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在眼前了吗?还能出什么问题吗?”我感到不耐烦。虽然我并没有完全理解所有关于地狱及其众神的谈论,但我知道受伤后有一个关键的康复黄金期。如果浪费时间,明浩的眼睛就没法救了。我几乎希望能刺死自己。
老头郑重地指着地上的一滩水。“冥王大人,您亲自看看这水里有什么。”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肮脏的排水沟,可能装满了垃圾什么的。顺着老头的手指,我随意地往下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我原本以为池子很浅,顶多到我的脚踝。但现在,当我低头细看时,我发现这恶臭的池子之深超出了我的想象。
更可怕的是,无数尸体密密麻麻的漂浮在水中。
我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惨白了,连连后退。水的绿色与尸体上的腐败腐烂相匹配。那种恶臭的味道和我在墓地里经历过的一模一样。
我颤抖着收回脚,嘟哝道:“全是尸体……”
明浩脸色猛地一变。“冥王大人,您说什么?前面有水,而且全是尸体?”
“是的,前面有一条散发着绿色烟雾的臭水沟,里面充满了密密麻麻的漂浮尸体,而这些尸体……它们正在移动。”我吓得浑身发抖,下巴都在颤抖。
自从我涉足这一切幽灵般的事情以来,我见过不少尸体。我还遇到过好几个饿鬼,可以说是有些经验了。然而,所有这些遭遇加起来并没有达到这一瞥对我的影响。
尸山鬼海——这是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词。
“这是……忘川河。”明浩低声自语道。
我震惊地回头,老头和眼镜人的表情印证了明浩的话。我们面前的臭水沟确实是忘川河。
“我以为冥界的水管理会更好一些,这偌大的冥界,和湮灭之河不过是一条小小的阴沟?”我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老头盯着臭水沟,表情凝重。“冥王大人,忘川河虽然属于冥界,但却完全属于孟婆的管辖。忘川河是所有灵魂进入冥界的必经之路,很多亡灵都有着强烈的执着,拒绝轮回,徘徊不去。”忘川河之中,也有不肯堕畜生界的恶人,在忘川河中徘徊,与其说是河流,不如说是一个装满尸体的大缸。”
“可是忘川河不是应该在冥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敢看,扭过头去。
“孟婆经营忘川河数干年,与忘川河合二为一。她既是忘川河,忘川河就是她。”明浩缓缓解释道。
我对这些信息一时无法接受,迷惑地说道:“什么?孟婆不是一个人吗?怎么会是一条河?"
明浩耐心地解释道:“孟婆初次见到您时,她手里拿着一个葫芦,里面装着忘川河的水。现在她躺在这里,由于葫芦失去了禁制,忘川河的水流了出来,形成了这个水潭,但实际上这个水潭就是忘川河的一部分。”
我点点头,重新鼓起勇气走到忘川河边。“那我们该如何唤醒孟婆呢?”
老头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冥王大人,我们无法对忘川河水做出任何改变。在冥府中,除了孟婆,任何接触忘川河水的阴差都会受到伤害,从轻则皮肤溃烂,到重则被忘川河溶解成一滩泥。”“为什么?忘川河不是冥府的一部分吗?难道阴差也无法经过忘川河?”我不太相信地向前迈了一步,鞋尖刚触及水面,脚底瞬间传来剧痛。
“这可真是像硫酸缸一样的忘川河。”我急忙抬起脚,发现鞋底已经腐蚀出一个大洞,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脚底。
老头慌张起来,急忙拉住我,“冥王大人,请不要这样。您还没有完全掌握冥王之力的全部,现在您想过忘川河,必将承受剧烈的疼痛。”
面前的臭水潭涌动着无数绿色的泡泡,我躺在地上平静了一会儿。
孟婆为了救我而遇险,明浩为了救我失去了眼睛,黑眼镜几乎成了一个残废。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无论如何,我都要跨过忘川河,唤醒孟婆。只要我体内还有冥王之力,我应该不会死,即使只剩下一双腿也没关系。
“你们坐着别动,帮我擦擦鞋,我去一下。”我干脆脱掉鞋子,放在一旁。反正它们一会儿就会被腐蚀掉。
老头伸手想要拉住我,可可惜他慢了一步,我已经迅速跳进忘川河里。
“冥王大人!”老头摔跤着想冲进忘川河拉住我。
“这是冥王的命令,你们都不许动。”我业牙咧嘴地露出一个难看得比哭还丑的笑容,艰难地向孟婆走去。
说来奇怪,刚才明明看到忘川河深不见底,但当我走上去时,水位只到我的小腿。
冰凉而黏腻的河水吞没了我膝盖以下,仿佛强酸一般迅速腐蚀着我的小腿皮肤。
水中的尸体似乎也突然有了生命力,纷纷涌上来,无数只手紧紧抓住我的小腿,拼命往下拉,试图将我拽入忘川河中。
我艰难地迈步向前,每走一步都忍受着剧痛如针刺心的感觉。
很快,我的膝盖以下只剩下几根白骨。
赵小王爷决不会认输,只是忘川河而已,我是即将成为冥王的男人,就算失去了一切,就算只剩下一根骨头,我也要爬过去。
当我走到孟婆身边时,我的膝盖以下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上面只残留着几缕肉。
好消息是,可能因为没有肉了,所以疼痛没有之前那么明显。
“孟婆,快醒醒。”我用剩下的力气推了推孟婆的身体。
但孟婆只是紧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了惊恐的梦境中,无论我怎么喊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我只能拿出引魂灯,轻轻掀开孟婆的眼皮,试图用引魂灯的力量唤醒她。
引魂灯发出的青色光芒似乎有些作用,孟婆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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