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有必要带这么多盘缠?”丝兰指着温雪言三大乾坤袋的金子道。
“当然了,咱们拖家带口几干人,不得多带点儿钱,吃什么喝什么?”温雪言一脸坚定,指责丝兰不懂养家的艰难。
事实上,要不是有倾若拦着,他还得再弄两兜黄金带着。
这可是他和倾若的养老钱,他还得置办宅院,吃遍民间风味,看遍人间风物。
如果西帝不把人间霍霍完了的话……
他要彻底和烂摊子说再见,这副身子骨已经折腾不起了。
说起来,他还没想好,怎么在如此鸡贼的天山神女眼皮底下跑路。
他总觉得好像丝兰看他的眼神不对,有一种……流放路上,官兵的感觉——他一步都别想跑,否则就就地诛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嗖嗖嗖御剑声,肯定是那些遭瘟的徒弟。
温雪言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想支耳朵去听。
“师尊师尊!子啸和苏易简又打起来了!”
温雪言心道,肯定又是子啸那个贱嘴惹的,子啸不会说话,苏易简的心又是灌铅的,日常吵吵。
“好了,知道了,去玩儿吧!”他随口回。
他可不想还处理这种管司,类似于小孩儿打架似的。
“师娘已经过去了!”那小弟子还在实况给他播报。
“好,去玩儿吧,知道了……”温雪言满脑子跑路的路线,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
“师尊师尊,我们都压易简师姐赢,这回您猜猜是谁!”
温雪言这才把脑子从逃跑路线那儿拔出来,回头瞪着一双环眼,“嗯?你们怎么能……”
温雪言话说到一半,突然从乾坤袋掏出两块金砖,“好,给为师压苏易简赢!”
他顺便瞧了瞧丝兰,她正目不转睛盯着温雪言的腿,好像只要温雪言一跑,她就要像逮耗子的猫,一把摁住他!
“丝兰啊,路上挺无聊的,去东洲还有好长时间,咱们不如,一块儿玩玩儿!”温雪言对她飞了飞眉毛。
丝兰:“行啊,我跟你一块儿,走!孟浪,带上俩娃!”
她对着前头肩上搭了两只娃的孟浪吹了个口哨,“一块儿看看去!”
温雪言:……
他这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她至于看得这么紧?
苏易简的剑飞出去,砍飞了一圈儿月季花瓣儿。
现在正值夏天最燥热的时候,花儿却开得非常非常绚烂,一片一片得在原野上,又多又香。
那些好像是酒杯的形状,而那一片的花型又似是小型的风暴,姹紫嫣红开遍,一树一树的木本月季,让人看着,心花都怒放起来。
子啸有来有往,也用一把剑对着削,把好好的一片花瓣儿给砍飞了,漫天都是,还有数不清的刺……
那带着刺的杆儿挂在温雪言头发上,他悄然拿下来,已经勾出好几丝头发,把他那一天梳一百回的头发,弄得七出来八进去。
他把花儿在手里揉碎了,狠狠扔在脚下!
“都什么时候了?荀音那边儿还等着救命呢!齐斯玉已经让信徒缠上,挨个儿治那什么缺魂儿症,你俩又打?要不要我给看看,你俩缺没缺魂?”
“一天打两架,子啸,你那张破嘴又嘚嘚什么惹人家生气?”
一旁的喜雨拽拽温雪言,对他使眼色“不是不是,师尊,别说了,这次……不是那么回事!”
果然,那俩人谁也没听温雪言的,继续你砍一片花,我霍霍一片林子,但是……身上连个口子都没破。
“这是……”温雪言凑过去对袖手旁边的倾若道,“他俩这是搞上了?”
倾若对他微微一笑,用一种“你看了吧,大家都瞧出来了”的表情看他。
温雪言“哦……”了很长一声,问:“那为什么打起来?苏易简有新欢?”
人声鼎沸,有一半人在喊“易简师姐”,另一半人在喊“子啸师兄”。
打得很热闹,却不见谁真往对方身上砍,颇有点儿打是亲骂是爱的味儿。
“子啸说苏易简最近胖了挺多,脸炸起来了。苏易简说是因为三山近日事情多,大师兄又几乎不会说话了,她这是累胖的过劳肥。”
温雪言点点头,觉得也有点儿道理,最近他把那些东西,一股脑事无巨细都让苏易简办了,也没考虑人家累不累。
人家晚饭多吃一点儿,也是排解压力嘛,虽然听说她有时候晚上能吃四五个猪肘子,当鸡腿拿手里那么啃。
但是,他们三山也不是吃不起。
“然后呢?”
“然后苏易简就嘲笑子啸没有道侣,找不着道侣,她还在没飞升之前,有过一个工具道侣呢……”
工具道侣……听听,就是只有双修,却没有感情的那种。
人间修士经常有结伴修行的,并不足以称奇,只要心无杂念,不与房中术混为一谈,就是上乘法门。
“然后就打起来了?”温雪言抄着手看戏。
“还没完!然后子啸就开始问苏易简,那个男的是谁。苏易简说对方道心不稳,没飞升成功,已经死了。子啸就问坟在哪……”
温雪言看着他俩在那砍花儿的架势,问:“难不成这么巧,就是这儿?”
倾若点了点头,“是,雪言,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算算时间,这男的应该已经成了花泥了,骨头都被雨雪沤化了吧。
谁能想到几百年以后,坟还让人挖了……果然,找道侣就得擦亮眼啊。
温雪言看着这俩人怄气一样,你一剑我一剑的,大喊了一声,“别打了!你们俩。”
他作为师父的威严还是在的,苏易简和子啸两只棒槌终于停下来,都气喘吁吁看着他。
“看看,看看,为师说句不该说的,不就是有个前头的人,至于如此冲动?”温雪言走过去盯着他俩,“你们也学学为师身上的好,我何时还纠结过前事?不是早便已经翻篇儿了吗?”
叶倾若:……
?
怎么说着说着,还把她给绕进去了。再说,贺行的事,他今儿个还提了,哪天他不翻旧账?有脸这么教育徒弟?
子啸红着脸,把剑收回后头,“师尊,我才没……我只是气不过,易简师姐说我是个……是个……”
没**儿的花骨朵……童子尿能入药的小童男子儿……未经人事的小雏儿……
他都有些难以启齿,太羞耻了,时常觉得苏易简虽然可靠又率真,却实在是嘴太毒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根本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张贱嘴能把蛤蟆说得喝浆糊。
温雪言一偏头,坏笑着问:“你喜欢你师姐?想和她好?”
丝兰和孟浪在一旁看得有点不明白了,他们那边儿的风土人情,大概就是喜欢谁就直接推倒在草丛里干了,根本没有那么多破事儿。
而且,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荀音都快急疯了,温雪言还在这边儿耽误在细枝未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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