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同志。劳烦您受累瞅瞅我这4张白酒票,可以买西凤酒吗?”
白酒柜台前女售货员,接过周文忠递来的购粮奖励白酒票翻来覆去的查看了2遍。
“不能,你这种奖励酒票不只是西凤酒不能买。山西汾酒、泸州曲酒也不能购买。其他的白酒都可以买。”
周文忠双手摁在柜台上,探出上半身往货架上看去,嘴里嘟囔着各种白酒名称。
“麻烦您受累,给我来4瓶土陶茅台酒吧。”
“行,有52度、53度、55度的茅台酒。你要哪种?”
“55度的吧,度数低的喝起来没劲。”
“每瓶2块9毛7分钱。这可是木塞的啊!回去后尽量赶紧喝,不容易存放。”
“唉,谢谢您嘞。”
周文忠拿着开好的单据前去付款,接过收款员递来的付款收据和1张购酒奖励票傻眼了。
“这…它…我说这…”
“哈哈哈…”30多岁的女收款员看到周文忠的窘态,憋不住笑出了声。
“同志,我也没办法。这都是领导规定的。购买白酒时达到10块钱就奖励女性专用品票。实在不行你就把它给我,我反正每个月都不够用,洗的我手都快破皮了。”
“别别别…这是奖励,我可不能给您。”
“哈哈…”
看到周文忠拿着月经带票落荒而逃的样子,收款员就开始放声大笑。
周文忠趁着别人不休息,把4瓶茅台收在空间里。楼上楼下逛了足足40分钟。点心柜台内只售卖1种名为补钙的饼干,上海点心今日停止供应。肉摊今日停止供应,城市居民规定的每日2两蔬菜供应,周文忠只能和别人合伙,共同购买1根白萝卜。谁让自己副食本上面就1个人的名字呢,平常买个菜都费劲。
周文忠急的直挠头,站在海货品柜台前停住脚步。伸长脖子看向货架上的竹筐,售卖的种类只有海米、小虾皮、紫菜三种食材,就连条干黄花鱼都见不到。
“谁说这年头人傻的?但凡是点儿荤腥的吃食,早就被别人买光了。紫菜最吃越饿,海米、虾皮越吃越渴。”
“同志你要买点什么?”
“紫菜怎么卖?我饿的眼神不太好,瞅不清里面的价格。”
“紫菜每两1毛2分钱。这可是澄海莱芜的试点养殖紫菜,2个月前刚刚得过奖。就连伟人他老人家都写了表扬信!而且现在已经算是出口商品!”
“海米和虾皮呢?”
“海米每斤9毛7分钱,虾皮每斤6毛2分钱。现在价格都略微有所上调。同志你别嫌贵,过年的时候3等带鱼都卖到了每斤2毛8分钱,更何况这是干货。”
“1斤紫菜,5斤海米,2斤虾皮。海米尽量给我挑大个儿的。”
“海米都是用筛子挑过的,大小情况都差不多。同志你买这么多能吃的完吗?”
“我最近家里亲戚多,我买回去以后给他们分一分。让他们带回老家去。”
售货员还以为周文忠家里是穷亲戚上门讨饭,点点头表示深感同情。
“好。一共是7块2毛9分钱。”
周文忠拿着单据去交钱,售货员开始打包紫菜。看着包装好摞起来高度40多公分紫菜,周文忠眨着眼愣是没说出要退货的话。
手里提着一堆东西,直奔日用品柜台。刚才买海货付款的时候,又得到2张蜡烛票…买完2对蜡烛又得到1张火柴票…
终于在时间下午2点40分,周文忠走出了百货大楼。
“上当了,我就是进来瞅瞅有没有荤腥。结果花了19块9毛7分钱。这些奖励票全都是套路,就是为了刺激消费。”
周文忠站在张家门前,合上怀表表盖,顺便拧动几下怀表的上弦旋钮。
“咚咚咚…张秀英!张秀英!张秀…”
“吱。”
第三遍名字都没喊完,张秀英打开了院门,一脸无语的看了眼周文忠,最后才注意到他脚下放着的铜鏊子。
“我姐不在家。”
“我找你。”
张秀英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找我?”
“对!你妈和你姥姥在家吧?”
“不在。我妈去串门,我姥姥去别人家玩儿牌了。”
“你吃过了吗?”
“现在都下午2点多了,你说呢?”
“那正好,我给你做点饭。”
“啊?”
“啊啊吃煤渣。”
周文忠搬起地上的铜鏊子,撞开堵门的张秀英。走进院内直奔厨房,张秀英从没见过这般自来熟的人,自己刚才说让他进来了吗?
“诶!我说…”
“你家生火了吗?”
“生了。我说…”
“你家蒸锅呢?”
“柜子上面放着呢,我说…”
“你还有几天开学?”
“2天。”
“作业写完了吗?”
“没。”
“你坐在教室第几排?”
“第6排。”
“你都坐在倒数第一排了!现在还不赶紧去写作业,站在这儿看着我干什么?”
