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先生把白若兰带进来的时候,白若兰的目光看过来,与顾秋对视一眼。
在外人眼里,白若兰就是西楼先生的女朋友。而且夏芳菲也这么认为,他们两个应该是你情我愿。
西楼先生多次约见白若兰,两人曾经有恋爱的迹象,所以,大家都这么理所当然。
顾秋看到白若兰,白若兰的眼神同样看着他,只不过,做了短暂的接触,她就迅速移开了。
今天晚上是西楼先生请客,为白若兰压惊。
所以顾秋也不便怎么出面,他们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随意。
陆一丹坐在王为杰旁边,黎小敏自然坐在自己男人身边,白若兰呢,被西楼先生安排,坐在他自己旁边。
不过顾秋呢,就坐在白若兰旁边,他右边是夏芳菲。
八个人,看起来一对一对的,很登对。
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反正一男一女,一男一女转一圈,每个人身边看起来都有两个女人。
杜小马道,“你们两个真是大难不死,真龙天子之命啊。这样的绝境都能绝处逢生。”
王为杰道。“谁说不是?要是换了在古代,那可是龙凤配。不得了啊!”
开这个玩笑,白若兰低下了头,顾秋皱起眉头,“你们两个真会开玩笑。”
王为杰说,“我可不开玩笑,说真的。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绝处逢生,你们说是不是个奇迹?”
西楼先生望了眼白若兰,“若兰,这个首先要感谢顾书记,其次还要感谢宁市长,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你这条命估计就真的交代了。”
于是他站起来,“顾书记,我代表若兰敬你一杯酒,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句说得很明显,若兰已经视为他的女人。
顾秋看了眼白若兰,不知为什么,白若兰居然一声不吭。
顾秋就端起杯子道,“西楼先生言重了,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在那样的情况下,换了谁都会这样挺身而出。把个人安危放之脑后,对吧?更不要说若兰是我多年的朋友,我们相识已久,这段友谊可以追朔到白老先生初来清平的时候,所以说,你要感谢我,言重了。”
西楼先生笑道,“哦,原来是这样,若兰,你可没跟我说。”
白若兰一直不怎么说话,表现得十分反常。
夏芳菲看着她,关心道,“若兰,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看到大家这么热情,白若兰当然不好冷场,她说我没事,谢谢芳菲姐关心。
西楼先生道:“顾书记,不管怎么说,这杯酒,我还是要敬你,感谢你的伟大。感谢你救了若兰。”
顾秋道,“这样吧,你要敬酒,大家一起喝吧,别搞什么特殊化。”
白若兰估计是明白顾秋的心思,其实她心里挺矛盾的,看到顾秋拒不接受这酒,她就站起来,端起杯子。
“既然顾书记都说了,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也不说什么感谢的话。大恩不言谢,这杯酒,我敬在坐的各位,谢谢大家对若兰的关心。谢谢你们,来,喝酒。”
她亲自敬酒解围,大家都站起来,干了这杯酒。
坐下来,顾秋感觉到有一只脚踢了他一下,当然,这肯定是白若兰的脚。
顾秋明白,她可能在暗示自己,不要露出马脚。
八个人看起来,至少有三对。
夏芳菲和顾秋呢,心照不宣。
虽然顾秋看到西楼先生对白若兰百般照顾,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毕竟都是自己人,气氛还算是十分融洽。
可白若兰依然看出,顾秋很不痛快,非常,非常的不爽。
今天白若兰很低调,不怎么说话。
西楼先生问她,她说不是太舒服。
于是西楼先生说,要不你先去休息?
白若兰摇头,“大家都这么热情,我再坐一会。”
吃了饭,大家去凉亭里坐了会,一起喝茶聊天。
顾秋接了个电话,“我失陪一下。”
夏芳菲看了他一眼,也没作声。
顾秋这个电话打得久,至少接了半个来小时。夏芳菲看了眼外面,这家伙干嘛去了?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顾秋就问夏芳菲,“我得回省城去了,你们要不要一起回去?”
夏芳菲说我也走吧!若兰你就留下来呆几天。
西楼先生也说,“是啊,这里环境不错,你可以留下来住一段时间,反正离医院又近。”
可白若兰说,“不行,总部办公大楼的事情催得很紧,我不能再担误了。”她也站起来就走。
杜小马说,“那我们也回去吧!小敏。”
王为杰呢,“走吧,走吧,都一起回去得了。”
西楼先生留不住,略为遗憾道:“看来是我招待不周,你们一个个都要回去。”
顾秋握着他的手,“下次吧,真没办法,领导在召唤。”
西楼先生说,“理解,理解,那你们慢走。”
七个人,三辆车,再朝省城出发。
到了省城,顾秋和王为杰,杜小马夫妇分手,他送夏芳菲和白若兰到楼下,自己开车走了。
由于有白若兰在,夏芳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说了句,“谢谢了,你路上小心。”
顾秋开着车子离开,也没有看白若兰一眼。
白若兰和夏芳菲回到宿室,她就对夏芳菲说,“我先休息了,芳菲姐。”
夏芳菲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感觉到白若兰有心事,她看到白若兰进了门,她才回到自己这边。
顾秋刚刚离开不久,还没出城,白若兰的电话打过来了,“喂!什么事?”
白若兰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顾秋没说话,生气?不生气才怪。
白若兰说,“你在哪?回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顾秋说,“我已经出城了。”
白若兰跺着脚,“你什么意思?不管你怎么想,你得给我回来。今天晚上,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顾秋犹豫了一下,把车停住,“有这个必要吗?”
“你觉得呢?”
