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此刻能形容这种处境的大概也就只有一个词了,那就是——造化弄人。
听到姜沫这么一说,楚然一愣。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连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吗?还是说她为了躲开沈戾真的就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要不他派人一直监视在金域华府外面,要不是沈戾公开了自己已婚,且光明正大的拉着自己的妻子出镜,他的人就不可能摸到姜沫这根线。
本以为不过玩玩的女人,却没想到是真的沈太太,是沈戾宠在心尖上的沈太太。
要不是沈老太太用计,他想抓住怕是还要再费点心思,而现在难得的是她就坐在他的车里,却丝毫不防备他,还恨得不跟他走。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楚然不由的笑了。
“为什么信任我?”楚然带着笑意的眸子里有犀利的光芒一闪而过,那是算计的精芒。
“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好,我明天回米国,可以带上你,如果你到时候还不后悔的话。”
楚然的话让姜沫的身子蓦地一僵。
明天就离开了吗?
虽然她决定离开沈戾,决定离开京都,但一想到明天就走,姜沫的心里就很难受,就像是暴风雨前的沉闷一般,太压抑了。
如果他们注定要分开,那她只能隐隐期待,这一刻,能晚些,再晚些。但似乎已经没办法再拖下去了!
之前她总是觉得只要站在沈戾的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相信沈戾,相信时间,但是她却开始不相信自己了,是因为不相信自己所以才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姜沫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有些迟疑,但也仅仅是片刻,她就坚定的点了点头:“好!”
唐文赶到金域华府的时候,来到了书房门口,门虚掩着,唐文透过门缝就看到沈戾在抽烟,他一边抽烟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跟在沈戾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心事重重,就连当年逼宫拿下诺亚集团层层布局、步步为营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心事重重过。
而金域华府一楼的书房里充斥着浓浓的烟味。
唐文看着整叼着一根烟微微眯着眸子的老板,不敢上前劝他少抽烟,这种事唐文知道自己不能插嘴,因为那是沈戾的私事。
他虽是特助,但对他的私事无权置喙,也不敢置喙。
敲了敲门后,唐文才推门走进去。
走近之后,唐文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沈总。”
唐文这才看到沈戾面前的烟灰缸里早已塞满了烟蒂和烟灰,有些来不及弹的烟灰便便直接掉在了书桌上。
而那张洁白的A4纸上写了不少的字,沈戾写的一手的好字,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字现在更是愈发的成熟了,笔锋苍劲有力,带着几分狂狷,但落笔处却又分外的敛沉。
上面写了什么?
唐文看到了一些,除了列了一些地点,还有沈家所有人的名字
沈戾不会无缘无故列这些东西,更不会无缘无故不要命的抽烟……
“人都安排去了吗?”沈戾也没有抬头,而是一手拿着那根价值不菲的极光镶钻钢笔,一手拿着那张纸,继续眯着眸子看着上面写的东西。
他是在算计。
唐文的眼皮跳了跳,回道:“能召集、能调动的都去了。”
沈戾将那张纸递给了唐文,说道:“这张纸你先拿着,我们也出去找人。”
唐文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想着让沈戾这么紧张的应该只有姜沫,但只是猜想而已。
“找人?找谁?”唐文问道。
“找姜沫。”沈戾皱着眉站了起来,一手抄起了一旁的外套。
唐文看着沈戾的脸色,之前因为烟雾萦绕所以看得不真切,此刻待沈戾站起来走近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异样,看上去有些潮红。
这种红不是动了怒气的红,而是那种不退反深的红,是一种病态的红。
唐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戾已经拿着大衣走了出去,他只能拔腿跟了上去。
十一月的天气真的冷,哪怕是大太阳当头照着也冷,而沈戾的身上更是散发着冷飕飕的气息。
“沿着常走的路开,开慢点。”一上车沈戾就吩咐司机司机开慢点。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干哑,沙沙的很低沉。
车子驶出金域华府,车速确实不快,沈戾微眯着眸子视线锁定在路的两侧,像是唯恐错过什么。
唐文也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外面的情况,但是他心里很担心沈戾的身体。
沈戾常年锻炼,看着很结实,但是他也不是百分之百健康的。比如他的胃就不是特别好,因为忙,他的饮食极其不规律,有的时候甚至一天或许就吃一顿,又或者陪客户的时候凶猛的喝酒。
这都是诺亚集团在稳定下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近些年沈戾很注意养生,所以几乎没怎么生过病。
唐文不敢问老板姜沫为什么不见了。
他知道沈戾现在心情很不好,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不敢劝沈戾去看医生,或回金域华府休息,他只能陪着他这样漫无目的的找。
是真的漫无目的的在找,就顺着他们时常经过的道路,开着车子缓缓的行驶着。
沈戾没有靠着椅背,而是正襟危坐,眼睛专注的看着车外。他已经调动所有人出去找了,还亲自出来找,这架势是打算把整个京都翻个遍啊!
但姜沫为什么会不见了?
“她什么都没带,应该是被人掳走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危险……”沈戾看着窗外,暗哑出声,像是在跟唐文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样的沈戾,唐文看着心里都难受。
他开口,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沈总,你像是发烧了,我让司机带你去医院吧。已经调动了所有人在找了,你……”
“我不放心,人再多我也不放心,我总觉得他们远没我熟悉沫沫,他们也不会像我这样的细心。你知道吗,她的一个远远的背影,一句模糊的声音我都能分辨出来……”
沈戾说着说着,只觉得眼睛像是被车窗外的景象刺痛了一般,有眼泪聚集之后滚了下来,只一滴。
他落泪是因为姜沫离开她了,她是主动离开他了。
他知道就算翻遍整个京都也没用的,他自己在自欺欺人,她是有心要走的,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他找到?只是她走的途中出了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他只是坐不住,一个人在金域华府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所以他劳师动众的调集了所有的人,不过是自欺欺人做无用功罢了,虽然知道是无用功,但沈戾还是做了。
沈戾哭了,这才是真的彻底吓坏唐文了!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沈戾掉眼泪。他可是沈戾啊,那个高高在上的、被惊为天才的、狠辣如魔的沈戾啊!
唐文不敢再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转过头,靠近车窗目不转睛的看着道路了两旁。
“唐文,你派人盯着近期的出入境记录,不,是以后一直要盯着出入境记录,明白吗?”沈戾目不斜视的看着车窗外,一边沉沉出声叮嘱唐文要做的事情。
一字一字很重,重重的敲在了唐文的心坎里。
“是,沈总!”唐文回答的很坚定,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
车子在路上开了很久,从上午开到中午,又开到下午,中间他们没吃过饭,只是去加油站加过一次油。
直到最后,是因为沈戾忽然昏倒了,他们才停止查找,而是立即将沈戾送去了就近的医院。
送到医院,报了急诊,好在检查下来只是发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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