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刚刚又说这些信的确是从外省寄回来的。”苏希无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牧洵却只是冷然的勾了勾蠢：“现在连物流都可以造假，明明是从本国某市寄出的，却显示是从国外寄出的，更何况是信件呢？”
苏希无赞同的点了点头，眉眼却快速一转：“可以检查这些钱上的冠字号码，如果何梦灵真的还躲在本市，那她这么久都不现身，一定有诡，所以她要取钱也肯定不会到银行的人工柜台去，而会选择自动柜员机。
我国现在已经全面实现冠字号码查询了，所有从自动柜员机上出入的钱币都会记录冠字号码，不仅如此，这些记录储存的冠字号码信息还会按照要求导出相应的文件，只要一查，就能知道这些钱究竟是从哪个银行里出来的了。”
“聪明。”牧洵的薄唇轻勾，眸中的赞许更甚了几分：“近朱者赤，和我在一起久了，你的智商也提高了，非常好。”
“......”明明是她想出来的办法，怎么反倒还成了他的功劳。
苏希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还在这里干嘛，不赶紧去查。”
“你现在想到的，我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到了。”牧洵说着，便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吧。”
“......”她刚刚居然还有些沾沾自喜，打脸来得太快。
见苏希无微窘的模样，牧洵的唇角就不禁扬起：“好了，案件已经分析完了，你还想赖床赖到什么时候？”
“我有裸睡的习惯，所以请你出去，现在！立刻！马上！”苏希无的双颊微红，拉着被子的手就立刻更紧了几分。
还好她的睡相不错，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被子还盖得好好的，否则......
“咳。”听到苏希无这话，牧洵的脸上也快速闪过了一抹不自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你也有裸睡的习惯。”
“......”知道牧洵是想到了那一天，苏希无脸上的红晕更甚，浓得几乎可以滴出血：“getout!”
“OK.”牧洵很快离开。
可房间里却始终弥漫着一股暧昧气息，叫她又慌张又欣喜。
......
纸币的来源很快就查清楚了，如牧洵所料，这些纸币果然就是从本市银行流通出去的。
“查过监控了吗？”牧洵问道。
“查过了，何梦灵实在是太狡猾了，竟然利用小孩子去帮她取钱，所以监控录像里根本就没有拍到她的身影。”崔志勇皱眉说道。
“取钱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多，而监控录像里取钱的小孩大约六七岁，这个点小孩子是绝对不会跑离家太远的，所以只要截取监控录像上小孩的照片去附近问一问，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牧洵说道。
“好主意啊，我马上让人去办。”崔志勇一拍手，就立刻离开了。
而事实也的确跟牧洵说的一样，他们没多久就用截取的监控录像在附近找到帮何梦灵取钱的孩子。
“你还记得那天让你帮忙取钱的那个姐姐长什么样吗？”牧洵问道。
孩子摇了摇头：“那个姐姐戴着帽子和墨镜，再加上天黑，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似乎早就料到何梦灵会有这一系列的措施，所以牧洵并不惊讶，而是直接接了下去：“那你可以形容一下那天你是怎么遇到她，又是怎么帮她取钱的吗？”
“那天我妈让我去帮她买酱油，结果经过自动柜员机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姐姐。”孩子还想继续说。
就被牧洵给打断了：“这时候她在什么位置，什么姿势，正在做什么？”
孩子被牧洵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皱了皱眉头：“她蹲在自动柜员机的对面，那里很黑，她朝我招手，其实我当时还挺害怕的，怕是我姥姥故事里说的那种吃人女鬼，可她拿出了一百块钱，说她脚崴了，取不了钱，让我帮她，只要我肯帮她，这一百块钱就是我的了。”
“蹲着？”牧洵的眼底快速闪过了一抹精光。
“对，我看她穿着高跟鞋，又蹲在那里动不了，真像崴了脚，就觉得她挺可怜的，帮她取了。”孩子说道。
“她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你还记得吗？”牧洵问道。
“黑色的裙子，黑色的袜子，黑色的高跟鞋，对了，还有黑色的外套和墨镜，这个姐姐全身都是黑色的。”孩子说道。
“如果你现在在看到这个姐姐还能把他认出来吗？”牧洵问。
“如果她还穿那天的那身衣服，应该可以吧。”孩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好。”牧洵转头看向崔志勇：“你先带他去做个大致的画像，然后调出监控，按着画像找人，大晚上还一身黑，戴着帽子墨镜的人应该不多。”
“明白。”崔志勇说罢，便带着孩子出去。
牧洵的目光却落到了苏希无的身上：“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有点怪怪的。”苏希无如实说道。
牧洵眸中的神色微亮：“说说看。”
“蹲着，还穿着高跟鞋。”苏希无思索了片刻，又接下去：“何梦灵编织了这么大的一个谎言，而她找这个孩子帮忙取钱的时间又在陈绍宇死亡之后，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非常害怕被人发现，被人抓住才对。
可她的这身打扮和这个姿势明显不够低调，也不利于逃跑。
但也不排除她内心非常强大，根本不畏惧这些的可能性。”
“很好。”牧洵赞许。
“你也这么认为？”苏希无挑眉。
“为什么不呢？这是非常合理的疑点，不是吗？”牧洵反问：“不仅如此，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何梦灵一手策划的。”
“什么意思？”苏希无眸中微亮。
“我在给凶手做画像的时候曾经说过凶手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何梦灵早就料到我们会查这些纸币上的冠字号码，包括这个孩子刚刚向我们描述的一切有关于她的线索，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也正是她想让我们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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