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专员站在卡塞尔学院门口仰望着这扇巨大的欧式古典镂空雕花铁门,门后是开得正好的枫叶林,黑色的古堡藏在金色的枫林中,就像是巨龙藏在黄金的山堆里,从尖尖儿上露出了峥嵘头角。袜
自己有多久没回过卡塞尔学院了?卡尔专员拖着行李箱望着门后熟悉的学院有种阔别已久的释然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噢对了,梦开始的地方!
“太美丽了,卡塞尔学院。”卡尔专员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所处在伊利诺伊州荒郊野外的缘故,母校的绿化环境总是比大城市好上无数倍,还记得那几年在学校的日子可是自己身体素质和健康都几乎爆表的时候。可怜之后进入执行部工作的他每天要么被笼罩在前辈们的云烟雾气里,要么受各种极端工作环境里的废气、毒气所荼毒。
恍然的,卡尔专员涌起了深厚的怀念情绪,也不是说他对现在执行部工作的日子有什么不满,奔赴全世界为了屠龙的理想抛头颅洒热算是他的理想,所以再苦再累都不算什么...但该说不说,只有上了班以后才能忆起以前学堂坐牢时的好,这句话是诚不欺人的。
想当初他卡尔专员好说歹说也是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血统优秀,成绩拔尖,长相也是群芳争艳中最亮眼的那朵小红花,自己才入学的时候当届的新生联谊会都激动得要把自己拉上马成为挑战老牌学生会和狮心会的主战力。
虽说自己当时头也不回地就扎进了学生会...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嘛,狮心会要求高,虽然自己够优秀但还没到狮心会的门槛,年轻气盛自然而然就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你狮心会不给我面子是你有眼无珠,等我在学校里发光发热一段时间,你狮心会会长不扼腕叹息当初竟错过如此栋梁之材,再连夜派狮心会的头牌小妹来色诱我?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事实是狮心会到卡尔专员毕业的时候都没怎么鸟过他,虽然卡尔专员也知道狮心会不算是个沽名钓誉的地方,但他横竖还是对这个学生团体抱有成见直到毕业。
然后毕业即打脸。袜
在执行部里真正牛逼的ACE(王牌)大部分都是狮心会的成员,人狠话不多,和他们一起出任务,你只需要带张嘴在前面给大佬开路,把打本的路给大佬指出来,一路带你A过去你躺平混资历和奖金就行了。
有更猛一点的,甚至都不需要你带张嘴,你带个人就好,任务要情报,你还在费尽心思查执行部攻略大全,回头一看大佬已经在墙壁上把所有人物关系的线连好了;你还在费尽心思理解这幅图的时候,传呼机里大佬已经冷酷地让你准备好拷打的工具,他抓到关键人物了;于是你满是震惊之余的思考老虎钳好还是烙铁好的时候,大佬推门进来把人丢地上淡淡地说可以省点功夫了,路上我跟他随便聊了聊他就什么都说了;你眼睛瞪大说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直捣黄龙了?大佬看了你一眼摇头说,不必了,我回来之前已经绕路去把他们据点解决了。
你呆住,说那接下来干嘛?大佬用深沉的目光看着你,回答你说,现在该思考怎么把你加到任务汇报里去,显得你的确做了什么事情配合我...
大佬整个任务里最头疼的环节就只有在写任务汇报的时候怎么把啥都没干跟个花瓶似的你给合理地加进去,以免影响大佬在执行部年终考评结分里“团队协作”一项的小分数点位。
多么的高效又冷酷,要是自己是个妹子,那场任务里自己当场就跪下给大佬唱征服。
...然后卡尔就悔不该当初了,也不是说学生会不好啊,他当年的确在学生会浑得很爽,每一届学生会的主席都又帅又多金,他那一届也是一样的情况。主席给会员发津贴,一三五开小派对,二四六开大派队,周末休息一天,下周末按这个规格再来一次,主打的就是一个快乐教育。
在执行部里学生会也有自己的派系,并且还不弱,学生会最厉害的是关系网络,无论是什么任务,你走到哪一座城市,你遇到任何需要关系解决的问题,如果你的队伍里有一名出自学生会的成员,这代表你这次任务在需要武力解决的环节之前几乎算得上是畅通无阻!因为你永远可以相信这位学生会的仁兄可以一个电话把所有遇见的障碍清扫!袜
学生会的关系网络几乎遍布全球每一个角落,关系大概硬到你去南非的某个地图上都找不到地名的小国出差,但横行的暴徒和乱匪简直让人寸步难行,那么作为学生会的你,自然就随手在内部的关系网里发个帖咨询一下有没有前辈能帮一下。
然后你就发现你上午才发帖,还蹲在路边皱着眉头啃着当地特色硬馕,馕还没吃完就听见路对面绿皮吉普急刹车的声音,以抬头看见当地最大的军阀头子下车走过来,恭恭敬敬地给你点根烟,再给你批个貂皮大衣,顺手就把一旁看呆了的卖馕摊主给枪毙了,关心地嘱咐您千金之躯怎么能吃这种糟心玩意儿,别墅里美女和当地军队已经整理好了,大哥你说打哪儿我们就打哪儿...
