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舞会的持续进行,主持人上场,将这场宴会推至最高峰。
作为游轮宴会的几位主办方也在主持人的介绍下被请上台。
直到主持人念到商鹤的名字时,沈枝下意识抬头。
入目的是,投在大屏幕上自己和商鹤吃糕点的亲昵画面。
片场顿时唏嘘一片,周遭数道审视的目光也随之袭来。
沈枝被这突然打过来的灯光与投影给惊得一愣。
她慌忙放下糕点,推着还在俯身索要糕点投喂的商鹤,催促他,“喊你啦,快上去。”
商鹤轻笑一声,捏住沈枝的两腮,重重亲了一口。
他以投屏的方式告诉在场所有人,藏在面具下方沈枝商太太的身份。
随后扯掉面具,从宾客让出的小道跨上了舞台。
主持人一一介绍完几位主办方,便将话筒递给了最年老的欧阳老爷子。
老爷子即便上了年纪,精神依旧抖擞,说话声铿锵有力,气质丝毫不输给其他几位年轻有为的年轻人。
“……感谢来自四面八方友人的支持与参加,才能把今晚的宴会给办得热热闹闹的。”
欧阳老爷子话锋一转,示意了眼主持人,微笑,“另外,老头子今天还有两件事情想要宣布。”
正当众人疑惑欧阳老爷子要宣布什么时,屏幕上现出一份亲子鉴定。
一照被保存得很好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儿目测十一二岁,脸颊稚嫩,体重正常,着了一身昂贵公主裙朝着镜头比耶。
以及一张玉制吊坠。
沈枝见过那枚吊坠,是沈慧一直戴在身上的。
“实不相瞒,琼玉并非老头子的亲孙女儿,老头子的亲孙女儿在十二年前的今天,被歹人所害,落入海中下落不明。”
欧阳老爷子说到这儿,痛心疾首地垂下头,“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是没能找到失踪的孙女儿。”
痛心疾首过后,是激动的笑容。
欧阳老爷子满眼沧桑,感慨着朝片场众人宣布,“如今,我也在长孙欧阳错谈生意的一次偶然间,寻到了我的宝贝孙女儿,她就是——”
沈枝随着众人屏住呼吸,满眼期待地望着大屏幕。
“阳城沈家之女,沈慧!”
当即,一抹蓝色旗袍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屏幕里的沈慧,早已泪流满面。
其他人也都纷纷寻找沈慧的踪影。
随着一身端庄蓝色旗袍的沈慧缓步上台,和欧阳老爷子紧紧相拥。
爷孙相认,气氛感人。
唯有沈枝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悄然落下,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很快,她又陷入了另一个苦恼中。
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养女,真的就像沈慧说的那般,她只是贪玩摔伤了头,才会神经错乱觉得自己是沈家的养女?
可宋槐序说的烫伤以及深海火舌,都是源自于沈枝内心深处的恐惧。
那些又该么解释?
“啧,被摆了一道啊。”身后响起宋槐序冷到让人寒颤的声音。
他往前迈开一步,和沈枝并肩而站,“好一出狸猫换太子,真是令人火大。”
语气淡淡,毫无起伏。
沈枝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极致的怒气,但转瞬即逝。
没得到沈枝的回复,宋槐序指着依偎在欧阳老爷子怀里的沈慧,“你不觉得,那个位置才应该是你的吗?”
“为什么是我呢。”沈枝满脸不解地看向宋槐序,“因为事情没有按照你设计的来发展,所以你感到很愤怒?来我这里挑拨离间?”
“然后呢?”沈枝彻底没了脸色,“我上去跟他们争论,说沈慧不是欧阳家流落在外的孙女儿,我才是?”
“别人好好的认亲场面,被我胡搅一通,让别人来看商鹤笑话,看行家笑话!”
“那你宋槐序可真是打了个好算盘!”
沈枝很少不顾及对方的脸面而说狠话。
商鹤是首个,宋槐序其次。
“宋槐序,我真的非常讨厌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说罢,她收回视线,朝从台上下来的商鹤走去。
商鹤抬眼睨了眼宋槐序,眼里全是胜利者的笑意。
宋槐序瞬间冷脸,捏着酒杯的手往下一翻。
酒水撒了一地,酒杯叮当碎裂。
他转过身,没入了谈笑风生的人群中。
还隔着几步路的距离,沈枝几乎是小跑着扑进商鹤怀里,颔首,“所以我真的是沈庆祥的女儿?”
