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仪式结束了,都准备散场了,
程少商都要走到宣后面前准备告别了,
没想到三皇子走到文帝身边行礼道:
“父皇,儿臣有事禀报,父皇您看!”
说着递给文帝一枚铜钱,说道:
“父皇,这是儿臣在三妹领地发现的伪币!”
文帝一听先是一呆,显然是没想到,老三来这么一出,接着就是满腔愤怒,私铸伪币形同谋反,看了看手里的伪币,然后对着三公主喊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铸伪币?”
三公主这下子都蒙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三皇子,想不到三皇子竟然主动揭发自己,
“三皇兄,咱们可是一母同胞,你竟然告发我?”
三皇子表情跟凌不疑似的,对着三公主说道:
“我只知道私自铸币,本该就与叛国同罪!你我先是父皇的臣子,然后才是兄妹!”
其实景昊郢倒是理解三皇子,自己人出手总比别人查到揭发来的好,而且还必须迅速,要不然别人在朝堂上检举揭发,事情就控制不在自己手里,到时候就被动了,
景昊郢猜测应当是凌不疑暗中告知三皇子的,那小子这会儿应当已经开始暗中调查小越侯了,这事儿应该是他发觉的,
凌不疑让三皇子告发除了为了三皇子以外,应当还有报答老乾安王驰援救他舅父之恩,毕竟老乾安王是为了救援霍翀才死的,
小乾安王铸币乃是死罪,如果牵扯三公主,以三公主,文修君,小乾安王,这么多人的话,皇帝就会从轻发落。
其实这事儿三皇子也是好心,现在戳破三公主其实问题不是太大,反而能保护了三公主,因为这会她顶多也就是个兼管不利,要是事情发展下去,三公主也逃脱不了。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三皇子行事最是果决,一发现事情不对,立刻处理。
这事儿要是摊在太子身上,他肯定会设法亲自掩盖,到时候,就越发说不清,极易牵扯到自己,越做越错。
那边文帝听到三公主不正面回答,立马怒吼道:
“混账,建国不过十数载,你竟然敢私铸伪币,真是朕的好儿女啊,
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三公主吓的急忙像越妃求情,越妃也什么不说,对于这种朝廷大事,她像来是不插手的即使涉及子女,她也不多说,何况越妃也不傻,明眼人一看,伪币能够在三公主封地流通,她肯定就脱不了干系。
五公主和三公主最不对付,一看这情况立马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呀,我说三姊最近怎么出手这么阔绰哦,坊间都传闻三姊你发财了,原来是如此啊!怪不得呢!”
太子妃也是低头面露嘲笑,她也最烦这老三,平时没事对她冷嘲热讽的,看不起她,心里早不知道发了多少次誓言,等自己荣登后位之后清算于她,
如今看她倒霉,不由的心情大好。
三公主见母妃不搭救自己,又连忙开始解释,说什么她的封地没有矿山没法铸币云云,
三皇子也表示已经查获伪币的来源确实是来自寿春,
皇帝闻言倒不好马上处理,毕竟又牵扯到一个诸侯王,再加上宣后还在这里,只说让凌不疑和廷尉的纪大人一起查查,要是真的就收回寿春的矿山。
三公主一听不乐意了,刚才怀疑我的时候,喊打喊杀,发那么大的火儿,怎么到了小乾安王这里却是轻拿轻放,忍不住出言说道:
“父皇,那小乾安王私铸伪币,为何不杀了他,
难道就是因为他对宣后有恩,所以就轻饶了他?”
文帝正是烦躁呢,闻言再也忍不住怕的一下子就一巴掌打过去,直接把三公主打到在地,
“混账东西,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悔改,竟然还给胡乱攀附,
嗯……等等,你这里面穿的什么,
来人纳,给我把她的外衣扒了!”