“哦。”
张秀英成功的被周文忠拿话绕晕,走出厨房稀里糊涂的回屋去写作业。
周文忠从空间里取出鸡蛋、调料、卫生油放在桌子上。先把灶台的火捅开,支上蒸锅等待水烧开,找来几个碗开始泡海货。
同时寻摸到张家的和面盆,再从空间里取出5斤白面倒进去。拔掉暖瓶塞子用温热的开水加盐和面,周文忠决定等会儿做个不用发面,不用醒面的字典厚度干层饼。
“1个灶眼做饭就是慢。”
周文忠揉着面,把面絮变面团,再揉至光滑。在面案上擀开成长方形的大面片,刷1层油、撒花椒面和细盐。保持中心不断,按照10公分间距用菜刀划开,再一层层的叠起来,成品就像是字典厚的四角包。最后把四周的边角捏几下封严实。拿擀面杖稍微擀压瓷实排出空气,蒸锅水开蒸15分钟。做了5张1斤1个的干层饼。
“这要是有点芝麻就好了。”
周文忠嫌弃火太慢,从院里找来些碎砖头码在地上。架上铜鏊子划着火柴点燃一堆细木棍。
把内芯蒸熟的纯白面干层饼,挨各刷油扔在铜鏊子里慢慢焙干成2面焦黄。
紫菜换水淘两遍,洗去里面的沙子。最后攥干水分放在刚才的和面盆里。水开下锅扔进海米、虾皮提味,煮几分钟后把它们全部捞出。撤火起锅,把10个鸡蛋打散慢慢倒进去。
“哇!为什么你做的蛋花汤这么漂亮?跟朵牡丹花似的。我妈她就做不成,老是搅成1绺绺的鸡蛋穗。”
周文忠没功夫搭理张秀英,继续专注着手头上的那点事。
“这么多蛋花汤,得喝到啥时候去?这可是我家的和面盆!”
周文忠把1大盆蛋花汤低到张秀英手里,示意她先端出去。顺手给了她1小包白胡椒粉。
刷好锅。从张家厨房里找来2两干黄酱用水泄开,起锅烧油倒入2卫生油。再从空间里取出自己仅剩的12枚鸡蛋,散打倒进锅里炒熟捞出备用。再把仅剩的2两卫生油倒进锅里。趁着油温不高,倒入泄开的干黄酱水,刚才的泡好的海米、虾皮,连同泡干货的水都放在锅里煮开,依次洒入些红糖、白胡椒粉、花椒粉、八角粉、香叶粉、丁香粉…
“哈~嗯~哈…”张秀英站在厨房门口,使劲闻着空气中的香味。
“你瞅着点锅,一直用锅勺搅锅底儿。里面有干黄酱防止粘锅出糊味,要等到锅里大泡转小泡,水分炒出来以后才能做到油酱混合。”
“放心吧忠哥。这里都交给我了。”
“你怎么这么现实?给你点好吃的就叫我一声忠哥。你平常可都是管我叫周文忠。”
“嘿嘿嘿…忠哥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三岁长胡子,瞅你那个小老样吧。”
周文忠把炒勺交给张秀英,走出厨房把铜鏊子里的5个外表酥脆的干层饼收好。铲1铁掀沙土扑灭柴火,最后把砖头堆放在墙角。
“鸡蛋少了一半。”
“没有吧忠哥,碗里刚才就是这么多呀。”
“你说话之前,最好先把你嘴上的油星擦干净。”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呵呵呵…为什么我妈做的鸡蛋酱,没有你做的这么好看?”
“你妈做的那**蛋糊涂,鸡蛋酱鸡蛋酱,就是只见酱不见水。做好以后是油酱分离,这锅酱起码得熬制1个半小时。”
“我有个小建议,如果你把海米用油炒一下。那吃起来不就更有嚼头了吗?”
“你姥姥牙口这么好啊?”
张秀英点点头,右手大拇指对着周文忠说道:“我服了。”
“服了就赶紧去把干层饼切开,切十字分成4份。”
“好,咔咔…”
张秀英左手成碗,右手把干层饼碎酥渣扫进手心里,嘎吱嘎吱一口吃掉。
“行了,我走了啊。这1张饼就是1斤,你吃的时候悠着点。记得过10分钟以后再把之前炒好的鸡蛋碎倒进锅里,搅和几下就可以出锅了。平常粘窝头或者伴面条吃都行。”
“忠哥你不留下吃点儿啊?”
“不吃,闻都闻饱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环。”
周文忠伸出左手进怀,从空间里掏出1瓶金轮茅台。右手拔掉瓶塞,一股脑的把整瓶茅台都倒了进去。这番动作看的张秀英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这酒我见我爸喝过,这瓶酒得3块钱吧。”
“2块9毛7分钱。”
“就…就这么倒进去了?败家子啊!败家子啊你…”
“你懂个屁,小孩子家家没见过世面。”
“别摔!”
张秀英大喊一声,蹦着脚把周文忠手里的酒瓶抢了过去。
“还不如留着让我点蜡烛用呢,再不济也可以卖到废品收购站换1块糖吃。”
“拒绝回收再利用,从我做起。”
周文忠挥一挥衣袖,抱起地上已经放凉的铜鏊子走出张家。留下一脸懵逼的张秀英手持炒勺站在灶台前,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味,心里如同滴血一般。这就是炊事员?哪个主家能用的起周文忠这样的厨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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