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张翠山双眼微红,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打转。
他和殷素素成亲这些年来,内心深处总觉得愧对师父。尤其回到武当这几日,总是夜不能眠,不知道怎么面对师父。
想不到自己苦恼了数年的正邪之分,师父不过轻轻一句话便揭了过去,当下重重叩首。
“无妨,无妨,无忌孩儿何在,快让我见见!”
张三丰一把将张翠山扶起道。
“师父……无忌,无忌在天鹰教他外公那里,等过些日子,我和素素把无忌接过来!”
张翠山心知寿宴将至,不敢将张无忌让人掳走的消息告诉张三丰。
“应该的,应该的!”张三丰笑道:“你那岳父我跟他神交已久,他武功了得,是个磊落的奇人,虽性子有些偏激,行事怪僻,但也不是卑鄙之人。不如寿宴结束,我与你同去,说来你和素素结为夫妻,我们也算是亲家。”
“多谢师父!”
张翠山连忙拜谢。
“空悠,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张三丰扶起张翠山,看向宋忠问道。
“师父,家父知我练武,将我禁在家中。后来先生得知,多番劝解,这才放我入世!”
“令尊自有他的考量,这些年你的武功可有落下?”
张三丰问道。
“师父教诲,不敢忘怀!”
宋忠说着,便打起了一套太极拳。
他的太极拳虽然得自张三丰,可他此刻打出的却是后世太极,此太极脱胎于武当太极,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好好!”
张三丰连连点头,宋忠的一些招式更是让他眼前一亮。
四月初九。
紫霄宫一片喜气,四处都贴上了寿联。一位位江湖人士,手持拜帖登上武当。
当今武林,少林、武当名头最响,昆仑、峨嵋次之,崆峒派,华山又次之,剩下的诸如神拳门、海沙派、这些便算不得门派,只是闲散组织。
到了中午,紫霄宫大殿贵宾云集。
“今日武当山上嘉宾云集,老道不过虚活了百岁,招待简慢还请原谅。”
张三丰目光扫过众人,笑道。
“张真人,我等今日前来,一是为你祝寿,这二嘛,贫僧有几句话要问张五侠,还请张真人勿怪!”
少林派掌门空闻双手合十为礼,看向张翠山。
“空闻掌门,小徒翠山,空悠远离十载,今日方归……我武当有三大奇观,不如让老道几位弟子,带大家前去观赏!”
张三丰已从张翠山口中得知了谢逊的事情,此刻少林空闻开口他长长吐气挡在张翠山身前。
“张真人,今日武林同道齐聚,老衲正好有两处疑问想要询问张五侠客。
第一,张五侠杀了龙门镖局上下七十一口,又击毙我少林僧人六人,这七十七人命,该当如何了结?
第二,老衲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孽徒谢逊害死,听闻张五侠知晓那谢逊下落,还请赐示。”
宋忠站在莫声谷身侧,手臂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是剧情杀,根本不能阻止。
就好比上次王盘山,虽然因为他张松溪等人赶了过去,但该发生的还会发生,谢逊依旧将张翠山殷素素带走。
接下来的一切宋忠早已在影视中,看了无数遍,曾几何时,他也恨不得穿入书中,只身上武当,将张翠山救下。可如今亲身经历,他才知晓,张翠山死意已决,就算张三丰没有被人阻拦,他也会以死谢天下。
殷素素屠杀龙门镖局七十一口是真,斩杀少林六僧是真,更让张翠山萌生死意的是,三哥俞岱岩的伤,居然是和自己朝夕相对的妻子所为。俞岱岩的伤势虽然依旧痊愈,但全身经脉已被蚊须针破坏,所中之毒虽解,但也伤了先天真元。
当然还有屠龙刀,自己只要活着,就会给武当带来无穷的麻烦。
……
紫霄宫内堂。
张三丰撕开张无忌身上衣服,只见他后背之上,印着一个碧绿的掌印。
“玄冥神掌!”
张三丰探手一摸,只感觉张无忌全身异常冰冷。
“没想到百损道人的玄冥神掌,居然还有传人!”
张三丰长叹一声,封住张无忌身上数十处大穴,而后将内力缓慢的渡入张无忌体内。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三丰手指微微颤动,他缓缓睁眼,声音有些无力:“莲舟,你来接替,内力不济便让松溪接替,万万不可勉强!”
“是。”
俞莲舟应声,连忙上前双手抵住张无忌后背。
“师父,我来......”
一旁宋远桥皱眉。
“如今你五师弟尸骨未寒,山下那些门派徘徊,你去处理这些。我们运功期间,万万不能受人打扰!”
张三丰摇了摇头吩咐道。
“是!师父,那些宵小如何处置!”
宋远桥沉声道。
“佛门有金刚怒目,我武当也可除魔卫道!”张三丰心伤张翠山惨死,冷声道。
“师父,远桥知晓了!”
