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古代时,‘平妻’是平得了的。
非公侯贵爵都没有资格娶甚什么‘平妻’,而没有朝廷发下的正式诰命封册,你说‘平妻’人家只会啐你一口。
在名门豪族中,那些个贵妇们攀比什么?不就是身份吗?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
但贵爵的‘平妻’的确是普通权贵都可能羡慕的存在,如果是异姓封王,那就是‘侧王妃’啊,真真了不得的。
“表兄,你、你就骗我。”
哄了半天没哄好月茹,她还是那句。
陈道玄知道,最难过的一刻已经过去了,他轻声道:“表妹,为兄这能为也没瞒你的眼,这不才十八吗?都从四品了,此番出京再建新功的话,官未必再升,但封爵是一定的,起步不给个‘伯’我都不干。”
“呸……又骗我。”
月茹见他一直陪着小心,芳心渐渐暖过来,她本失怙之女,无望为大妇正室,心中便一直自苦,是故清冷矜持,其实,她没办法。
若可为平妻,便是父亲脸面上也好看话多呀。
就因为心里面斥求摆的不高,所以更容易接受所谓的‘平妻’。
当然,能做大妇,谁还愿意做小的?
再想想表兄如此英武,那庞氏又对哪个轻易松过姻亲之口?还不是看重我表兄的能为吗?
这些事,月茹心里面也琢磨的通。
“还有些事,一时不敢同表妹讲,你若答应我不对任何人说,包括姨父在内,为兄便与你分说一二……”
“……”
这话吓了月茹一跳,但的确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便点了点头。
陈道玄靠近她,月茹呼吸都细了,差点没停下,因为陈道玄探头到了她秀耳边上,便听他道:“陈氏因避祸而出京,青天司历任什么下场大家都知晓,去极东澜州是和庞太师做的一个交易,实则谋求自立,宫中那位,怕是撑不太久了……前次我入宫觐见亲眼见他咳血……”
“……”
月茹吓和脸都白了,竟与闻如此大事?大势?
“茹儿,莫惊,有我在。”
三魔王居然顺手勾住表妹纤腰轻轻拍了两下。
这个动作虽在礼法之外,但在月茹吓傻的此时,还是很好用的。
她感觉自己一方面是吓软了,一方面是受不了第一次和男子如此的亲近,浑身上下都有种要虚脱的无力之感。
然后,不自觉就靠进了陈道玄的怀里,不是靠,是跌进去的。
陈道玄差点没忍住探手去兜住她的小腚子。
他暗咬舌尖,不可造次,不可鲁莽,不能吓坏表妹,须循序渐进。
于是,他撤后了些身子,让两个人分开,鼻翼间满满全是茹儿表妹的幽香气息,“我们离京,暂时不会回来,三五个月甚至半年也是有的吧,那位也不会就很快撤手的,神禅寺有秘法灵药,再维持一年甚至更久也是有可能的,其实,这些本不应该同表妹讲,然而见表妹落泪,如此怪怨,我心疼的受不得了……”
你个凑不要脸的,果然会哄女人啊。
月茹抬起秀眸,仍见泪光盈盈,但眸中已无怨色,轻声道:“不怪怨三表哥呢,我本失怙之女,难为大妇,心里也是有数的……”
“什么失怙不失怙的?茹儿不必放在心上,我陈鸿吉不看这个,异日封爵拜公又或异姓为王,总要给茹儿一个大体面,嗯,就是同茹儿你说说心里埋着的话,便是我亲爹娘也未说,怕惊着他们,但我看茹儿心性是个能承大势的才道来……”
这一下,月茹更欣喜了,主动靠近三魔王怀中,“三表哥小声些讲吧,隔墙有耳,不好给谁听了去。”
“是,茹儿,你坐我腿上吧。”
“三表哥,你果然是魔王……”
月茹羞涩难当,哪会坐下?
但陈道玄霸道,直接箍紧她细腰往怀里一带,月茹娇躯不受控制跌入怀来,一屁股坐在了三表哥大腿上。
她双手撑住三魔王肩膀,不敢贴靠上去,一张俏面早染成重绯色。
气息如兰般喷在陈道玄脸上,玉人在怀,小陈都不安份了,蠢蠢欲动不知想做点啥子?
“茹儿,京中风高浪急,反而不如外面安稳,尤其‘青天司’太过张扬,其本身又无多少实力,一旦有事,首当其冲,”
月茹惊的美眸都睁大好多。
“那如何是好?”
“所以父亲出去经治一州,且看看大势如何演变,真有哪个不放过陈家,我陈家父子也不会坐以待毙,此次去澜州就是要细细谋划一番,日子还长着呢,妹妹无须惊扰,只管养的白白胖胖的便是。”
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做甚?
她不由羞涩,我情郎莫不是喜欢‘白白胖胖’的?
