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旨大概是从八岁的杜颜颜将鱼香坊和鱼清风的收入银子充入国库开始，到不少作坊养活了女子，再到番薯的贡献，开女子学堂，会颜街等等。
反正祭天都结束了，圣旨还没有念完。
东九喘了口气，再次喘了口气……又喘了口气，也忍不住暗暗吐槽，皇上这写得溢美之词也太特么多了！
写得时候手不累，他念着都快秃噜嘴了。
杜颜颜听着也十分好笑，一般来说，这个圣旨，很有可能是要昭告天下的，到时候还不看的人家眼睛疼？
“……品行端正柔嘉……钦此。”东九念完最后一句，再次深呼吸一口气。
宫礼司的人见这赶紧上前，再次喊了一声，“祭天结束。”
这句，就意味着从杜颜颜这里，今日算是结束了，只等着明日接见命妇们就可以了。
说到接见命妇，杜颜颜还是叹了口气，她有多久没正儿八经履行皇后的职责，跟那些高贵优雅的夫人们说说话了。
尤其是自从某一次对那些贵妇人们“暗戳戳”威胁了一回，就连儿子女儿的满月宴，据说她们都来了，可也只有那么几个亲近的过来看了看她。
到了要下先贤殿的台阶时，楚楚默默地带她到一旁，蹲下来换了一双舒服的鞋子。
“那双鞋，为了配这个衣服的吧。”杜颜颜简直是欲哭无泪，“那么高，那么沉，一开始没走几步的时候，觉得还能勉强，可这个台阶……”
她的老天爷，此刻就感觉脚丫子踩进了棉花一样。
又疼又舒服。
楚楚又心疼又好笑，娘娘回回抱怨，都跟别人不一样。
“朕背你下去吧。”
刘璋不分由说又抓起她的手，吓得杜颜颜赶紧抽了回来。
别闹了好不好？
这换双鞋子没事，可下面的大臣还在等着呢，万万没有说是这边祭天大典一结束，他们便一溜烟儿走干净了的事儿。
需要帝后先行，然后是皇亲国戚，最后才是大臣们。
“这会儿脚已经好多了，我们直接下去吧。”杜颜颜小声道，“或者是搀扶着我一些，下面的人也看不出来。”
“好。”刘璋只好点头应了声是。
等两人下去之后，杜颜颜第一时间就将母后带了出来，明显地看着睡饱了一觉的太后娘娘脸色好了很多。
不过太后也知情识趣，看她累的不行，明显在强撑着，便主动说要回去休息了。
“哀家明日过来。”太后笑着拍拍她的手，扶着外面李嬷嬷的手走出去。
杜颜颜则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躺下休息了。”
这会儿皇帝哥哥去跟那些大臣们商讨事宜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不能睡，娘娘。”楚楚把她拉了起来，也是赶紧道，“还有最后一件事呢。”
这都是安排好的，得挑盖头，喝交杯酒呢！
“好。”杜颜颜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她今日已经是十分感动又十分累了，但是既然还有，她咬咬牙撑住。
好不容易的一天，不能留下任何遗憾。
“我觉得，今日是有史以来最累的时候了。”杜颜颜嘟囔了一句，任凭楚楚跟冬竹将身上的嫁衣换下来，再穿上另一件稍微简单些的。
然后认认真真盖上了盖头。
冬竹对今日守着太后的事情是明显好奇的，但是还是没有问，只暗暗藏在了心里。
刘璋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刚刚娶回来”的小媳妇头上的红盖头一点一点的，明显的是睡着了的模样。
“娘……”冬竹刚想叫呢，就被制止了。
“下去吧。”刘璋轻声吩咐，直接摆手。
楚楚拉着冬竹直接往外走，顺带着还将桌子上的酒杯给摆好，这才转身出去带上门。
这些举动，包括脚步声，都没有影响已经睡着的杜颜颜。
她以为只是今日大婚的疲惫，殊不知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她的空间如今和她息息相关。
之前用的是凤凰的精神力救人，可如今是用她自己的，尽管她如今的惑术已经掌握的勉强不错，但是比起凤凰来，还是九牛一毛。
精神力也是如此。
当年是凤凰借着侵占她身体的机会让她无师自通了惑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将精神力提高，这样可以供养起一个空间。
空间平衡的时候，自然是什么也不影响，可用空间治病也好，救人也好，那都是消耗精神力的。
凤凰是神鸟，对这点子精神力自然不在意，可她却是肉体凡胎……
刘璋拿起一个盖头的角，轻轻掀开，就见里面睡得呼呼的小媳妇，便有些心疼，索性直接将盖头取了下来，叠好放在一旁。
罢了，明日晚上再掀开也不迟。
还有那洞房花烛夜，也一起明日的吧……
杜颜颜简直是浑身累的难受，躺下之后就开始做梦，或者是有人追杀她，或者是她追杀别人，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半睡半醒中还在想，回回累着，就会做这些让人疲惫的梦。
次日，刘璋早早地就醒了过来，然后便撑着身子等她也醒过来，结果等了许久许久，太阳都出来了，小媳妇还是呼呼大睡。
“……”
杜颜颜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但是睡着睡着，就梦见有一条龙在瞪她！
“瞪你妹！”
哼哼唧唧嘟囔了一句，甩在刘璋脸上的手都有些不耐烦，“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扔进我的空间里。”
被打了一巴掌的刘璋：……？？？
“颜儿，醒醒。”刘璋捏了捏她的鼻子，又用她的头发碰了碰脸颊。
杜颜颜梦见的则是，那条龙伸出一只手，给她的鼻子夹了一个夹子，顺带着还拿着龙须逗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拿来吧你！
于是杜颜颜一把拽上了自己的头发，使劲一揪……豁然睁开了眼，脸上就皱了起来，真疼啊……
她这个举动让刘璋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做什么噩梦了。
“怎么了怎么了？”刘璋赶紧道。
杜颜颜眼睛翻了翻，还不等说话，便又困倦地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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