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沈庆生脚步虚浮从正房里走出来,周文忠发现他目光涣散,走近时才看清他的眼睛不聚光。而且身上还有股怪味,像燃烧塑料同时也带点尿骚。
“六哥。”
“六哥。”
沈庆生耷阴沉着脸摆摆手,语气有些不耐烦说道:“说正事。”
马游和小跑两步凑到他耳边,先是做出后仰脖子的动作缓口新鲜空气,然后才向沈庆生解释来这里的原因。
沈庆生盯着周文忠看了一会问道:“你哪来那么多的消息?上一次挖李莲英坟地的那事我就开始纳闷,你这都从哪儿听来的?”
“我师父临终时候,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说的。”
“呵。”
马游和小声问道:“六哥,恭王府这事怎么办?”
“消息准确吗?”
周文忠点着头答道:“干真万确,但凡有一点问题直接把我嘣喽。”
沈庆生听后嘴唇微动,无声说着一大堆脏话。
“有多少啊?还是分你2成。”
马游和用胳膊碰碰周文忠示意赶紧说。
“32000两黄金、银元宝无数,最值钱的有2个物件。第1个是黄金打造的大象摆件,上面镶满帝王绿宝石和其他品种的珍贵石头。另1件是个和田玉的60多公分佛头。”
“嘶…”
沈庆生冲向马游和骂道:“你嘶什么嘶?有没有他说的那些东西还不知道呢!32000两黄金有多少斤?”
周文忠走到石桌前坐下,掏出工作本和钢笔开始讲解这道复杂的数学题。
“首先计算32000两的克重,按照老秤来计算1斤16两。这堆黄金也就是2000斤,但是和珅那时候不用足金,他们流行使用的是赤金。按照国际称呼应该叫做***金。再按照2000乘以0.67来计算,得出结果那些黄金等于现在的1340斤足金。1斤黄金等于1个火柴盒大小。所以这半吨多的黄金其实还没这个石墩大。1340个火柴盒整齐垒起来以后,长宽高都是40多公分。”
沈庆生检查完笔记本又看看屁股下的石墩,最后看向周文忠问道:“我是问你它拢共值多少钱?”
“一共67万克黄金,每克3块钱就是201万。”
沈庆生听后点上根烟开始思考,半晌后问道:“等于多少根大黄鱼?”
“每根大黄鱼315克,这些黄金等于2126根。”
“嚯!”
刚才周文忠计算白天纯属浪费时间,沈庆生脑子里压根就想象不出来。直到通过“大黄鱼”这个计量单位才彻底搞清楚这堆黄金的价值。
沈庆生惊讶之后看向马游和问道:“还有什么宝贝来着?”
“银元宝无数,最值钱的是宝石大象和玉佛头。”
“东西在哪儿?”
周文忠双手扶桌身体前倾靠近沈庆生,忍住呛人的异味答道:“恭王府的夹墙内。随便安排个土夫子挨着墙敲,准能找出来!”
周文忠说完后赶紧做回石凳上,心里很理解马游和刚才的感受。沈庆生绝对是在家抽了鸦片,之前那股怪味的原因已经找到。
“哦…刺啦…”
沈庆生把工作本上那张写满数学题的纸撕下来,折叠之后装进兜里抬手指着周文忠说道:“你2成。”
“谢谢六哥!”周文忠站起身喊道。
“自家兄弟不说谢,你半成。”
马游和这时候的感觉比新婚当晚还激动,绷了半天也没绷住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
“那六哥您先歇着,我们俩就不打扰您了。”
沈庆生摆摆手,马游和拉住周文忠顺着后门走出这座四合院。
“你小子最近也不缺钱,我有点不明白。”
周文忠把脚蹬倒着回几圈,看向右侧同样骑自行车的马游和说道:“本身就不缺钱,只是厂子里那些领导干部让我气不顺。我想摸摸黄金定定心。”
“哈哈…后悔也没用,你现在连个副主任都不是。这才哪到哪,走政工路线就是这样艰难。”
“再者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恭王府现在是公安部的宿舍,我1个人怎么进去找?压根就不可能,能拿到2成已经算是我运气好。我就不是宁夏银川的王细牛,能把呼和浩特当地政府整体耍一遍。”
马游和扭头说道:“你倒是不贪心,王什么牛是谁?”
