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捷。
离陌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那名流兽说完最后几句话之后，目光粘连在离陌的脸上，想看到他惊乱的反应。
但是没有，为什么会没有！
离陌踩碎了他的指骨一寸一寸碾压着，那名流兽痛叫出声，似癫非癫。
“副首领。”离陌出了山洞，听到声音的兽人战士迅速在他面前集结成队伍。
半空中是刚刚汇报完战况的鹰兽，离陌看了一眼，敛回视线。
离陌：“东南面战况。”
“东南面剿灭过半，最迟后天，我们就能攻克。”
答话的那名兽人声音带着几分激烈。
“嗯，走，打完东南面，就回通铺吃饱喝足后，再战。”离陌声音很淡，却能轻易调动这些战士们的心。
“是！副首领！”
离陌回来的次数很少，黎芊芊从雨族口中的得知离陌的打法和情况，没等到离陌回来。
等来了凌川组织的第二批兽人，其中包括莫言。
“黎圣女，我可是把我家小师弟好胳膊好腿的给你送来了，看见没有，一点没缺。”
与君在黎芊芊和莫言的两两对视中，嘻哈打闹了几句，随后没了心思。
这特么是真的会要了兽命的战场，想到一路上的流兽的残骸，他现在还有着后怕。
没想到小师弟看着弱弱的，看着那场景竟然眼都不眨。
顶着那张乖巧的脸，说了一句，“该是他们承担的后果，仅仅而已。”
“芊芊。”莫言上前两步，拽了拽黎芊芊的手。
“我医术还可以。”他道。
“‘物尽其用’我也一样。”只是这个物换成了他。
黎芊芊：用她教给他的成语来堵她。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没说不让你来。”
“离陌回来了。”莫言看着黎轻轻身后突然道。
“嗯？”黎芊芊转身去看。
终于回来了。
黎陌的视线从黎芊芊，转到莫言身上，看到他颔了一下首。
离陌的到来，身后跟了大批受伤的兽人涌入通铺，第二批凌川的巫医很快忙做一团。
"小言，我们去第三座通铺看看。"玄雨来到莫言身边。
她虽然是师姐，但凌川内外门，长老亲传弟子的根本学习进度，根本比不了。
早在之前的一次试赛中，莫言就已经远远超过，她这个入门近两年的弟子。
莫言垂眸凝神，等把手中的兽人的伤势处理好，才应答她，“好的，师姐。”
第三通铺是战场上勉强救回来的兽人，要么严重到上不了战场，要么...徘徊在生死边缘。
身为副首领和川达圣女，在给于伤势惨重兽人救治时，离陌和黎芊芊自然在场。
莫言诊断完所有的兽人，轻声安抚，只要他们安心养伤。
随后出了通铺门，捡出几样对症药材，起火熬药。
离陌出来，走到莫言身边，“怎么样？”
“其中三位，已经有了死迹，很可能救不回来，还有几位，废了。”莫言道。
他简单的陈述事实，离陌背负了多少他知道。
离陌看着茫然的夜色，神情浅淡，“嗯。”
得加快速度了。
在离陌整支队伍，大吃大喝一夜，放松警惕的第二天夜晚。
血味弥漫在空气中，将近极北之地一半的流兽进行反扑！打上了离陌队伍搭建的通铺基地。
战事节节败退。
却在最后的时间逆风翻盘！
在凌川巫医，和离陌拨出来的一只队伍，慌乱转移受伤兽人的时候胜了！
流兽离搭建的大通铺不过十几米的距离，离陌所带的队伍在那十几米处，围成了一堵围墙。
当围墙散了的时候，在环绕的山头，涌出几百名兽人。
这是离陌当初在进入极北之地时，放在最外围的兽人，从始至终没被发现和使用过。
这是他们的第一战。
离陌掐碎手中兽人的喉骨，把他甩离一边。
他走向另一边一只孱弱的躺在雪地里的流兽，这名流兽自始至终没参与过他们之间的战争。
哪怕在战场上也只是，不堪一击般的躺着。
离陌送他去死时，他没有反抗，只是那双眼睛睁的越发大。
所有兽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当黎芊芊和莫言迎上去的时候，离陌看着她，道：“黎芊芊，离我远点。”
黎芊芊皱着眉头看他，离陌什么意思。
但确实在离陌的话里停住了脚步，她看着离陌。
可要她别靠近他的离陌，却在她止住脚步后，主动走向她。
在侧过黎芊芊的刹那，他在她耳边道：“我刚刚杀的，是我的生身阿父。”
话落，他走了过去，独立黎芊芊和莫言站在一起。
他放出流捷是他至亲的消息，那群流兽会以流捷为诱饵，要他降吗？
不，不会，他们只会，把流捷带过来，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刻反扑，在胜利之际，当着他的面，杀了流捷。
用他的鲜血溅满他的脸。
可他比任何兽人都想杀了这个名义上的阿父。
离陌的生身阿父——
“芊芊，你去看看离陌吧。”
离陌怎么可能不想要芊芊靠近。
“嗯，我去看看，注意安全。”黎芊芊叮嘱他，就算前来的流兽都已经被击杀。
只要是战场，都没有绝对的平静可言。
“好。”
等到黎芊芊离去。
莫言才上前，他走到那名流兽身前。
流兽瞪大的眼睛死前都没有闭上，仰望着高山上的雪地。
眉眼之间和离陌确实有几分相似。
几天的时间，黎芊芊和离陌都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单纯来说，是离陌单方面大的不想理她。
流兽歼亡不少，会议期间，在争对这最后三成流兽，皆建议采取最保守的方法，慢进一些。
战事虽然不断，但却并不紧急。
可这些天，她总是见不到离陌，就算见到了，他也总是在忙。
黎芊芊的好脾气，几乎被消磨殆尽。
这天，黎芊芊第无数次，被离陌身边的兽人以副首领在忙而打法的时候，冷笑出声。
那兽人抖的一个机灵，苦笑道：“圣女大人，你别为难我啊。”
他只是一个传话的啊。
黎芊芊的下一句话，让他安了心，“嗯，不为难你。”
他刚松了一口气，就见黎芊芊，快步往通铺里走去。
他的圣女大人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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