一下。
“呕。”一股呕意上涌,廖小瓶不由得弯腰,眼泪都从眼眶中溢出来了。
不一会儿,他干呕了几回后,那些还未消化的东西都被吐了出来。
姜莲珠便净手边柔声问:“头晕是只提不上劲吗?视物时可有重影?呼吸时吐息是否有热意?现在有没有浑身发冷或是发热?”
“提不上劲,而且有一些重影。呼吸的时候气息滚烫,但是感觉浑身发冷。”吐完之后,廖小瓶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眼眶通红地回答道。
姜莲珠颔首,将身上的裘衣解下披在廖小瓶身上,在他的脉搏上探查了片刻,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随即又探了探太子和熹贵妃二人的脉搏,又掀开两人的眼皮看了看,几不可闻地蹙了蹙眉。
恰好武器库中有现成的解药,姜莲珠假借着医药箱的掩护,从武器库中取出三枚解药,把一枚解药混在清热解毒的几副药草里面研磨成粉未,随后取下火炉上的开水,将药粉泡入水中。
几个太医就站在他们身侧,被姜莲珠一人主导着场面,心中不爽。见她一副行云流水的流程,发觉她是个熟手,但心中仍然瞧不上她。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这医术能有多厉害,难不成还能越过他们去?
此刻见她直接把水冲进磨好的药粉里,当即就如同发现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起来。
“这药粉怎么能够直接用水冲泡呢?简直闻所未闻!”
“这应当是要先煎成汤药吧?老夫活了大半辈子,除了见过药丸和汤药,可没见过还能这么开药的。”
“这不煎成汤药还有效吗?姑娘你就不要乱开药了吧,万一吃出个好歹可怎么了得?”
几人义正言辞地对着姜莲珠指指点点,满脸的不认同。
就说一个女人怎么还会医术,感情都是胡来一通,不懂装懂。
姜莲珠被几人打岔,倍感无奈。
古代常见的分别是药丸和汤药,汤药浓度高,吸收快且见效快、治疗周期短,但此毒霸道,在人体内越久对身体的侵害越大。
她又不能直接把解药拿出来,这样倒显得她可疑,指不定这毒害太子和贵妃的帽子就要扣到她头上去。为了节省时间,只好把药丸和几味药性不相冲的药材研磨成粉未,直接让他们吃下去。
“诸位太医有所不知,把药材研磨成粉未直接使用,确实不如汤药效果好。但此毒霸道,不尽快解开会伤及身体,熬煮成汤药不免要费上一段时间。若是各位实在不放心,可以先让小瓶试过,确认无误后再给太子和贵妃服用。”
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也让皇上和三皇子放心,姜莲珠扶着廖小瓶,让他当着皇上的面将药剂饮下。
不过片刻,他的脸色便微微有了好转,唇上的乌青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虚弱的苍白,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些。
“这药粉确实有用,既然如此,让太子和贵妃服用吧。”皇上见状,立刻拍板决定道。
姜莲珠这才松了口气,在那几个太医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从医药箱里如法炮制地把药丸藏在药材里面取出来,又加了一味催吐的药材研磨成粉未,又冲入开水稍微凉了凉,身上捏着太子和熹贵妃的下颚,将药水灌入。
不消片刻,两人悠悠转醒。
熹贵妃醒来时,只感觉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她捂着嘴,只觉得口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味儿,让她有些作呕。
茴香见状,极有眼色地端来一个新痰盂。
熹贵妃这才偏过头,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有些脱力地靠在茴香身上。
太子亦是如此,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只是口中那股难言的苦涩怪味儿九九挥之不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太子的身体更虚弱了几分,吐完后又再度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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