原来是三公主被皇帝一巴掌打倒在地的时候,衣裙凌乱,正好漏出她那件儿红色衣衫,
要知道今天可是霍翀祭奠的日子,她这么做分明是没把霍翀放在眼里。
越妃也看了,忍不住骂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件野鸡衣衫,原来真是藏在里面,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说完,也不管旁人直接走了,显然是眼不见心不烦,懒得多管。
原来三公主刚才去看越妃的时候,就穿了一身红袍被越妃训斥了一顿,让她换上素服,没想到这小三儿舍不得,竟然直接套在了里面,这下漏出马脚了。
虽然三公主一个劲儿的阻拦,但还是马上就被宫人脱去了外衫,漏出了里面的一身绫罗绸缎,一身的大红袍,镶金丝,
文帝一看瞬间都气疯了,这个混账简直是无君无父,自己一直是强调皇子皇女要节俭,要给天下做表率,偏偏这个混账听不进去,还在自己敬爱的兄长灵位之前如此穿着打扮,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喊道:
“来人纳,来人纳,给我把这个无君无父的混账拖出去,狠狠的打!”
三皇子看着三妹这般打扮也是嘴角抽搐,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蠢,没想到这么蠢,你就换个衣服又能如何,非要在今日,估摸这要是早知道她这样的打扮,就在晚一点儿举报了。
当然了这些景昊郢和程少商是不愿意插嘴的,基本上就是全程看戏,和五皇子夫妇差不多,
倒是二公主还一个劲儿求情,可惜皇帝正在恼怒哪肯听,还是重重的责罚了三公主。
并且直接收回了三公主的食邑和封地,你不是爱钱财,还显摆嘛,我看你没了这些,以后怎么显摆。
……
回去的马车上程少商还在感叹三公主实在是行事不够稳当,
景昊郢闻言笑道:
“你以后就知道了,
舅父这几个儿女了,一个是这个小三儿,一个就是皇后家的小五,两个人最不省心,
算了不说她们了,还是说说举办宴席的事情吧,
你说哪日举办为好啊?”
程少商一听连连点头。
……
之后的几天,景昊郢一边发请帖,一边让人准备,
其实行事和上次老班侯整的差不多,就是在西郊找一个景色不错的地方,搭几个棚子,规整一下土地,再找几个烹饪不错的厨子,让人可以射箭跑马,吟诗作对,欢歌宴饮,投壶六博等等,
万萋萋那个大嘴巴不知道怎么把景昊郢举办这次宴会是为了让年轻人相亲的意思说了出去,
那天来了很多人,不光是年轻男女,就连那些家里有势力孩子的父母也来了不少,
而且正赶上地方大员进京述职,有跟随父母入京的也都来凑个热闹,
景昊郢发帖子也没规定一张帖子只能带几个人,谁家还没有几个亲朋好友来凑热闹的,所以那天着实来了很多人,
好在景昊郢选的地方宽敞,倒也没有那么拥挤,
几位皇子皇女,景昊郢也都发了帖子,只有三皇子有公务和三公主屁股还受伤呢没能前来,
以景昊郢的估计三公主就屁股好的差不多了,估计也不回来,刚刚丢了那么大的脸,封地都被收回了,她哪有脸出来交际,切得在家安生一段日子呢。
……
除了刚来的时候景昊郢出门寒暄一二,其他时间基本就和太子几人待在一起,冯少鹏和马博远也来了,不过他俩不愿意和皇子走的太近,自顾自的去跑马去了,没在这边停留。
至于其他人,就不用景昊郢招待,毕竟大家各有各的圈子,
这会儿程少商也被万萋萋拉着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凉亭里就太子,五皇子夫妇,二公主夫妇,五公主这几人,
五公主这两天心情很好,和她作对的三公主倒霉了,她正经身心觉得舒畅,连带这对五皇子两口子说话都和蔼了不少,笑语嫣然的,整的五皇子都有点敏感了,趁着其他几人玩投壶的时候,
凑到景昊郢身边低声说道:
“表兄,五妹这是怎么了,今日怎的这般和蔼可亲,冷不丁的这么对我,我有点不适应啊!