——事实上卡尔还真这么干过,事后那位学生会前辈跟他说,当地军阀看守的钻石原矿出售的泛北美珠宝商业共同体里他们家是董事会之一,基本等于掐住了那位军阀的脖子,他们收购当地的钻石,军阀和反抗军们才有资金买更硬更粗的炮管子。如果哪一天他们忽然不认那里的钻石了,那么当任的军阀多半就得垮台了,因为钻石这种东西永远都是一批人说它值钱它才值钱,不然只是一堆会闪光的好看石头罢了,上面不认你这堆石头的价值,它就只能是石头,没钱买子弹和枪支,你的暴政就会被推翻。
但该说不说,卡尔还是接受不了那个大军阀在别墅里拉他开银趴的场面,虽说混血种一辈子只要不作死基本免疫大多疾病,但他觉得艾滋病还是要怕一怕的,对自己负责也对自己以后的另一半负责。
狮心会好,学生会也好...但男人嘛,贱人来着,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很正常(迫真)。
要说学生会是个金发的爽朗、胸怀大志,有事没事就揽着你带你歌颂生活真谛的有钱大姐姐;狮心会必然就是黑发冷面,见到你只会轻轻点头礼貌示意,彼此刻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眼神交互之后没有任何留恋就飒然转身离开的孤僻黑长直。
...哪个男人不喜欢三无御姐系的黑长直啊!(卡尔专员震声)袜
但迟了就是迟了。少来不知黑发好,错把金毛当成宝。
这种说法很有渣男的嫌疑,可根正苗红的学生会派系的卡尔专员说来有些羞耻,在毕业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被执行部里的黑长直...哦不,是狮心会师兄师姐们染成了蓝色(狮心会的徽章偏金蓝色,具体为蓝色做底的背景生长着金色浮雕的半朽世界树,树下一只雄狮踩踏着龙类昂首养爪)。
混血种这种东西,尤其是男性混血种,都有强者情节,而每个人对于强的定义又不同,都说强的最小单位是自由,力可以带来自由,而权自然也可以带来自由,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本质无非就这样...
可年轻的小龙蛋们总是喜爱歌颂于力!觉得膀子粗的混血种才是最靓的,就算开皮卡嘴里咬一根自卷的烟草,身上黑皮夹克配牛仔裤,车门上随时随地都挂着一把上了膛的雷明顿,午餐是吃了剩下半个的墨西哥Taco,都要比隔壁布加迪威龙配古巴雪茄和Amani要靓仔许多。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谁不想单枪匹马干爆整个高难度的‘A’级任务啊?耳麦那边的指挥官一直严肃地告诉你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次任务的难度特别高巴拉巴拉的,然后你冷漠地说一句:我自有打算。然后把耳麦摘了,提着一把刀冲进塔里哗啦哗啦一顿乱杀,最后坐在尸体堆上来一个新房45°往天刷逼格。
卡尔叹了口气,把脑子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给清空了。袜
属于是触景生情了。
执行部里就近的环境实在是太高压了,算是把他脑子给压坏了,这次翘班回来算得上是自己给自己放了一个久违的假么?
“干正事儿,干正事儿。”卡尔专员拍了拍脸,提起精神就走向了铁门口的保安处。
校外成员想归校一般得走正规途径,不是说你想回来就能随便回来的,就算你是执行部的正编成员,想回学校里也需要跟教导主任写正式申请,又或者有一位终身教授给你背书。
卡尔专员哪一条路都走不通,这次他算是抗令翘班回来的,自然没有正式批文,翻墙偷渡入校这事儿也不怎么敢干,因为听说上次学院被入侵后现在的校内防御升级到钟楼的鸽子都得提前植入信号源,免得飞出范围再飞进来时误触防御系统被诺玛给打成肉泥了。
其实硬要说,走走学生会的关系还是可以的,毕竟学生会出来的人关系哪儿都硬...但这一次他不太想动用学生会的关系,因为不合适。
只能靠自己的口才了。卡尔专员整理了一下他在CC1000次快车上提前打好的腹稿,抬头面露微笑走了过去看向门卫窗口里坐着的拉张报纸看着的值班教授,“那个,你好,我是2002级魔动炼金系的...”袜
话没说完,卡尔专员发现身旁的铁门门禁开了,大门“吱呀”一声露出了一条缝儿,这让他全部的话都吞进肚子里了,有点匪夷所思地看着打开的大门。
啊咧?现在学院放人都这么轻松了吗?都出了两三次事情了,难道在进出的人员审核问题上不应该难如登天么?不说查三代户口,把这一代的户口全翻个遍都应该是常态吧?
