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抬眸看了一眼姜沫，又继续妖凉的笑出了声，“你把我的心都掏空了，你一脚一脚的踩着我的心，被你踩得面目全非、血流成河，然后你就不见了，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他的声音低低地，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倾诉。
“所以我疯了！就算是我疯了，那也是因为你！”沈戾咬字说道，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是我跟你的事，你找我，你跟我谈，你放开特凡！”姜沫伸手拉住沈戾的胳膊，只感觉到沈戾整个人蓦地一僵。
“妈咪……”特凡见姜沫都要哭了，立刻喊了一声，“妈咪，我没事，不疼。”
姜沫看了一眼隐忍着的特凡，转而去求沈戾，“你放开他，我求求你放开他。”
“放开？”沈戾死死的盯着姜沫，他们再见面怎么会这样？
有一个孩子喊着她妈咪，她只关心那个孩子，却不曾问他是否过得好不好……
沈戾挑了挑眉，“他叫你妈咪，他是你的儿子吗？”
姜沫坚定了点了点头，“是，他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又怎么会叫我妈咪。所以，请你放开他，别为难一个孩子。”
姜沫的回答像是一把刀子戳在了沈戾的心上。
他就那么抓着特凡，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三个人站在门口，僵持着。
沈戾用另一只手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因为之前的动作他的黑色呢子大衣已经掉在了地上。
这通电话是打给司机的。
电话一接通，沈戾冷声说道：“你马上来1806房间这里，立刻，马上！”
唐文一刻不敢耽误，飞快的来到了1806房间这里，一走出电梯，转了一个拐角，就看到了僵持中的沈戾，还有……姜沫和一个孩子？！
唐文吃惊，简直有些受惊。
他加快步子，走到沈戾身边，“沈总。”
沈戾推开姜沫，一把将特凡塞给了唐文，很严肃的交代道：“你带他去做亲子鉴定！这件事不能有差池知道吗？”
“是，沈总！”
说完，他拽了一根自己的头发递给了唐文。
就这样，唐文带着特凡往外走，看着在唐文怀里挣扎着的特凡，姜沫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她想冲过去，却被沈戾死死的揽住。
他揽着她，走动了几步就进了房间里，继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听到关门声，姜沫愤怒的抬手去捶打沈戾的肩膀，沈戾精壮的手臂撑在门板上，将姜沫丝丝的抵在了门后。
他们靠的那么近，两个人的呼吸萦绕在了一起，他身上的气死依旧清冽，只是——
姜沫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只是，烟味能更浓了。
姜沫身上依旧是淡雅的气味，但却又跟以前的淡雅不一样了，究竟是怎么个不一样，沈戾说不出来。
只是下意识的有种不好的想法从心头浮现，就像是特凡谎报了年龄，而特凡是姜沫的儿子，却跟他没有关系……
这么一想，沈戾的脸色都变了。
姜沫就这么被沈戾堵着，一时不敢动，动一下她的额头都会擦过他的下巴，所以她不动，一下也不敢动的紧紧贴着门板，恨得化身成壁虎一般紧紧的贴着门板。
两个人都一动不动的，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时间是那样的漫长，她就堵在一扇门和他之间。
这算什么？
壁咚吗？
沉默让整个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的诡异。
姜沫不说话，不再求沈戾放开特凡，她也不看他，就那么转移了视线，看向他身体一侧的空白处，她不看他。
本来只是想远远的看一眼，从没想过还会跟他有这样的近距离。
沈戾忽然笑出声了，笑容苦涩，低哑出声：“呵呵……姜沫，好久不见了。三年，整整三年了！你的心……还在吗？”
姜沫的心蓦地一疼，就像是被刺了一刀似得，血流如注。
她依旧不敢看沈戾，只是咬了咬莹润浅粉的唇，缓缓说道：“不在了，早就不在了！”
她的声音低低地，谈不上清脆，更别说悦耳，这样的话就算用再清脆的声音说出来都不会给人悦耳的感觉。
沈戾脸上闪过一抹苦涩。
不在了吗？
给了谁？
还是你真的就没爱过我？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你报复我那一纸婚约时给你的难堪？
冷静自持、沉稳老练如沈戾，此刻有无数个想法从他的心里冒了出来。
不管是什么想法，不管是任何一种想法，都伤了他……
“沈戾，你什么时候把特凡带回来还给我？”姜沫问沈戾，也换回了他的思绪。
沈戾冷笑了一声，避而不答，反而是问姜沫，“当时为什么忽然离开？还一声不吭地寄给我离婚协议书？都是有原因的，对不对？”
他的疑问句，语气笃定。
“不是，我就是不爱了，我爱上的或许只是爱情的感觉。爱情碰到了现实，就像是见光死一般，所以我累了，我不爱了，我当了逃兵。”
姜沫镇定自若的样子让沈戾只觉得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然后他就听到姜沫再次问道：“沈戾，你什么时候把特凡带回来还给我？”
“你可真关心他啊，让我都没办法怀疑他不是你的儿子。别急，等检测结果出来了我自然会把他还给你，在那之前，我们好好谈谈，谈清楚一点。”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不再是你的沈太太，而你也即将跟别人结婚了，所以这样各走各的的路不是挺好的吗？”姜沫强迫自己迎视着沈戾犀利的眸子，不躲不避才会显得更真实，才不会让沈戾起疑。
“是啊，难道你还希望我十年如一日的等着你回来不成？”沈戾故意冷嗤着这么说，但见姜沫脸色不改，他倒是先变了脸。
“姜沫，看来你的心是真的不在了，真的不在了！”沈戾说完忽然身体往前一倾，抬起一只手，食指勾起姜沫的下巴，大拇指则落在了姜沫的下巴上，就这样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姜沫……这是我第二次问你，这也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回答，想一想代价是不是你能付的起的。”
“沈戾，你这是在逼我吗？逼我说我爱你？”姜沫眨了眨眼睛，一双氲着水雾的眸子，湿漉漉的，看上去波光潋滟，会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双眼睛那么清澈，那么的明媚，写满了欲语还休，被这双眼睛盯着，沈戾依旧会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哪怕现在他的心那么冷，他的人那么狠戾，但却没办法不心疼她，没办法不想去护着她，宠着她。
这种认知让他挫败，让他震怒。
所以沈戾就像是失控一般忽然吻上了姜沫的唇。
依旧是曾经熟悉的，只一下就换回了曾经的记忆，依旧带着酣甜，让人欲罢不能，所以他牙关开启，是报复亦是惩罚的、狠狠的咬了一下，很快的就有血的腥味传了过来。
沈戾这才推开些许，看着她绯红的唇，抬手用指腹擦了擦那殷红的血。
姜沫是真的疼，疼的不由的嘶了一声，但很快她就忍住了。
昭显着她的倔强和坚韧。
忍住了声，却没忍住眼泪，姜沫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的缓缓从眼角流出来，顺着白皙的、带着红晕的脸颊缓缓的滚过下来，一滴一滴的砸在了沈戾的手上。
灼伤了他的手背上的皮肤，灼伤了他的心。
“不是说不爱吗？不爱的心不是冷的么，那你现在哭什么？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这样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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