“茹儿知晓了,这些事一个字不说出去,便是爹爹问亦不讲。”
女大不中留,都一个样子,女心一但向外,再收不回来的。
“乖了,以后不许喊我‘三表哥’,要叫‘吉哥哥’。”
月茹俏面更红,螓首低垂,蚊声道:“吉哥哥。”
“哈哈,当然,在别人面前还是喊‘三表哥’稳妥些。”
“是,茹儿记下了。”
月茹羞涩颔首。
“还有桩事,皇帝都问过我是否有姻亲,我当时说没有,结果次日皇帝就把宁德公主派到青天司坐镇了,我与父亲合计了一番,都感觉皇帝有让我‘尚’公主的念头,又或是给宁德公主找个出路,毕竟那位一旦龙驭上宾,哪一个登基御极都不会叫宁德公主好过的……”
“啊?”
月茹都呆眼了,先是庞太师孙女,现在又是皇帝的长公主?
三魔王,你这得有多香啊?
生的好真就这么吃香?
皇帝太师都抢着把女儿孙女的往你怀里塞?
顿时之间,月茹感觉自己更没优势了,这怎么比啊?人家一个比一个来头大,她美眸中不由流露出怯怯之色。
陈道玄更紧的箍住她,干脆让她紧贴怀中了,细声在她耳畔说话。
“好妹妹,你莫想多,其实,无论是宁德又或庞珏,她们都更可怜一些,我现在都能预测到她们的将来,帝崩是宁德悲之始,那庞太师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庞氏满门都要遭到满朝文武的凶残报复,然而庞氏一门除了老太师也无一个能撑起门楣的,惨淡收场是必然的,庞珏父亲也是个腌臜,如今仗着太师咋咋唬唬,以后,嘿嘿……所以,好多人眼花拥有的一切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悲局已定,茹儿万不可妄自菲薄,你我二人之母更是血情姊妹,在我这里,又或母亲那里,你都是头一位的,明白了吗?”
“吉哥哥,茹儿,晓得了。”
月茹满颊热泪,三魔王果然贴心,只为哄好自己,道出这些绝密,我必不负吉哥哥之情深义重,我亦不妒,好叫吉哥哥省心许多。
陈道玄捧住了月茹的脸。
月茹赶紧闭上自己的眼。
来吧,吉哥哥,你想亲就亲我吧……
然后,陈道玄在月茹明洁额头上印了印嘴唇。
月茹疾颤,狠狠把自己钻进三魔王怀中。
……
夜间吃饭时,月茹都不敢看三魔王。
她紧紧挨着二姨母,就跟闺女似的,杨秀也极为疼爱这个外甥女,既然儿子相中了,又是自己外甥女,那必须对她好啊。
“茹儿,你多吃些肉食还是有好处的,不要怕长肉,女子太清减不好,丰腴些才好,”杨秀一边软语相劝,一边给她挟肉。
“二姨母,我、吃。”
她心中甜蜜难言,果然我二姨母把我当‘儿媳’了啊。
杨府那些表兄弟姊妹就讲,‘二姑姑把三魔王宠溺成了一陀狗屎,但凡三魔王看中的,二姑姑就能看中,简直是都……’
‘你们不晓得,陈家就是三魔王说了算,老爷太太都听那三魔王的。’
‘三魔王真厉害,我若也如三魔王那般就好了……’
‘你想多了吧?你也和三魔王一样,就给全家开席了,三七都过了吧?哈哈。’
看来他们私下讲的这些话不是假的,果真是三魔王对我好,二姨母就对我更好啊。
用过饭后,陈道玄就再次去拜太师府了。
在他计划中,如果月茹的父亲祈仲林能坐镇‘孟州’,就和‘澜州’遥相呼应,这就是经营京东东路的一大优势,毕竟姨父是自己人,甚至是自己未来岳父大人。
这趟太师府之行也颇为顺利的,庞太师居然直接点头应下,唯一的遗憾是这次没见到庞珏庞小姐。
临行时,庞太师问‘何日离京’?
陈道玄想了下,‘等我姨父新任命下来一起走吧,正好送送姨父……’
庞太师心里就有数,这小子,这是催我赶紧办事?
‘珏儿这边也准备好了,你行前支会一声,一大早庞府会把珏儿送去陈府。’
陈道玄这才离开,但他没有回陈府,而是打马直奔‘安阳门’。
安阳门‘青天司’,陈道玄深夜入了司牢,来见‘汪英’。
等了这么几天,都未见‘天魔教’的人出现,这叫陈道玄怀疑对汪英的猜测有误?
难道汪英并非‘天魔教’中人?
见汪英之前,陈道玄问‘了空了尽’两个,“天魔教人无识辩之法?难道他们就没有什么独门的秘技功法?我师尊都看不出来吗?”
“回小师叔祖的话,天魔教的秘技只传‘魔子魔女’,除了他们就是掌教会,”
“魔子魔女?”
“是,他们自称‘圣子圣女’,是下一代掌教人选,最出佻的那个会成为掌教,至于天魔教的其它功法非常繁杂,与其龙蛇杂会的教势一样,无法做为识辩准则。”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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