莫非是钓鱼?
卡尔忽然谨慎,手摸了摸自己咖啡色风衣的内里,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盘山公路上干干净净的,铁门后的左右两侧的花园灌木也不像是藏人的地方,应该没有埋伏啊。
似乎是因为卡尔的探头探脑有些浪费时间,值班的教授降了一下报纸,向他露出了一个相当不悦的表情。
“咦?斐迪南德教授?”卡尔发现自己居然认识这张报纸后的脸,具体来说是认识那双浅绿色的日耳曼血统的眼眸,“你不是斐迪南德·冯·博克教授么?以前教我《龙哲》(《龙族哲学史浅析》缩写,原理如《毛概》)的那位教授?”
“我教过很多学生。”值班教授皱了皱眉,“不过你先阐述一下你对龙族对死亡概念的理解。”袜
“因为迟早都要死回去,所以趁着醒着的多搞点事儿,不然就亏了。”卡尔张口就来。
斐迪南德教授“啊”了一声说:“2002级的那个学生会的小子,上我课一堂课睡了三次觉的那个,这么多年了,你的《龙哲》还是一样让人欲言又止啊。”
卡尔心说您对学生的记忆点就是上课睡觉的次数和对《龙哲》的见解吗?而且您的中文成语造诣才是让人欲言又止吧?这词儿就不是这么用的。
“你也是回来...探望母校的?”斐迪南德教授用那双浅绿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风尘仆仆的执行部在编专员。
“啊对对对...”卡尔专员连连点头。
“我猜你的第一站应该是狮心会的诺顿馆?”
“啊对对对...啊不对不对不对!”卡尔专员忽然猛摇头,一脸惊疑不定地看向这位教授。袜
“如果不是,那就请回吧。”斐迪南德教授脸骤然一板,然后坐了回去拿起报纸遮住了自己。
“对的对的对的!就是诺顿馆,我回来就是要去诺顿馆找人叙旧!”卡尔人给吓呆了,赶紧圆回来,“我可是翘班来的,您这让我回我也回不去啊,火车都没班了,我进不了学校就只能在山上露营了,而且我帐篷都没有,真就临时考我的野外生存课有没有落下啊。”
报纸后斐迪南德教授满是皱纹的脸上莫名地笑了笑,也不放下报纸,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进去吧,别忘记把门给带上。”
“是!”卡尔一溜烟就钻进了门缝里,顺手就把铁门给捎上了,“教授再见,有时间再来找你叙旧啊!”
说着他就跑了,生怕这位当初就以严厉为名的《龙哲》和《龙文》教授把他抓在原地训话,要知道当初学生会里就没多少人能在这两门课上拿高分,不补考都是烧高香了,他自然也是烂中烂,但好歹期末靠兄弟递纸条给过了。
门卫室里值班的斐迪南德教授看也没有多看卡尔一眼,他不在意不是因为玩忽职守,而是因为今天类似的事情发生地实在是太多了,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说他是故意习惯的。
—袜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图,再加上石板路交叉口的木制指示牌,卡尔穿行在学院里没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诺顿馆,虽然毕业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当年在学生会时老对头的大本营在哪儿他是不可能忘记的...学生会主席每次派对喝多了就站在泳池边遥指北方说,诸君,铁森林那边的尽头是敌人啊!那大胸肌和大裤衩一脸严肃,听他说话的泳装俊男美女们严肃的脸还历历在目...虽说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的二傻子。
站在诺顿馆门前,卡尔思考着自己该以怎么样的理由拜访呢?虽然知道他要找的人是狮心会的荣誉会员,但看论坛上的说法,现在学院里局面很特殊紧张,人家说不一定都没在诺顿馆里。
...但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然他真没其他地方去找对方。
卡尔迈步走向了诺顿馆的正门,在门口就看见了站着守岗的狮心会干部,不过有一说一,怎么感觉这干部有点勾腰驼背站没站姿呢?块儿也没往届狮心会成员练得大,难道真和学生会的前辈们说的一样,狮心会也堕落了?
心里念头一瞬千百,站在守岗干部的面前,卡尔瞬间收心,礼貌地点头伸手,“你好,我是...”