商鹤沉吟了片刻,提议,“既然不确定,那过两天和沈庆祥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
“倒也是,亲子鉴定又做不得假。”沈枝释然一笑,拉着商鹤继续去尝甜品。
身份一事也暂告一段落。
台上的欧阳老爷子招呼欧阳错,继续宣布第二件事。
“大家可能也知道,错儿并非我欧阳家亲生长孙,和我宝贝孙女儿自幼定了娃娃亲。”
“如今孙女儿回来,两人的亲事依旧生效。所以我再次向在场的友人们发出邀请,十月十五,参加我长孙和孙女儿的订婚宴。”
话落,片场又是一片唏嘘。
孙子和孙女结婚,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相当炸裂的。
乱伦呐,即便没有血缘关系!
沈枝看着面上没什么表情的欧阳错,顿感同情。
心里也对似那毫无生气傀儡的欧阳错,莫名生出一抹感同身受的无力。
欧阳错又何曾和她不一样呢。
但庆幸的是,沈枝要幸运一些,身上的枷锁微不足道。
只要沈枝稍微硬气一点,就能甩开枷锁。
而欧阳错肩膀上担着整个欧阳家,还有那挣不开的,盘根复杂的荆棘枷锁。
晃眼间,沈枝好像看到了满身的伤痕欧阳错,被各种带刺的眼神围在中间,垂头默默承受着。
“商鹤,欧阳错……真惨。”沈枝下意识攥紧商鹤的手臂,也暗暗窃喜自己的身份平庸。
“是挺惨的。”商鹤托住沈枝的手把弄着,“不仅要受乱伦的舆论,还要替别人养儿子。”
“啧啧啧,这欧阳老爷子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赶这么一出。”
话落,他将沈枝拥进怀里,庆幸道:“还好我家枝枝和欧阳家没关系,要不然惨的就不是欧阳错,而是商鹤了。”
沈枝闻声,主动将头埋进商鹤怀里,依赖地蹭了蹭,“是呀,还好不是我。”
游轮宴会一般会持续整个晚上,彻夜狂欢。
沈枝记着秦大哥的叮嘱,备孕期间忌熬夜。
于是十点钟还不到,她就拉着商鹤远离各种乱七八糟的酒场,回了两人的休息室。
门一合上,商鹤便急不可耐脱掉衣服,将沈枝扑到床上,开始了二人的狂欢。
游轮于波涛汹涌的海浪中飘荡,沈枝也于商鹤给予的凶猛爱浪中飘荡、沉沦。
深夜,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玻璃上也传来雨下劈里啪啦敲打声。
沈枝猛然惊醒,后背的疤痕抽搐着疼。
她收紧四肢蜷缩成一团,将自己嵌入商鹤怀里,这才寻到一丝安慰。
可外边雷鸣轰响,沈枝辗转反侧。
“叮咚——”
安静盖在床头上的手机亮了亮。
沈枝悄悄从商鹤怀里探出头来,手还没触到手机,男人健硕的手臂便迅速越过去,摁住了关机键。
随后,沈枝的腰腹就被商鹤温热的手掌给握住,轻轻一翻,仰躺在了床上。
不容沈枝拒绝,商鹤沉沉覆上去。
声音再出来时,已是带着轻颤的哭腔。
期间,手机亮了好几次,但都淹没在了商鹤给予的欢爱上。
等事情匆匆结束,沈枝伸手去拿手机,却发现信息栏空空如也。
她借着床头灯熹微的光线,对上商鹤那双魇足的眸眼,“你删掉了?”
商鹤点头,语气慵懒,“垃圾短信,看了污枝枝的眼睛,不看也罢。”
沈枝放下手机,好奇着挪进商鹤怀里,“可我想知道。”
“说商鹤城府深,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商鹤默了默,继续转述,“你应该是高贵的玫瑰花,而不是被埋入土壤里的金子,被商鹤玷污。”
气氛静默了几秒。
沈枝主动抱住商鹤,依赖地蹭着商鹤的胸膛,“才不是。”
“不是什么?”商鹤俯下身,寻到沈枝的唇,轻啄。
“我不是高贵的玫瑰花,而是人群里一个普通到……拥有自由的,幸运的人。”
它才不愿意回到那种令人窒息的环境中。
沈枝捧住商鹤的脸,与他深情对视,“商鹤也没有玷污我,而是将我从泥潭里救出来的神明。”
神明——本就是沈枝那天雨夜中,对手里打着一把油纸伞的商鹤最初的形容词!
只是后来,这个神明变回普通人,才显得幼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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