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颜颜却是有些犹豫。
当时高祖母说，就陪她两个月了，那她以后要是见不到凤凰，那岂不是太不好意思了。
这可是凤暮离的命啊。
“我不能确定能不能帮的了你。”杜颜颜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没关系，万一呢！”凤暮离接口道，“日后你就是我凤暮离的主子了，不管怎么样，我先做了，才知道能不能成功。”
至少不管将来的凤家会不会终结在这一代，那都会是自由的。
“好。”杜颜颜点头，“如果有一日我见到凤凰，会帮你问问的。”
凤暮离能跟她说这些话，说明她真的是一棵救命稻草的存在了，正好她需要人手。
这虽然是凤凰与凤家先祖的恩怨。
她不能劝别的，可是帮他问一句，总是可以的。
待凤暮离走后，杜颜颜自己坐了一会儿，将凤家的事情好好消化掉，就听说楚楚姑娘过来了。
“楚楚姑娘。”杜颜颜见她进来，也是老熟人了，便伸手让她坐下，“最近忙吗？”
“将事情整理完了就过来了，没耽误娘娘的事情吧？”楚楚笑得温婉，“阁主让我过来教娘娘些功夫防身，若是娘娘不嫌弃的话，就留在娘娘身边了。”
作为杀手，一直憋在青楼里，也是太累了。
当听说要来这个小丫头身边的时候，楚楚表示还是高兴的，毕竟是认识的人。
这任务简单。
“我给娘娘看看身体的情况吧。”楚楚雷厉风行的样子与她温婉的外表极不相符，伸手把脉上杜颜颜的手腕。
杜颜颜没说话。
“娘娘的身子骨已经大好了，从明日开始，我们就打基础吧。”楚楚直接道，“娘娘意下如何？”
“好。”杜颜颜见她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更喜欢了。
哦，本来就是很喜欢的。
美人嘛，看起来真是太舒服了。
“你不用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作为杀手，这样太埋没你了。”杜颜颜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等教会了我，你还可以去接任务。”
楚楚笑了一声，“娘娘有所不知，来娘娘这……是属下的福气。”
只是贴身保护小姑娘，平时教教武功，比起那些出生入死，时不时吃不饱饭的生活，她可是觉得这简直是要退休了。
没有人想整日过那些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的。
楚楚虽然在青楼里待的时间多，可每日要应付那些臭男人，谁愿意啊！
于是在韩括问她的时候，她直接想都不想就应下了。
不说别的，想要学点什么，三五年是跑不了的，所以她楚楚的好日子就能过上三五年呢。
不过是楚楚来的第二日，皇帝刚去上朝，杜颜颜就从被窝里被叫着爬了起来。
本来在大和宫的朝堂如今换到了温泉行宫，最前面的大殿成了小朝堂，这还是起的稍微晚些了。
“娘娘，这练功最不能贪图一时的舒服，所以这个点已经有些晚了。”楚楚上前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我们出去吧。”
空地有的是，她已经早早的起来搬好了石头等着呢。
“今日就先练一个时辰，日后再慢慢加。”楚楚歪头看了身后跟着的小姑娘一下，“属下陪着您练，就慢慢来，也不着急。”
这话绝对是温柔的很，杜颜颜没说话，是因为她一出门。
太冷了……
而且天气阴沉沉，要下雪了吧。
“来。”杜颜颜点头。
早晚都要踏出这一步的，古人向来有闻鸡起舞一说，她以后也这样子。
楚楚看她明明有些瑟瑟发抖，可还是神色坚定，不由得暗暗点头。
不管怎么说，练武的第一要领其实并不是说什么天赋，而是意志力。
比的就是意志力。
“先围着此处跑上半个时辰吧。”楚楚伸手一指这周围，已经开始做热身的动作，“不用快跑，跟着属下的速度就好。”
杜颜颜嗯了一声，也学着她的模样开始动作。
差不多了之后，楚楚便带着她开始慢慢跑。
一圈下来……
哎，好像是还行！
杜颜颜心中一喜，却没注意旁边的人一直在观察她的适应程度。
于是乎。
……
一个时辰下来后，杜颜颜迈完最后一步，直接腿脚一软往前趴了下去，被楚楚一把接住。
“娘娘累的厉害吗？”楚楚故意皱着眉头道。
这个小身子果然是太虚弱了些，她刚才就跟走着玩似的，可眼见着她就开始有些喘不上气了。
看来是平日里不怎么锻炼的缘故。
这要是想练出来效果，可一定得吃些苦头了，没有坚强的意志力，那可是不行。
“还好，还能继续。”杜颜颜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挺起胸脯。
尽管她的双腿一直哆嗦的不行，可还是定定的看着她，“再坚持一下也没事。”
“好。”楚楚见她不喊苦，便点点头，“接下来娘娘挺住了，还有更苦的。”
“……”
杜颜颜看着面前的石头，下意识的就有些皱眉，“这怕是抱不动吧。”
“不用抱，只是推着它走，半个时辰即可。”楚楚上前单手就将那石头举了起来，看着她。
只见杜颜颜眼前一亮，屁颠颠的就上前一步，“来。”
要是有朝一日，她也能跟楚楚的力气一样大，那她就满意了！
赫吃赫吃推石头的杜颜颜，完全没有注意，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在远处站着。
刘璋眉头轻皱，“练了多久了？”
“回皇上，大概将近一个时辰了。”东九估摸着，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皇上这个脸色实在是有些不好看。
绝对是心疼了。
东九想了想，还是道，“其实皇后娘娘如果不是非要往宫外跑，那娘娘也没有必要吃这个苦头。”
“你不懂。”刘璋也没有生气，只是眼睛盯着某处一动不动。
当少女步子踉跄一下，跪在了地上时，刘璋下意识的迈出一步，却生生忍住了。
退了回来，看着少女被旁边的楚楚扶起来，不知道说了什么。
杜颜颜刚才是腿一软没撑住，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娘娘还受的住吗？”楚楚上前一步，将她托起来，“还有不到一刻钟了，再坚持一下吧。”
“好。”杜颜颜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声音。
明明已经进了冬天，可大颗大颗的汗珠落在地上，时不时的就有不听话的几颗落入眼中，让眼睛生疼。
一刻钟过去之后。
楚楚一把上前接住她软下来的身子，将她扶起来。
远处的刘璋深呼吸一口气，抬步回屋，“走吧。”
“皇上要不去抱娘娘回来吧？”东九有些着急，“娘娘都累成什么样了？”
刘璋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东九一眼。
“她肯定不希望朕过去的。”
“是。”
东九隐约有些明白了什么，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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