“1个拼缝的木匠骗子。这种事最怕的就是贪,我这人向来就是别人给我多少我就收多少。从来不提价,从来不问价。就算最后拿到手只有1块钱,那也总比把命丢了强。要不然那些挖坟盗墓的工作者为什么都是父子俩干活,马哥你说对不对?”
“嗯。”
马游和点点头十分认同这个观点,要是把自己换成周文忠,绝对没有他这么洒脱。只留下2成亏吗?这个问题很难。
“你是不是还有存货?”
“我要说没有你也不信,真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我现在就知道故宫各个大殿上的合龙口里有宝匣,但是里面的东西没什么价值。实在不行咱们俩花个5分钱买张门票在里面藏到半夜,甩绳子上去把东西掏出来。那里面真没什么宝贝,就是点儿金币和五色宝石。不值当。”
“好嘛!现在你连金币都看不到眼里了。”
周文忠跟着他笑笑不在说话,俩人原路返回羊肉胡同的团建据点内。开始和其他人一起探讨牌九的有奖组合搭配方式。
翌日早上9点多钟,赢了一夜的周文忠出现在轧钢厂北门前。随手2包中华烟顺着窗户扔进保卫处门岗里,转身向着一食堂方向走去。
“师父请喝茶。”
“嗯。”周文忠接过马华递来的搪瓷茶缸,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悠悠应了一声。
“师父您看我这萝卜丝切的还行吗?”
周文忠闭上眼睛说道:“切的行不行都一样,吃进肚子拉出来的也一样。做人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过一天少两晌的活着也挺好。哪儿的黄土不埋人,你说对不对。”
马华接不住周文忠说的话,心理推测自己师父应该是嫌自己手艺学的太慢,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让自己主动退出师门。
“师父,我往后肯定好好学!我目前晚上下班回家以后,把我们全院住户切菜的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从今天开始,我争取把我们胡同里全部住户切菜的活都揽过来,我拿他们家的菜练手艺!绝对不给您丢人!”
马华激昂慷慨的一番话,还是没有使周文忠睁开眼睛。
“你真的不用这么累,人一旦压力太大就容易往死胡同里钻。你瞅瞅你师父我天天过的多开心,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
“师父,我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练习基本功。别人3年转正,我争取在明年五一大比武的时候就考上9级炊事员。”
“唉…”
周文忠叹口气站起身,左手托着搪瓷茶缸,右手插兜走出后厨。
“师父我一定可以!”
“这孩子一根筋,怎么劝都不听。”周文忠感慨结束摇摇头返回办公室。
“叮叮叮…”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周文忠搓搓手充满仪式感准备接听。这个电话自从装上以后除了测试线路是否畅通那次,再然后就没响起过。
“我周文忠!好好!现在就去!知道了!”
周文忠撂下电话走向行政楼人事处,在楼道里时就看见好几个车间主任凑一块小声嘀咕。
“这次你们车间有几个?”
“1个没有!谁有谁是狗!”1名车间主任破罐破摔说道。
“你这是在骂我啊!”
“反正谁有中专生谁就是狗,见过捡钱的,头一次看见捡骂的。周师傅你来了?”
周文忠招招手站着打招呼,走到近前掏出大前门开始发烟。
“来了,怎么茬啊这是。分配就分配,关我们一食堂什么事。”
吴主任猜测道:“你们不是扩建了嘛,2个食堂加起来虽然将近100人的规模,但还要抽出一些人去负责喂兔子。厂里肯定得从这方面出发考虑给你们配10多个人,这是应该的。”
“哦…”周文忠装着迷糊点点头。
“各位主任怎么没把自己车间里的大师傅喊过来?我听说锻工挑徒弟的时候还得测验,找个墩子中间放个小铁片,让那些徒弟抡圆大锤往上砸,一连中好几次才会收下这个徒弟。”
“来了!”
机床车间吴主任喊完话向着过道口看去,20来名厂里的7,8级大师傅浩浩荡荡走来。每个人的手指头都黢黑,互相开着玩笑,周文忠从中也见到易中海和刘海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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