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饭时,饭桌上一直很少说话的欧阳错突然开口说了句话。
“枝枝今天穿得很漂亮啊,一晃眼,我还以为是我奶奶,是吧爷爷?”
老爷子脸上的笑容稍敛,笑而不语。
突然挑起的话题引起了欧阳笑的注意,他啃着鸡腿含糊问,“说来,爷爷,我们好像还没见过奶奶长什么样唉。”
欧阳枫连父母都没印象,更别说奶奶了。
恍惚间,沈枝察觉到饭桌上的氛围发生了变化,可她不清楚原因。
大哥说的那句话里,是有什么别样的意思吗?
老爷子呵呵笑,“你们奶奶去世得早,没见过也正常。吃饭,都吃饭。”
欧阳错却有些不依不饶,“我那儿有照片,小三小四和枝枝要看吗?”
沈枝好奇着问,“是上次大哥不小心放在我屋里的那张吗?”
“嗯,就是那张。”欧阳错看向埋头吃饭的老爷子,微笑,“爷爷要来吗?”
老爷子顿了几秒,才仰头哈哈笑,“你们小年轻自己看看就行了,我老咯,看不得那些咯。”
沈枝也委婉拒绝,“时毓时娪最近有点闹腾,我怕商鹤一个人吃不消,下次有时间再看。”
之后,饭桌再无话。
卧房里,沈枝心不在焉地洗着从商场里给商鹤买的几条新裤衩。
一直没等到沈枝出来,商鹤小鸡仔似的一手拎着一只,往浴室里探头瞧。
“老婆,怎么洗个裤衩洗半天啊?”
“啊……”沈枝猛然回神,匆忙关掉水龙头,“好了的,好了的。”
“老婆,”商鹤凑上去,近距离打量沈枝的表情,“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沈枝捏着晾衣杆的手紧了紧,叹声低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就是一直堵在心里,过不去。”
商鹤绕到沈枝身后,拿胸膛推着沈枝往外走,“说来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析分析。”
夫妻俩人手一只崽抱好,面对面坐到床上。
沈枝慢慢向商鹤道出了心里的疑惑,“刚刚吃饭的时候,我感觉大哥开口说出那句话后,气氛就变了。”
至于变成什么样子,沈枝无法形容。
总之很微妙。
商鹤捏着小时娪软乎乎的脚丫子,回忆着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哈,那老婆觉得气氛是因为什么变的?”
“奶奶。”
沈枝提及第一次带商鹤住进这件卧房时,看到的那张沈枝神似的美人像。
商鹤对那件事还蛮深刻,“咱俩当时还谈起她到底是欧阳家的奶奶,还是欧阳错以前家里的奶奶。”
经过这顿饭后,那位美丽儒雅的奶奶也有了身份。
但是,既然是欧阳家的奶奶,为什么欧阳错提及此事后,气氛就莫名变了呢?
再有,既然沈枝和这位美人|奶奶这么相似,为什么欧阳家以前没有第一时间觉得她才是欧阳家的孙女儿呢。
这其中,存在着很大的疑点。
夫妻俩百思不得其解,便抱着时毓和时娪,以找曾外公玩耍的借口,进了老爷子的屋儿。
玩了没几分钟,沈枝主动挑起了话题,“爷爷,大哥的一番话让我有点好奇。”
老爷子没有抬头,而是满脸慈爱逗着时毓和时娪,“好奇什么呀?”
她说:“我没亲眼见过奶奶,照片也只是死物,看不出什么,所以我和奶奶真的很像吗?”
气氛静默了片刻,老爷子才慢吞吞给了五个字作为评价。
“神像面不像。”
在得到结论后,沈枝再一次问出心里深藏已久的困惑,“那爷爷,为什么之前会把沈慧误认成我呢?”
“既然这样说,那您……”沈枝犹犹豫豫着道:“对自己的妻子都这般不熟悉吗?竟会把沈慧认成我。”
老爷子面露惆怅,“说出来不怕你们笑,你奶奶去世得早,差不多二十七岁吧,就把我和你们爸爸给扔下离开了。”
“到现在都四五十年了,又没留照片,我早就不记得咯。”
眼看没能从老爷子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沈枝便不再聊这个话题。
从老爷子屋里回来,夫妻俩在卧房门口碰到了等候多时的罗星。
她手里依旧端着四杯牛奶,杵在门边。
沈枝的心情本就不好,这会儿看到罗星更不好了。
果然,情绪不好的时候,对讨厌的人的厌恶程度会急剧加倍,即便对方只是以道歉的方式出现的。
她板脸皱眉,“你来做什么?”
罗星没敢看沈枝,态度也毕恭毕敬,“商太太,商先生,我送牛奶上来,因为屋里没人,就只能站在这里等。”
商鹤果断拒绝,“我们不需要牛奶,拿下去。”
罗星摇头,“商太太,商先生,您二位就别为难我了,这是大少爷的命令,牛奶必须送到。”
沈枝闻声,接过罗星手里的托盘,连客气话都省略了,直接推门进屋。
心思杂乱,让沈枝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商鹤一直死撑着陪沈枝,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老婆,我知道你心里压着事儿,但也不能把自己逼到睡不着觉啊。”
沈枝托起商鹤的手臂,抱在怀里,“也没压着,就只是单纯的睡不着而已。”
商鹤以幽默的口吻缓解沈枝压抑的情绪,“既然睡不着,那咱俩来造个娃娃?”
“你眼睛都快眯成缝儿了,还造娃呢。”沈枝转过身,轻抚商鹤困倦的眉眼,“怕是娃没造成,做到一半你就睡着了。”
“行啦,别担心我,你快睡吧,可能你睡着了,我也就跟着睡着了。”
夜色越来越深,商鹤也早已酣然熟睡。
沈枝躺着睡不觉,心情不免烦躁,便爬起来,轻手轻脚推开阳台窗户,坐在阳台上吹风看夜景。
忽然,庭院廊道里传来两道深浅一步的脚步声,和含糊不清的交谈声。
大半夜的,就算是家佣这个点也是睡觉时间。
沈枝直觉不正常,她赶忙蹲在围栏处,透过缝隙去看是谁。
随着脚步渐近,身穿白大褂的欧阳错和管家一前一后从别院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
奈何灯光太暗,沈枝没有看清楚拎的是什么东西。
她不怎么好奇拎的什么东西,倒是好奇起欧阳错的着装来。
一般只有医者和实验者才会身穿白大褂或者无尘服,可欧阳错无缘无故穿它做什么吗?
这么晚了,又要去哪里?
想不通!
心里堆积的事情多了,沈枝一晚上都处在浑浑噩噩中。
严重失眠的她第二天怎么也爬不起来,早饭都没有下楼吃。
饭桌上,没了沈枝坐镇,两只崽闹得特别欢。
一会儿从专属小板凳上滑到地上去爬行,一会儿端着小碗碗跑到舅舅和曾外公面前,假模假样要饭饭。
不知是孩子太过敏感,还是欧阳错沉默寡言的缘故,时毓和时娪都有点怕他。
每次经过他,都会抬头看他一眼,然后赶忙移开目光,去逗另外一位舅舅。
来回几次后,时毓鼓足勇气,捧着碗碗来到欧阳错旁侧,晃着小碗碗要吃蛋羹。
“舅~蛋蛋,吃。”
这还是时毓第一次和欧阳错互动。
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没有猜忌,没有疑虑,只有满眼的天真。
小时娪觉得自己不能输给哥哥,也捧着碗碗来到另一侧要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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