表兄,咱可是说好了,我来参加你的宴席,你可得保护我的安全啊!”感情他生怕五公主这么反常,到时候对他不利,
景昊郢闻言,鄙视的看了看五皇子,
“你看看你那点出息,她一个女娘你怕她做什么,
再说就她那性子就算和你冲突了,舅父舅母也不会帮她出头的,你尽管怼她好了!”
五皇子一听,心道你当我是你啊,有人帮你撑腰,我阿母不过是一个美人而已,还是最不受宠的,一年连父皇的面都见不上,我敢和人家作对嘛,想到这些,不由的幽怨的看了看景昊郢,
景昊郢察觉五皇子的目光也觉得刚才说的过于轻松,五皇子的处境确实还不如他,没在父母关爱下成长,确实没有底气,轻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说道:
“好了,好了,你莫做这些小女儿姿态,放心,我这不在这里呢嘛,我就不信有人敢给我面子,在这里起冲突!”
五皇子一听也是连连点头,他也觉得如此,景昊郢的地位比他这个落魄皇子可强多了,定然无人敢闹事。
不过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人打脸了,只听远处有人叫喊,说是有人起了冲突云云,
五皇子闻言一脸蒙圈,这刚说完就有人打脸?谁这么大的胆子,
景昊郢也是立马黑了脸,还真有人敢在他的场子上闹事?
起身对着太子等人说道:
“你们接着玩,莫打扰了兴致,我去那边瞧瞧,看看这是谁这么能耐敢不给吾脸面!”
太子本来也想跟着去看看,不过他们投壶比赛到了关键时期,五公主拉着他不让走,看景昊郢脸色不善,只能是嘱咐道:
“子修,你行事可莫要冲动,估摸这只是小事儿而已!”
景昊郢对着几人点点头,就走了出去,五皇子赶忙说了句自己也去看看热闹,就跟着跑了出去。
其他人也没多在意,只是派了几个女使跟过去瞧瞧怎么回事,就继续接着玩投壶。
到那冲突的地方,已经围观了不少人,
最后面的几人见五皇子和景昊郢一起并肩走来,连忙行礼让开道路,
又机灵的还喊道:
“景世子来了,大家让开,快让开,让景世子进去!”
围观的人听到喊声,也连忙行礼,自发的从景昊郢两人前面挪开,
很快,景昊郢就带着五皇子走了进去,
也看到了闹事之人,一方竟然是好久不见的曲泠君和夫君梁尚,曲泠君小时候也在宫里待过,为人温良谦和,温柔可人,和太子关系最好,要不是太子早有婚约,没准两人就成亲了,
景昊郢自然是认识她,至于梁尚景昊郢并不熟悉,只是知道他是曲泠君的夫君,梁家的家主,他本人好像没什么建树,只是依靠这梁家世家豪族的声望算是一号人物,不过他的大兄是一州州牧,位高权重,封疆大吏,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冲着曲泠君点了点头,毕竟是熟人,然后看向另一方,另一方是两个男子,景昊郢只认识一个就是青楼常客小越侯,另一个尖嘴猴腮,还醉醺醺的不认识,不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景昊郢了解曲泠君的为人,知道这是稳妥的人,就对着曲泠君说道:
“曲家阿姊好久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曲泠君闻言对着景昊郢行了一礼,
“见过世子!”然后就略显为难的看了看夫君梁尚,不知道怎么开口。
梁尚回看曲泠君的眼神则带着冷漠,怨恨,
景昊郢正要问问旁人,五皇子凑到跟前低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五皇子人最机灵,刚才偷偷找到了一个要好的世家子弟问了问,
原来那醉酒的男子乃是太子妃的弟弟孙胜,这家伙知道自己的妹妹因为曲泠君的缘故不得太子喜欢,当初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流掉了孩子,所以对这曲泠君一直怀恨在心,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跟小越侯搞在了一起,两人都喝了点儿酒,就对着曲泠君冷嘲热讽,说她当年和宫里的某位皇子眉来眼去卿卿我我云云,
梁尚激愤之下就和两人起了冲突,
景昊郢听了五皇子的话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孙胜真是他娘的人才,十足的蠢货,竟然能和小越侯搅在一起,这也难怪,孙胜和太子妃都是农户出身,没什么见识,估计被小越侯恭维两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转过头看向小越侯和孙胜,冷笑道:
“看来小越侯和孙大人是看不起在下啊,
在吾的宴席之上也敢闹事?真是不给景某人面子啊!”