宋远桥微微点头,转身走出内堂。
众人轮流运功,足足过了十日,张无忌才悠悠醒来。
宋忠收回手掌,盘坐在一旁,慢慢运转调息。此刻他内心忍不住吐槽,这次穿越别的不说的确安全。
唯一可惜的是,武当上下全力救治张无忌,宋忠本想和张三丰探讨一下武学,却不得作罢。
就在宋忠吐槽之时,众人也完成了今日的‘治疗’,张无忌长长吐了口气,对众人行礼道:“多谢太师父,多谢二叔,四叔,六叔,七叔,八叔。无忌身上都暖和了,就剩下小腹了。”
“好了无忌,你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再过几日便能痊愈,到时候让你八叔传你太极!”张三丰扶起张无忌,将他哄睡,和众人退出房间。
“哎,寒毒侵入他的丹田,此非外力所能解,咱们这段时间所作也只是缓解他的死亡的速度,却难以治本!”张三丰摇了摇头,叹息道:“要解他体内寒毒,旁人已无可相助,只有他自己修炼至阳内功,方能化解。可惜,先师觉远传授经文时,我年幼无知,又无武学根底,仅得三成。这些年虽苦苦钻研,却总不能窥其真意。”
“九阳真经,九阳真经!”房间中传来若有若无的低声呻吟,张三丰双拳紧握,忽道:“明日我带无忌,上少林走一遭,你们这些天内力消耗过多,好生休息。”
“师父!”
张松溪正欲开口,便被张三丰打断。
“如今我武当已在风口浪尖,你们赶快恢复,好去帮远桥。”
“师父,不如让八师弟陪你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俞莲舟如何不明白师父心意,几位师弟中,原本张松溪最适合陪张三丰前往,但宋远桥太过正直不阿,需要他留在武当辅佐。
殷梨亭、莫声谷,一直留在武当,人情世故方面自然十分欠缺。只剩下,宋忠最为合适。
“好,空悠你便随为师前往少林,这次我们有求于人,你切记莫要失了礼数。”
张三丰想了想微微点头,立刻准备细软,即刻启程。
三人走后,众人想到师父要向少林低头,纷纷郁郁不乐。
半月后,三人终于到了少林。张三丰旧地重游,心下甚是感慨。
进了山门,少林方丈空闻大师率同师弟空智、空性,身后跟着十多位身穿黄色僧袍的老和尚迎了出来。
张三丰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有劳方丈和众位大师出迎。”
“拜见诸位大师!”宋忠眼看张三丰如此放低姿态,心中五味杂陈。
张无忌虽然年少,但也知道那日害死自己父母的,就有面前几人。他咬紧牙关,任宋忠如何拉扯,就是不拜。
“这便是那日的孩子?”空闻看了眼张无忌,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张真人降临少林,原该恭迎入内。只是张真人少年之时不告而离,本派数百年的规矩,张真人亦知一二。凡本派弃徒叛徒,终身不许再入山门,违者当受削足之刑。”
张三丰闻言,脸色一变,但转念想到来意,只能暗暗隐下怒气,道:“贫道幼年之时,在少林不过是扫地烹茶的杂役,既没有剃度,亦无拜师,何来叛弃一说!”
“张真人当年所为,比之叛弃更甚,居然偷学我少林武功!”空智冷笑道。
“空智大师,此言差矣,我师父的武功均是自创而来,就算溯源,也大半得于道家,何来偷学一说。据我所知,九阳真经也并非佛门典籍,而是当年得前辈得自‘九阴真经’,录于经书之内!”
“张真人,这话莫不是你心中所想?”空智闻言大怒,冷冷看向张三丰。
“天下武学原是一家,千百年来互相截长补短,真正本源早已不可分辨。少林派领袖武林,百年来众所公认,贫道今日上山,正是心慕贵派武学,欲向众位大师求教。”
张三丰看了眼脸色异常苍白的张无忌,双手微微紧握,放下身段道。
“好老道,原来如此,当年妖女使奸计,害我少林近年来祸事连连,不曾想你还要来寻上门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空智可不惧你!”
空智大喝一声,身后一众老僧纷纷脸色一变,内劲鼓动。
“大师不可误会……贫道当年服侍先师觉远大师,得授‘九阳真经’,此经博大精深,当时贫道年幼,所学不全,这些年来修习‘九阳真经’,其中有不少疑难不得其解。少林众高僧修为精湛,若能不吝赐教,使贫道得闻大道,感激良深。”
说着张三丰对着少林众人深深行了一礼。
少林诸人皆是一愣,张三丰开宗创派,这些年来武当、少林,已成武林泰斗,想不到今日竟会如此放下身段。张三丰虽然多年不曾出手,可在场众人谁也不敢小看他。
方丈空闻连忙还礼:“张真人取笑了!少林、武当,为武林泰山北斗,若要别人听了去,岂不要江湖大乱!”
“大师......”张三丰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拿出‘九阳真经’,不过张无忌的情况看似好转,实际上一天比一天恶化,他摇了摇头,一把拉开张无忌衣物,道:
“诸位大师都是当世神僧,慈悲为怀,这小孩儿如此年幼,却身受‘玄冥神掌’,体内阴毒每日煎熬,命在旦夕之间。还望体念佛祖救世救人之心,老道愿用我武当绝学换取少林‘九阳真经’!”
少林方丈神色不变,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摇头道:“我少林有七十二绝技,千数百年来从无一弟子能练到十项以上。
张真人绝学自然冠绝古今,可敝派列位祖师传下来的武功太多,虽然盛情可感,但于本派而言,却十分多余。小僧虽为方丈,却也不敢答应。”
“大师,不如让无忌加入少林门下!”张三丰皱眉道。
“恕小僧难从命!”空闻继续摇头。
“大师可否收无忌为俗家弟子,少林可以不教他武功,只让他活命即可!”
张三丰深深看了眼张无忌,神色有些落寞,上前一步再次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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