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现身了!
李泰缘嘴角上扬,眸中的猩红更甚。
就在赵桂兰几乎要忍不下去的时候,一声婴童凄厉的啼哭声如平地惊雷,骤然在自己耳边炸响。
身下的床如同地震发生般剧烈晃动了起来,紧接着,花瓶碎裂、床头柜上的台灯、屋内的沙发等家具也纷纷倒在了地上。
门外,查娅娜与阿泰也听到了屋内传来的激烈动静。
那声音听上去好像有人在打斗似的,不光如此,其中还夹杂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尖叫。
还好当初他们出于谨慎,包下了整层楼的房间,否则一旦被其他房客听到这些动静报警,怕是很难解释清楚了。
声音大概持续了四五分钟,便彻底平息了下来。
没多久,门被打开了。
李泰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屋外二人道:“你们可以进去了。”
查娅娜闻言,顿时激动地冲进了房间。屋内一片狼藉,母亲靠坐在床边,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李泰缘将床上的鸡蛋敲开倒入碗中,令人意外的是,那里面的蛋清蛋黄竟然变成了墨汁般乌黑粘稠的状态;隐约间,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赵夫人,您身上的鬼降已经被我解开了。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建议您跟家人尽快离开此处,今后一段时间里不要待在曼国了。切记,行事低调些,不要让对方有所察觉。”李泰缘说道。
赵桂兰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
一旦颂帕善发现自己没死,为了避免遭到报复,他要么会对自己再次出手,要么就是找机会溜之大吉。
对于赵桂兰而言,这段时间吃了这么多苦,还险些丧命。此仇不报,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赵桂兰眼中涌现的杀意,李泰缘自然明白对方心中是何打算。
只不过这些私人恩怨,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李大师,这次辛苦你了。”
赵桂兰朝阿泰使了个眼色,又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我知道,降头不光难解,还容易得罪下降的降头师。这些钱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虽然昨天自己出手,只是遵从身体的本能;但在外人眼里,他费心费力、冒着生命危险替赵桂兰解除了鬼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不求回报,反倒显得可疑;万一赵桂兰起了念头调查自己,说不定还会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赵夫人了。”
李泰缘没有再推脱,爽快的收下了这笔钱。
在那之后,他又将驱灵经咒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写在了纸上,交代查娅娜在这段时间里可以和母亲多加吟诵。
“李大师,你之后有什么计划安排吗?”查娅娜将李泰缘送到了楼下,临别前,她特意问了对方一句。
“跟你们一样,准备离开曼国。我得找个地方避一阵子风头了。”
“为什么?”查娅娜不解。
李泰缘说,有的高级降头师可以根据阴灵的气息追踪被下降的目标。如今鬼降已解,相信要不了多久,那个给赵桂兰下降的阿赞便会有所察觉。而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让赵桂兰回家的原因。
就像巫师与蛊虫的关系一样,被用来作为降头的阴灵都是由阿赞以自身精血,辅以经咒炼化多日而成的。
阴灵附着在人体内吸取精气,将受害者折磨致死,随后才会被阿赞召回。
可一旦鬼降被人解开,阴灵便会魂飞魄散;再加上阿赞与阴灵之间以精血维系,一损俱损,解降后,那名阿赞也会遭到一定程度的重创。
“那你的意思是,下降的人会过来寻仇?”
见查娅娜一脸惊慌,李泰缘补充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降头师都是收钱办事,不会将怨气迁怒到受害者。是我解开了他的降,所以这笔账他只会算在我头上。”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些阿赞师傅都不肯帮忙。李大师,这次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查娅娜听后,脸上愧疚更甚。
李泰缘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虚弱道:“俗话说,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此番救下你母亲,也算是与你们二人结了善缘。”
自从吸收了那鬼童的阴气后,李泰缘非但不觉得身体不舒服,反而感觉精力变得更加充沛,对鬼物阴气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了。
然而此刻和查娅娜走在一起,他却故意装出一副脚步虚浮、元气大伤的模样;惹得对方频频关心询问,生怕他稍不留神便晕厥了过去。
眼看着情绪到位,自己也铺垫的差不多了,李泰缘话锋一转,望向了她:“对了,有件事,还要麻烦一下你。”
“大师您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帮您去办。”查娅娜连忙回应道。
“是这样,我跟赵夫人一样都是华裔,祖籍呢在龙国广南一带,这次正好有时间,我打算回去一趟。”
李泰缘笑道:“我这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唯独对字画古玩特别感兴趣。听说下周有个世界级收藏家将在他的私人庄园开设晚宴,期间将会展出多样珍品。但是听说宴会邀请名额有限,所以我只能……”
见他面露难色,查娅娜爽快道:“原来如此。大师您放心,我母亲在生意场上结交过不少收藏名家,想要弄到一张邀请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查娅娜对李泰缘似乎有些好感,双方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后,她又替李泰缘叫了车,目送对方离开了酒店。
好巧不巧,上车后不久,管理员也回复了李泰缘之前的消息。
《哭泣的女人》绘制于1947年,是一个不知名画师生前最后的遗作。
这幅画的色调阴暗,构图也很简洁,画中所描绘的,是一个女人赤足站在河边的背影。
据悉,该画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这幅作品,并在不久后于家中上吊自杀。
在一次展出的时候,一名富商被其吸引,当场拍下了这幅画。
可奇怪的是,将此画带回去后,富商家中怪事频发。每每熄灯准备入睡之际,他总觉得房子里隐隐传来女人哀怨的哭声,然而当他开灯想一探究竟时,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如此反复了几个星期后,富商被折磨得神经衰弱,整个人也变得脾气古怪、阴晴不定。
直到某天深夜,那名发狂的富商残忍的肢解了自己的妻子以及儿女,并将他们的尸块放进了烤炉与高压锅中。
当警方赶到现场时,他正坐在餐桌前享用着“最后的晚餐”,面对警方指控,富商却坚称杀人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副画中的恐怖女人。
在富商被捕狗,这幅画也被他的亲戚拿去了拍卖行拍卖,最终由一名收藏家购入。
和富商一样,在购买《哭泣的女人》不到半个月后,这名收藏家便声称自己经常在家中看到一个诡异女人的身影。
自从将画挂进卧室之后,他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几乎每晚都会在梦里看到画中女人的背影。她的身上带着死亡的气息,无论自己说什么,女人都没有回应,只直背对着自己哭泣。
每晚的梦境虽然相似,但每次做梦,那女人的脸似乎都会往后转动一些角度。
而更恐怖的是,每当他早晨起床看到那幅画后,都会毛骨悚然地发现,画中女人的身影竟也像梦境里的一样发生了变化。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收藏家发现,那个女人与画框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似乎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从画里走出来了。
意识到这幅画有问题后,收藏家将它放进了仓库,并打算将其挂在网上出售。可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反而加速了死亡的到来。
翌日,收藏家被人发现惨死于卧室床上。
奇怪的是,他的房间里明明没有鱼缸,但尸体的口中却塞满了水草。尸检报告显示,死者鼻腔内进入大量积液,肺部体积膨大,充满胸腔,完全符合溺死的症状。
而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那幅本应在仓库里的《哭泣的女人》,却完好地悬挂于床头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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