小越侯一脸尴尬,心里暗道刚才跑的慢了,其实他就挑唆孙胜去闹事,反正孙胜铁定是太子那边的人,无论是得罪梁家还是景世子那都是好的,
只是多看了一会儿热闹,竟然没跑的了,只怪这些周围的人看热闹的心切,来的太快,加上那孙胜是个蠢货,拉着他没松手,明眼人一看两人就是一伙儿的,如今一看景昊郢生气,不得不陪了个笑脸说道:
“景世子勿怪,其实我和孙大人也没干什么,就是和梁家家主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竟然生气了!”说着还用胳膊肘碰了碰孙胜,示意他也赶紧说软化,
无奈那孙胜刚才多喝了几口马尿,现在还不太清楚,估摸这都幻想自己妹妹母仪天下,她老二自己老三,谁也不怕呢,张口说道:
“我就是看他们两个不爽,什么东西,
竟然还该勾搭太……”
“住口,你这个混账东西!”
景昊郢哪能让他说下去,这个混账,不知道大庭广众影响太子的声誉嘛,直接走上去一脚踹了过去,把孙胜踹的翻了好几个跟头,
孙胜本来就满肚子酒,这下一受打击,一翻滚,顿时哇哇大吐,迷人的‘香气’顿时四散开来,熏得周围众人都捂着嘴巴,
景昊郢是恶心加恼怒,要不是这家伙周围太脏,没准还有上去补上两脚,只是一脚有点不解气,喊道:
“来人,给我把这个无耻的混账扔到淇河,让他好好醒醒酒,不清醒不准出来!”
随即就有玄甲卫上前把孙胜拿了过去,带往不远处的淇河。
景昊郢随后看向小越侯,孙胜固然是个混账,这个小越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心在自己的场子闹事,而且选了孙胜和曲泠君,明显没安好心,
小越侯一看景昊郢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来,心道不好,他可是知道这景世子的脾气,发起火儿来,连皇子皇女都敢打,何况是他呢,再加上他是个油滑的性子,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连忙讨好求饶道:
“景世子,我错了,我刚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
对了,我马上就要和五公主成婚了,咱们就是正经的亲戚了,我可是你的表妹夫啊!”
去你娘的表妹夫,你不给我面子,我还能给你脸面不成,直接上前两步一个腿鞭就把小越侯扇倒在地,那一半脸立马青紫肿胀了起来,说话也不清楚了,你……你……了半天,啥也说不出来,
景昊郢也懒得多看他,对着身边几个玄甲卫说道:
“来人,小越侯身体不适,把他送回越侯府邸,就说我说的,
小越侯成婚在即,身体这般不好,还是要在家多多修身养性才好!”
看着小越侯说话不清不楚,估摸这就是骂骂咧咧的话,景昊郢也懒的在多看,随即对着周围的人摆摆手说道:
“好了,好了,就一个小插曲儿,大家该玩玩啊,别绕了大家的性子,都去玩吧,别在这看热闹了!”
等众人都散了,梁尚带着曲泠君走上起来行礼道谢:
“多谢景世子为在下主持公道!”
“是啊,子修,多亏你了!”
景昊郢摇摇头,他也不是因为他们,只是这场子毕竟他是主人,那两个人存心闹事,他这才处理的,刚要说什么,看着远处匆匆而来的太子和太子妃,对着两人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也去玩吧,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处理!失陪了!”
说完迎着太子等人走了过去,曲泠君和梁尚也不愿意和太子太子妃打交道,特别是现在的状况,也急忙行了一礼就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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