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去沈家，程蕴自然也就没空请丑哥吃饭了。
“不用去丑哥那了。”程蕴说，“送我去云海广场，我买点东西。”
丑哥的情可以慢慢还，但沈家的礼物不能慢慢送。
虽然宋竞说着什么都不用带，但上门是客哪有空手的道理，她的教养也不允许她做这样失礼的事情。
更何况她还带着栗沛。
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
到云海广场后，程蕴看着时间，逛了会，买了点东西。
“这个一会帮我给丑哥送过去，”上车后，程蕴将其中一份放在副驾的位置，“问问他还有多少空余，我今年的活动造型想都交给他。”
小沐一愣，从后视镜看了程蕴一眼：“所有的活动？”
“嗯，除了拍戏和休假以外的所有活动。”
“！”
小沐惊呆了，心里盘算了一下后更震惊了，“他收费那么贵，这一年得多少钱啊！”
“还行。”
“这都只是还行？”小沐真的服了，“蕴姐，你对人好的方式真特别！”
丑哥在圈里是出了名的造型师团队，收费高。
尤其是红毯，收费更高！
打包今年所有活动的造型，那简直是天价！
“你有活动人家也不一定有空。”程蕴慢条斯理的开口：“最大限度的先预约上，也算是有备无患。”
“也是。”小沐想想，点头，“他跟了我们小活动，大活要是推了我们去跟别人，但凡有点良心都做不出来！”
程蕴：“……”
她眉梢微扬：“倒也不用道德绑架。”
小沐：“。”
您再说一遍？
…
五点半，栗沛准时回了御水湾。
手里还拿着一份协议。
“签了。”
他把协议递到程蕴面前。
程蕴正在卧室的化妆台化妆，闻言，她抬头看了眼栗沛，再看协议。
起初她以为是结婚协议。
看到上面的《心动频率》合约时，她握着化妆刷的手一顿，仰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栗沛：“你玩真的？”
栗沛扬眉。
程蕴放下手里的化妆刷：“我不去！”
她是真不想去。
恋综她没去过但也看过，真人秀都是有剧本的，她能和别人演感情戏，但在栗沛这里却行不通。
“不去也得去。”
栗沛斜倚在边上，偏了下头示意她翻页，“下面，结婚协议，第三条。”
程蕴接过翻来。
结婚协议第三条，赫然是两人一起参加恋爱综艺《心动频率》。
“……”
第一条：栗沛不同意，两人不得离婚。
第二条：两人需履行包括且不限于夫妻生活。
第四条、第五条、第六条：待定，两年之内无条件添加。
程蕴看完，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的卖身契吗？”
两年之内无条件添加？
狗看了都要笑。
“是。”栗沛说，“你也可以不签。”
是。
不签。
船都上了，不签再跳船吗？
不会游泳的人是会淹死的。
“无条件改改。”程蕴抿了下唇，“万一是我不想做的事呢。”
栗沛先嗤了声，“怎么，这协议上现在有一条是你想做的事？”
协议上一共也就三条具体内容。
程蕴将协议合上，静了两秒，“我要考虑一下。”
栗沛没逼她。
话说完了，程蕴都准备继续化妆了，栗沛却还没走，双手抱着胸没什么表情的倚在边上看着她。
任谁被这样看着，都不会自在。
程蕴拿着眉笔，画了两笔后，又拿化妆棉擦掉，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放下，侧过身仰头看着他。
“还有事？”
“什么时候知道的？”栗沛垂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昨晚？”
程蕴一顿。
栗沛点点头，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又跟我演呢！”
程蕴没说话。
“你是真厉害！”
栗沛斜倚着的人说到这里站直了身体，向前弯腰，劲瘦有力的手臂撑在化妆台上，居高临下的盯着程蕴，一字一句：“你做这么多，目的是什么！”
他声音很沉。
像是压抑着怒火。
这个姿势也太有压迫感了。
栗沛冷冽的气息迎头浇下，将她笼在那一隅，那双冰冷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上她的，恨不得看到她灵魂深处，想要将她的灵魂一根一根抽出来！
程蕴将视线错开。
不想看，也不敢看。
此时的栗沛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硬，而她，像是一直被他盯住的猎物。
哪个猎物敢这么和猎手对视！
“你图什么？！”
栗沛咬牙切齿：“10个点的股权说送就送，离不离婚都无所谓，夫妻生活我要就可以，我逼你上综艺你不想也还是答应，我要和宋家交好你就安排见面！”
“程蕴，你做这么多，究竟在图什么？！”
胸口有力澎湃的起伏着，他紧紧的抿着唇，视线不敢有一刻的移开，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一无所图？
他不信！
只是为了气沈千凌，牺牲这么多，他更不信！
说了这么多，有些东西就差从他嘴里脱口而出了！
可他不想问。
也不敢问！
程蕴知道他骄傲，知道自己主动做的这些事情对他而言，不是帮助，而是一种报复般的负担！
“图你的钱，图你的人，图你身后的栗果传媒，图你栗家如今的地位。”
她直直的对上栗沛那双幽深的眼睛：“赵森的新戏我已经签了，不是因为你，他不可能找我。这就是我从你这里得到的。栗果投资的献礼片，即便我只是正常的投递资料过去，以我现在和你的关系，只要你不开口说这个角色不让我演，那女一大概率还是我的。”
“今后你栗沛在娱乐圈只要还有那么一点地位，只要你和我还能维持表面的虚假，我在娱乐圈就会很好过。”
“以前走不通的那些路，都会向我敞开大门。”
程蕴说这番话连盹都没打，对着他那双越来越冰冷的视线，知道这些不足以说服他，不足以平衡他们之间的相互索取，所以她又继续道：
“沈明宗和程家都把我当外人，他们瞧不起我，不要我，那我就站到比他们更高的位置，让他们来跪舔我。”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取代沈千凌嫁给你，让她得不偿失不过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借口。”
“我想要的这一切，只有你，是最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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