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走出公安局。
事实已经很明白了，有人借牛波下属之手，整了自己一道。
只是这个人是谁？林辰回忆了半天，大山镇他所认识的人，没有用这个语气和腔调说话的！
林辰思来想去，除了刘锐，不可能有人这样下死手对付他。难道是刘锐为了避免留下证据，安排另外一个人给这个警察打电话？
牛波的手下虽然是被刘锐利用了，因为在录音中，那个人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但即使牛波被停了职，林辰也不能就这样原谅他。
至于刘锐，林辰原来想的是，自己已经独立门户，与刘锐井水不犯河水，以前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但现在，林辰决定，如果此事真是刘锐所为，自己必须狠狠整治刘锐，最低也要把他赶出通海县！
怎样对付刘锐，还要有个周密的计划，特别是他背后庞大家族的影子。这事急不得，要从长计议......
整治刘锐急不得，整治牛波慢不得。
牛波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他有纵容的嫌疑。
林辰出了公安局大门，就给牛波打了个电话。
牛波的电话关机了。
林辰又给丁常源打电话，问他怎么能找到牛波。
丁常源说：“局里已经开了会，把牛波免职，调到农业局任普通科员。估计他也没去报到，应该在家躲着。”
林辰道：“老丁，你把他家地址发给我，我去他家找他。”
丁常源麻利地发给了林辰，只是嘱咐他一定要冷静，别冲动。
根据丁常源发来的地址，林辰找到牛波的家，敲开了门。
门开了，牛波看见是林辰，大吃一惊，“你，你来干什么？”
林辰推了他一把，挤了进去，攥紧拳头，还没说话，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从里屋跑了出来，对着林辰笑嘻嘻地说：“叔叔好，我给你倒水。”
看着小姑娘天真无邪的样子，林辰的心一下子软了，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吐了一口气，对牛波说：“牛大队，咱们出去聊会吧，在家不方便。”
牛波也松了一口气，“林主任，我先换换衣服，安顿一下孩子。”
“那我在外面等你。”林辰说完，就出了门，下楼到单元门外等着。
牛波关上门，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开门刚看见林辰，立刻一激灵，知道大事不好。
看林辰出了门，牛波立刻给汪道阳打了个电话，说林辰找上门来了，问汪道阳如何是好。
汪道阳在电话中说：“你怕什么，我没有向他泄露你。他即使怀疑你，也是无凭无据的。”
“那他找我干什么？”
“估计是想出口气吧。老牛，你把人家小两口整得那么惨，还能不让人家出气吗？”
“我......”
“你听我的，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多说几句好话，忍一忍过去就好了。”
“他要是打我怎么办？”
“牛波，打你就好了！你自己惹的祸，必须有自己承担后果的决心！如果他打完你，这笔帐就一笔勾销了，就怕他不打你！听着，干万别还手，要是还了手，事情闹大了，叶局长也保不了你......”
牛波放下电话，长叹一口气，又对小姑娘说：“爸爸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的。”
小姑娘懂事地点了点头。
牛波下了楼，看见楼前的林辰，讪笑着迎上前，“林主任......”
林辰面无表情地一指前面，“那边有个饭店，我们去那里聊吧。”
林辰在前面走着，牛波在后面跟着。
小县城里的饭店，大家都很熟悉，林辰进来后，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说找个房间跟牛大队谈点事，便上了二楼。
进了房间，林辰瞅了牛波一眼，“很好。”
“什么很好？”牛波不由得一愣。
“我说你穿着便装，很好。”林辰冷冷地说。
“那个，现在是停职检查，也不上班，所以就没穿警服。而且，局里免了我的职，还要调出公安队伍。”牛波说出自己的境况，希望博取林辰的同情。
“确实很好，这样就不用你脱警服了。”许音未落，林辰猛地一拳头砸在牛波胸口，牛波蹬蹬蹬后退几步！
牛波没想到林辰上来，二话不说就开干，一下子愣住了，“你－－”
“这一下是替黄珊珊教训你的！”说完，林辰又是一拳，牛波下意识想还手，瞬间想起汪道阳的话，只得把腰一缩，抱着胃部唉呀了一声。
“这一下是替那些被你们用这种手段害过的人教训你的！”
林辰又是一拳，牛波晕头转身，一下子扑倒在桌上，扫落几只杯碗，落在地上哗啦啦响。
“这一拳是让你记住今天的事情！”
“你应该庆幸，现在的我还没强大，只能用拳头收拾你，如果再过五年，你敢这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现在，我想知道，你们治安大队是谁接的那个电话！”
林辰狠狠地吼道。
牛波用手捂着胃部，呻吟着说：“林主任，你可以打我，但我不能说，这是工作职责，更是兄弟情分......”
“牛波，你想想，如果是你的女儿，被人这样诬蔑，你怎么办？”
牛波双手扶桌，努力站起来，“林主任，他已经丢了饭碗，如果我说出他的身份，导致你再报复他，我就不算男人了......”
林辰无奈地想，汪道阳也好，牛波也好，对兄弟情分看得竟然如此之重，真不好办啊......
老板听到楼上碗盘响，赶紧上来察看，只见牛波倚着桌子站立，满脸痛苦之色。林辰站在那里，摇晃着手腕。
“牛大队，你怎么了？”老板大惊失色。
“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下。”牛波用手支着桌子，缓缓把腰挺直。
“怎么摔得这么重......”孙老板疑惑地看着牛满地碎碗碎盘子，又看看牛波和林辰。
林辰笑嘻嘻地对老板说：“老板，碎掉的碗盘，牛大队会赔偿你的。有没有膏药，我手腕好像受伤了。”
老板嘟囔着说：“几只碗盘算什么，别闹出事情来就好。前台有膏药，下来贴吧。”
林辰和牛波下了楼，林辰在老板前台，把右手伸过去，前台漂亮的小姑娘细心地把膏药给他贴好。
林辰晃了一下手腕，“不疼了，这膏药挺好用。”
牛波默不作声地出了门，林辰在后面喊道：“牛大队，腰上用不用贴一张？”
牛波没有回头，脚步却是加快，转眼不见。
林辰也走出饭店，给丁常源打了个电话：“丁常源，我和牛波谈完了，这小子，牙口很硬，什么也不说。”
“你没冲动吧？”
“照着他胸口打了两下，出出气，放心，没人看见，也不会有伤。”
“记住，打人别打脸，鼻青脸肿的，虽然看着出气，万一验出伤就麻烦了。林辰，气也出完了，回来吧，我一定帮你查出那个人是谁......”
“谢谢兄弟----”林辰有些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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