“你好你好你好。”卡尔话没说完,自己猜伸出去的手就被对方抓住一顿握,这小子看都没多看自己一眼,转身就把他往门里面带,“请进请进请进。”
喂,等等。自己这是离开了学校多久了?怎么狮心会的大本营现在这么简单就把人往里面带的?都不盘查一下他的身份吗?原本他都已经事前准备好了一万字感人肺腑的自述书,想证明自己虽然是学生会,但依旧怀着正义的心来帮忙的,被拒绝之后甚至再有一万字的自证书打底,但现在直接就进去了是个什么情况?袜
卡尔两万字的稿子憋死在了肚子里,被这位站岗的好兄弟带进了诺顿馆里,然后注意力就被大厅内的装潢和壁画吸引了。心中不由感慨,不愧是狮心会几十年来不动的大本营,虽然安铂馆也不差,但老牌狮心会会长的眼光永远是最刁钻的,这会馆就理应该是给传承着秘党薪火的兄弟会组织准备的。
“兄弟怎么称呼?”卡尔还是准备向对方套套近乎,因为他警惕这是鸿门宴,把自己骗进去后一堆狮心会的好汉就扑上来摁住他逼他说清楚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和谁派他来的了。
“啊,路明非,学长呢?”
“叫我卡尔就好。”这声学长很受用,但如果是学妹来喊的话就更受用了,卡尔微笑着自报家门,然后脑袋转了三秒不到就发现了异常,骤然转头看向这第一印象给他是勾腰驼背的小兄弟,“等等,你说你叫路明非?现在学院里应该没有重名的吧?”
“重名的?应该没有吧...”路明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用在意我的事情,你应该是来找林年的吧?你也和林年是...老朋友?”
提到想听的名字,卡尔的表情一下子就缓了下来,看了一眼早知如此的路明非,心中也大概有了个基本盘,松了口气说道,“说不上老朋友吧...只是因为一次任务有机会认识到林专员,他帮了我很多,也算是救了我的命。”
“又是救命之恩么...”路明非嘟哝了一声,挠了挠眉毛,“这次回来也是准备...那什么的?”袜
路明非话没说明白,但卡尔听明白了,他还听懂了更多潜在的意思,“你说‘也是’,也是的意思是在我之前也有其他人么?”
“有,而且不少。”路明非点头,“你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学长觉得有些不舒服吗?发现自己不是唯一支持林年的那一个?”说到最后路明非有些贱格地不动声色调侃自己的学长,这也算是他被叫着守门时枯燥中的聊以慰藉了。
“不,听你这么说,我反倒是安心了许多。”卡尔专员摸了摸胸口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微笑,“原本我以为情况会很糟,所以急哄哄地就跑回来了,但现在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但我觉得这很好,没有比这更好的情况了。”
路明非没太大反应,因为似乎这种对话他今天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他把卡尔专员带到了会议室的门口,转头看向他,“林年就在里面,不过他现在正在和他的...嗯,其他看望他的朋友聊天,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卡尔点了点头,“麻烦你了,路...同学?”
“哪里的话,叫我师弟就好,大家都是一奶同胞,按夏弥师妹的话来说,今天能来诺顿馆的高低都是个兄弟手足。我先不聊了,还得去守门呢。”路明非笑了笑,抱着后脑勺吹着口哨离开了。
卡尔看着路明非离开的背影,觉得对方大概也挺开心的,心中也不由安定了许多,看起来情况没他想的那么糟。袜
在门外等待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会议室的门从里面推开了,门外的卡尔后退了几步,看见里面走出来的人愣了一下。
那是个美丽的古巴姑娘,高挑性感,肌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穿着大胆的黑色裹胸皮衣,再下面就是黑色的皮质裙裤,中间露出线条干净的小腹和肚脐,似乎需要一把墨西哥湾的钥匙才能打开那性感的秘密,性感狂野,仿佛能让人一眼就能从那幽美的淡蓝色眼眸里窥见加勒比海的绿色鳄鱼。
一眼扫看对方的年龄和身上的气质,卡尔几乎可以瞬间断定对方绝不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甚至根本就不是卡塞尔学院的人。
“楼上有客房,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住下。”
在古巴姑娘后出来的就是林年了,卡尔看着他和这位性感的姑娘做了一个干净的贴面礼,对方温柔又不失风度地给了一个让人心动不已的眼神后离开了,在路过卡尔的时候不忘微微点头示意算是对这个同路人的问候。
卡尔察觉到对方的善意,也立刻点头回应了,不由侧头多看了一眼这古巴姑娘的背影,然后才收起注意力看向林年,林年也看着他礼貌地颔首问好。
这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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