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开取出治疗内伤的药丸,给卡特吃下。
休息了半天,醒来时见卡特一脸欣慰,问起缘由,卡特已和兰道夫方面取得了联系,确认艾薇儿没事。卡特将红衣主教调动杀手向艾薇儿大举复仇之事通报了,吴士岚又调来了老二、老三以资防护。
老五的本事比禹自陈差着半筹,老四便与之不相上下,推想那老二、老三,想必更加厉害。
红衣主教手下的寻常杀手,料想不是兰道夫等正规特训队员的对手,倘若雷电法王亲至,他本领再大,也难以抵挡老二等四人联手。况且,生死之际,谁又徒手与人相搏?复国会手下个个百步穿杨,口径之下,碳基生物人人平等。料想雷电法王虽称“法王”,到底不是真正的神仙。
这样说来,艾薇儿一时片刻之间,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只是卡特脏腑受伤之后复又两日一夜地颠簸,须得静养,绝不能跟着艾薇儿等人长途跋涉,因此留了下来。
禹自陈瞧着连漪、玛佳以及龚开、卡特,心想白克龙正在全力搜捕自己,接头人山本文原又莫名失踪,何况,那脉冲武器又为白克龙搜回,再待在这是非之地,已无多大意义。
于是提议动身回国。
龚开面露难色,现在白克龙铺天盖地地搜捕己方二人,倘若与卡特、玛佳、连漪三人同行,目标太大,一旦搜捕军警见疑,与他们三人一起,束缚手脚,更加难逃。
若分开行走,卡特等三人都是为红衣主教得之而后快,且不说卡特能否分身照顾连漪、玛佳二人,他自己身上就带着内伤。一旦为雷电法王所追赶,以对方下手之辣,多半三人要一齐丧命。
然而现在是漫山遍野的搜捕,在势又不能不走。这处安全屋虽不易暴露,但白克龙有的是钱,一声令下,全城鸡鸣狗盗之徒一齐出动,多半也能找到这里。
禹自陈当真是好生为难。
“老大,”龚开说道,“咱们可以向厅内求助,请赵厅长另外安排合适的接头人,护送咱们回国。”
禹自陈生性要强,自担任“山”字班班长以来,出任务从来都是迅速干净,绝没像这次,弄得鸡飞狗跳,且将自己置于险地。况且,这次救艾薇儿,其实是为武老一诺而来,严格来说,也不是国家分派的任务……
禹自陈思索片刻,若只是自己涉险,他宁肯一个人担。但终不能叫眼前这些兄弟和两个女孩与自己同时涉险,于是同意了龚开的提议。
龚开取出一个密码箱,里面是一组通讯设备,连接上特制的强力电池组,支起小型信号塔——这是为增强信号接收的。龚开插入秘钥,输入一串代码。
禹自陈叫他小心点——这箱子有自毁程序,代码不对,片刻爆炸。
屏蔽掉梅国信号塔的信号,龚开开始调整信号塔,尝试与地球另一侧的国内通讯卫星取得链接。
秘密战线的工作者,尤其像禹自陈这种外勤人员,非到万不得已,比如有非通报不可的消息,平时是不会随随便便联系国内总台的。原因无他,“秘密”二字而已。
龚开拿出这个通讯密码箱,还是第一次。
随着一阵轻响,“链接上了!”龚开将话筒递给禹自陈,禹自陈说出代号,再次验证了虹膜,确认身份之后,对方问他找哪一位。
山字班向来是向赵厅长一个人负责,归其一人领导,禹自陈说出找“一号”,对面语调顿时肃然。禹自陈笑道:“有什么不妥么?”
那头沉默一阵,说道:“一号暂时有事,难以抽身,可否向二号(代)汇报?”
禹自陈陡地警觉起来,问道:“一号怎么个难以抽身——”
那头一个声音已接过来,说道:“告诉咱们山字班班长也不碍事,一号涉嫌收受贿赂,正在接受组织问话,现在由我暂时接管他的工作——已经十多天了,你还是他的兵,难道不知道么?”
禹自陈脑子里“嗡”地一声,不信竟有此事,然而对面的的确确是许家华许副厅长的声音。他顾不得许家华最后那句拉着长音,极具讽刺意味的“他的兵”三个字,脑子里瞬间涌出一个念头:陷害,这是陷害!
梅国对本国的粮食战争即将打响,这个当儿,他们却把一个能干的国安厅厅长“请”去调查问话。动机显然是要他应接不暇,无法坐纛指挥对梅国粮食战争的反击。
所以,这不是陷害又是什么?
想起先前梁丰教授公然发表的为转基因粮食站台的文章,梅国针对别国发动粮食战争,一向是“兵马未动,间谍先行”,自己不在的这几天,不知又有多少汉奸走狗冒出来,在媒体上发表了多少替转基因粮食站台的文章,祸乱民众视听,为梅国粮食战争带路。
恰在这个当儿,赵厅长涉嫌“收受贿赂”,被请去调查问话。
禹自陈冷汗噌一下下来,握住话筒的手竟有些颤抖:
且不说赵厅长这个“厅”实际比许多副部长甚至部长含金量还要高上许多,作为一个大国安全部门的领导,紧急情况下,赵厅长是有权越过上级领导部门,直接向副国级甚至正国级领导干部提交书面报告,或者申请当面报告的。
某种程度上,赵厅长是有“特殊豁免权”的,即紧急状态下,即便他犯了什么过失,但从国家安全考虑,上面也不会对他采取一般的留置、审查等措施。
换言之,要陷害他,在操作层面,不能说是绝无可能,但绝对不是一般的硕鼠蟊贼可以做到。
以赵厅长的人品,禹自陈绝不相信他会“收受贿赂”。
那么以赵厅长如此身份,如此高级别的汇报路径,什么人又有这样大的能量,轻轻易易地令其就范,接受“调查问话”呢?
这人必然是个大有身份来头的人。
正想着,许家华那头说道:“你要向厅里汇报什么呢?”
禹自陈心想,他说“向厅里”,而不是说“向我”,可见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资历不够,自己并不服他,一时也不准备买他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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