“好吧!”顾秋勉强答应下来。
白若兰道:“半小时后你打我电话。”
顾秋把车停在路边,一个人冷静下来想了很久,白若兰和自己在溶洞里的一幕一幕,时时浮现在眼前。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女孩子了。感情的事,很微妙的,顾秋以前都觉得白若兰这女孩子太难接近了,是个不近人情的主。
而且曾经一度,顾秋还有些讨厌她。
她对顾秋,也是十分厌恶的味道。可究竟是真厌恶还是假厌恶,这就难说了。
这种真真假假的感觉,连自己都分不清楚。
或许是,两个人在生死悠关之际,这种情感更加令人难以忘怀。所以顾秋在看到西楼先生对白若兰好的时候,居然有种酸酸的味道。
一个人在路边冷静了很久,他正决定要不要回去,白若兰的电话又催了。“我在紫薇大酒店1314,你到了没有?”
顾秋心里一跳,她这是什么意思?
心里纵有千般不解,他还是掉头回去了,朝紫薇大酒店开去。紫薇大酒店,是省城有名的高档酒店,象白若兰这样的身份,当然不会去那种不入流的酒店。
所以她就在这里开了个房间,顾秋开着车赶到的时候,把车停下,抬头望着酒楼大厦上面的几个大字。
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一个个体面光鲜的男男女女,昂首阔步走在酒店里。
门口的保安,威武雄壮,来来往往的车辆,无一不是高档大气,豪华的名车。
顾秋在车上呆了很久,手机又响了,他才下了车,大步朝酒店走去。
顾秋进了大厅,径自走向电梯口。一名打扮极为妖艳的女子,红唇脂粉,浓妆艳抹,却朝顾秋抛了一个媚眼。
“帅哥,要人陪不?”
顾秋没有理她,却见这名女子,身材良好,宝峰颤颤,每走一步,那对硕大的宝峰似乎随时都要掉出来一样。
按理说,她应该也是一名姿色不错的女子,却误入歧途,为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将自己堕落成这副模样。
顾秋承认自己喜欢女人不假,但是对于这种性质的女人,他从不正眼看人家一眼。
可那女子似乎并不死心,贴着胸脯过来,“哟,蛮有个性的嘛?干嘛不理人家?”
顾秋瞟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票子,“你可以走了!”
没想到这女子居然接过钱,“谢谢!”
就这样走了,头也不回。
顾秋摇了摇头,进了电梯。
来到十三楼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1314,白若兰是什么意思?选这个房间号,倒是值得令人深思。
来到门口后,顾秋停了足足五秒。
叮当——叮当——门铃响了,白若兰匆匆起来开门,顾秋站在门口,她望着顾秋,一下扑了过来。
可把顾秋吓了一跳,立刻搂着她进了门,反手将门锁上。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白若兰一个劲地质问顾秋,“说话啊,一声不响,也不理人家就走了,你什么意思?”
顾秋看着白若兰,心里有些沉重。其实他心里挺复杂的。
顾秋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他也不会故意玩弄女性。
在对白若兰的问题上,他曾经一度犹豫。
刚才在车上,他一直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两个人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将如何对待白若兰?
还有,自己这样,对还是不对?
对于白若兰,顾秋知道,自己给不了她什么。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心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女人的影子。
有人说,女人一生很专一,从一而终。
男人呢,他们的心,好比养鱼的缸,养一条也是养,养二条也是养。养三条,四条,对他们来说,没多大的区别。
唯一的条件,就是缸的大小。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缸的大小,象征着男人能力的大小。
在白若兰的问题上,顾秋也曾经纠结过。
此刻面对白若兰的质问,顾秋竟然无从回答。
白若兰抬起头,看着顾秋,“你怎么不回答我?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顾秋看着她,表情木然。
白若兰说,“我知道,你今天吃醋了。你在吃他的醋。”
顾秋还是不说话,他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白若兰看着顾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再这样,我真的一辈子都不理你了。我回新加坡,再也不来这个地方。”
看到顾秋不说话,她站起来,跺了跺脚,扭头就走。
刚到门边,顾秋猛地转过身来,冲上去,一把抓住白若兰的手。白若兰停在那里,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站着。
大约过了不到二分钟时间,顾秋用力一拉,将白若兰拉过来,白若兰身子一倒,倒在他怀里。
于是,两人紧紧相拥。
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就象在溶洞里那样。
抱了很久,两个人都不说话。
顾秋把头低下去,贴着白若兰的脸。
还象上次那样,白若兰渐渐变得有些主动,顾秋感受到跟上次一模一样的气息。他的脑海里,依然有些杂乱。
过去的种种,象放电影一样,一幕接一幕,如画卷般展开。
跟白若兰接吻的感觉很好,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或者说,她天生就有这天赋。
顾秋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他只是感觉到她的吻,独具一格,令人每个毛孔里都发出愉悦的歌声。
跟其他女人不同的是,白若兰留着短发。
以前顾秋一直都认为,留短发的女子不好看,现在才发现,原来短发也有短发的魅力。
白若兰的短发,看起来就很漂亮。
两个人在动作的时候,她的短发不断的晃动,有时误入顾秋口中。
两人站在门边上,足足吻了十几分钟。白若兰的脸,早红通通的,浑身散发着热量。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顾秋,“你还要我证明什么?”
顾秋很理智的说,“我跟你说吧,其实我很矛盾。”
白若兰明白,顾秋要是没有矛盾,那他就不正常了。他现在这样才是对的。
白若兰说,“有什么好矛盾的?我们都这样了,难道你还认为我给接受别的男人?我不可能在跟别的男人上床的时候,想到跟你在一起的情景,我做不到,我也不允许自己这样。”
到底是外国女子,接受的教育方式不同,白若兰能很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的确,她和顾秋之间,除了那里关系,其他的几乎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
这一夜,两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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