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过来之后，众人就默默退下了。
“别管我了，我自己哭一会儿就好了。”杜颜颜从眼角的余光中看见他来了，更生气了。
都说好的！
说话不算数。
东九刚才一提说小媳妇问了宫礼府的事情，刘璋就心里有数了。
“颜儿。”刘璋去扒拉她的肩膀。
“不用哄，我自己哭会就好了。”杜颜颜抽抽搭搭。
“东九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刘璋故意逗她。
杜颜颜果然摇头，“跟东九没关系，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她这么一说，刘璋就更确定了。
于是长臂一伸，就将小媳妇捞了起来。
“朕本来都给你准备了，可这不是突然有了孩子吗？朕怕你累着，就让先停了。”刘璋轻声细语，耐心的给她抹了眼泪。
方院使特意提醒过他，怀孕的女人眼泪会多。
可都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哭几回，结果今天就遇上了。
杜颜颜一边哭一边想，准备了？
是封后大典吗？
“准备了什么啊？”杜颜颜决定继续抽抽搭搭，继续矫情。
“准备颜儿的封后大典。”刘璋嘴角的笑意都有些绷不住了，“你若是想问，朕会告诉你，哭什么呢？”
“东九说没有。”杜颜颜听见有，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一下子眼泪就跟被堵住了一样，一滴都流不出来了。
“……”
心里痛快了，杜颜颜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是非要想要什么封后大典，就是……就是……嗯。”
大概就是在女孩子的心里，既然说了就要做。
或者是，我不要可以，但是你不能没有这份心。
“其实如今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还有一些细节没有敲定，颜儿会不会觉得累？”刘璋抚上她的肚子，就暂且当做她是想现在举行。
杜颜颜赶紧摆手，她如今困得很，怕到时候走几步就要睡着。
“就是做了个梦，就想起这件事来了。”
更不好意思了。
刚才她心里有多委屈，现在就有多不好意思。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的跟个傻子一样。
“封后大典礼仪繁琐，朕又不想办的简单，这本来就是补个你的，定要格外隆重才好。”刘璋轻声哄她。
杜颜颜捂脸：……快让我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可一听到时候又要办的轰轰烈烈，她又开始心疼银子。
“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吧。”杜颜颜挂着泪珠抬头。
“如今国库有银子，朕也有银子，而且花的都是朕的私房银子。”刘璋笑着看她，“哭成了小花脸。”
花的私房啊。
杜颜颜又开始了另一种纠结，皇帝哥哥的私房，属于他们的婚后财产。
那是不是说，也等于花的她的钱？
……
……
慧元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京城，又悄悄的回来了。
本来杜颜颜想找他问问，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如今都以为是她自己偷偷换了荷包里的药，属于有计划的身孕。
因为这，钰姐姐可没少打趣她。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怀娃这件事，是时候到了。
“去趟普济寺？”杜颜颜避开冬竹，悄声问楚楚，“去看看我师父吧。”
“娘娘是说有身孕这件事？”楚楚挑眉。
不过她是没有想太多，任何的避孕都会有失败的概率，可能就是那一丁点的可能性呢。
“他们都说我是凤命，我在想，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不是跟凤命有关系。”杜颜颜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不自觉的温柔，“就是想问问而已。”
如今凤凰不在，就想问个懂的。
至于为什么不问李明诚，怕他们不相信……
照常换了衣服，简单的掩了容貌出宫，杜颜颜的身边，就带了一个楚楚。
从皇宫出来，到城外的普济寺，大概需要半个时辰。
而上山，又需要半个时辰。
所以杜颜颜到的时候，就已经到中午了。
普济寺如今已经是皇家寺院之一，建筑宏伟，一尊大佛更像是端坐云中，寥寥生烟。
马车刚到寺院门口，就有小僧尼迎了上来。
“两位施主，里面请。”
“慧元大师在吗？”楚楚直接问道。
小僧尼一愣，随即笑道，“不好意思两位施主，慧元大师不见外客。”
“那你去问问慧元大师，自己的徒弟来了，要不要见？”杜颜颜将那小僧尼伸手招了过来，故意压低声音道。
果然小僧尼脸色一变，又上下看了两眼。
慧元大师的徒弟，不就是皇后娘娘吗？
“请。”小僧尼反应过来，面色微红，赶紧伸手作请。
心里一阵紧张，差点就唐突了皇后娘娘啊。
走在前面的小僧尼手都有些轻微的哆嗦，杜颜颜在后面看着，只觉得这小孩子太可爱了。
“你如今多大？”杜颜颜突然开口。
“十岁。”小僧尼又是一阵激动，皇后娘娘问他的年岁。
这不仅仅是皇后娘娘，还是慧元大师的徒儿啊！
只是，让他有些不理解的是，听别人说皇后娘娘长得十分出众，可这个少女长相却只是清秀。
“娘娘……师叔似乎长得与传说不太像。”小僧尼又有些迟疑。
师叔？
杜颜颜失笑，看着光头的小和尚，“不知道易容？”
“知道！”小僧尼心里有了底气，赶紧道，“师叔快来，这边就是慧元大师的住处了。”
跟外面的各种辉煌不同的是，这处小院子十分简单干净，里面只一颗菩提树占了大半。
杜颜颜跟小僧尼道了谢，惹的又是一阵激动。
“师父。”杜颜颜上前敲门。
“进来。”慧元大师的声音在里面传了出来。
杜颜颜带着楚楚推门进去，却见自家师父在菩提树下端坐，面前的石桌上已经泡好了茶，像是等她过来。
“师父知道我要过来？”杜颜颜指着茶有些诧异。
“不知道，这茶是给菩提树喝的。”慧元大师变戏法一样又掏出了两个茶碗，“你们坐吧。”
“……”
给菩提树喝的。
难怪说不少和尚坐化都是菩提树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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